「他明明就很喜欢她,但是打死都不肯承认。而我呢,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可以一直调侃他的机会。所以,我就趁他喝水的时候跟他说:『要不是看到你跟她的互动,我还以为你性冷感或无性恋。』」
「然後,他就整个呛到了水,整个人感觉快往生了,等他的不适感消去後,他立马不爽地对我说:『你他妈怎麽会有那种想法?电视剧看太多?』」我学着尹晨恩当时呛到的样子,学得超传神,他在台下又一脸我欠他一千万的脸。
「听完他的解释後,我才知道他并非性冷感或无性恋,人家正常的很,只是平常都在装高冷啦哈哈哈哈!你们往他的方向看,他真的一脸很跩、生人勿近,而且好像你欠他几百几千万的脸,真的有够机车、有够机车的。」我摇摇头,表示对他的表情感到不行。
观众也往他的方向看去,同时被那麽多人注视,他显然感到很不自在,但依旧保持那跩到不行的样子。
「好,回来回来,看这边,不要看他,今天的主角是我好吗!」我让观众的视线回到我身上,让他们别再为难尹晨恩了。
待观众把视线转回到我身上後,我继续说:「有些人可能会问,一男一女住在同个屋檐下,难道完全没有火花吗?难道就真的只是同居人的关系吗?」
「有的。怎麽可能会没发生任何火花?如果真的没发生任何火花的话,那他就真的是性冷感或无性恋了,总之,绝对不会是我的问题就对了。」我点点头,用诚恳的语气说。
「後来有一次,我要走到厨房的时候,脚不小心勾到了电线,而当我觉得我真的会跟地板接吻时,他速度很快的当我的肉垫。」
台下有些人露出不相信的表情。
「我看到有些人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你们不相信的原因可能是,这些事从来都没发生在你们身上吧?但我告诉你们,帅哥真的无所不能!他真的、真的很像偶像剧的男主角,好像什麽事都难不倒他一样。」这句话完全没在我的剧本内,我看到尹晨恩因为我讲得太夸张而翻翻白眼。
拜托,被称赞成帅哥,被我捧得那麽高,你一定在心里偷偷高兴吧?
「然後,我就倒进了他的怀里,他的胸膛真的很硬!真的有练过的!帅哥的身上没有赘肉这句话是真的!不是都市传说!我替大家验证过了!」其实「帅哥的身上没有赘肉」这句话「据说」是方昱程告诉尹晨恩的,据说而已,据说。都市传说的部分完全是我乱说的,根本没这回事。
「想当然,他一直嫌弃我重,叫我赶快起来,我也就乖乖起来,但也不忘记偷摸几下他的腹肌。」没有摸腹肌,我把这段难过的回忆改成了比较好笑的样子。
「在我们有所谓的亲密接触後,我们的关系好像就变得不太一样了。」我用手指着台下的观众,「欸欸欸,我说的『亲密接触』是他让我当肉垫喔,谁想歪的,拜托不要让我知道。」
台下的观众哈哈大笑。
「我自己也说不上来我们之间到底哪里改变了,但我能特别感觉到,他对我更好了。有些人可能无法想像他到底对我到底好到哪里去,我可以跟你们说,他把我从一个小废人,养到大废人了。我不会煮饭,他煮给我吃;我从这里回家後,他会泡热茶或是泡奶茶给我喝,这应该很好吧?对一个同居的室友来说,他真的对我太好了,好到非比寻常。」
「我一直在想他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我们不是只是室友吗?应该没必要对我那麽好吧?直到发生了一件事我才懂,他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有一天,我从Popcorn要回家时,遇到了我那个渣男学长,他一直数落我,他说我一直都是个很无聊的人。」我顿了下,「有吗?我如果我是很无聊、不好笑又尴尬的人,会有人来买我的转场吗?」我大声叫了下在观众席後面音控的老板:「老板,这场的票卖了多少?」
文忆年拿起麦克风回我:「全部售罄。现场共有三百位观众。」
「看吧,谁说我很无聊的,我就不相信有三百位笨蛋会白花钱来看一个无聊、不好笑的人讲笑话啦!」我耸耸肩,一脸很跩,露出「我很优秀、我很棒」的脸。
「但是他不只攻击我很无聊而已,他还说我这几年来一点长进都没有,都是我在自欺欺人而已,还说我当喜剧演员只是假装快乐跟观众说笑而已。」我模仿着韩宇机车到不行的脸和语气,台下观众哈哈大笑。
当观众的笑声停止後,我说:「但有一件事他说对了,假装快乐跟观众说笑,欸如果我不假装快乐的话怎麽骗得到你们的钱啦哈哈哈!」说着说着我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过去了,这些事真的都过去了。它再也无法成为能够伤害我的利刃,我反而能抓住这把利刃,控制它,让它不能够再次伤害到我。
我想,当我们真的能把伤心的事转个念,转换成笑话,那我们就是真的度过了吧。
「原本他说完我想揍他一拳的,但没想到台下那位跩到不行的先生出现了,他代替我呛了学长,跟他说:『或许她的这份工作被很多人不看好、不理解,但她朝着她的梦想不断努力,纵使她现在还只是个名气不上不下的演员,她也知道要成为一流的演员有多麽困难,可是她还是持续坚持着她的梦想,知道实现梦想有多困难却还是努力想实现的这个心态,我觉得是最勇敢的。』」说完,我边摇头边拍着手,「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帅的时刻了,不会再有更帅的时候了,请大家给他一个掌声好吗?如果没有他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站在这里。」
台下的观众很给面子地鼓掌,尹晨恩还是感到不自在,我看见他还用手稍微遮住了脸,大概是在害羞吧。
「呛完学长以後,他就牵着我的手走了。」我露出满脸问号的表情,「牵手耶!牵手耶!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啊,难不成他在吃我豆腐吗?」
台下有位观众说:「你没有豆腐可以吃。」
而我笑着叫他闭嘴,好歹我也是个少女好吗?没礼貌。
「除了骑车之外,他一直牵着我的手到家,而我也一直挣脱他的手,叫他放手,他也不放,我不知道他为什麽要这麽做,而他一直都不说。」
「到家之後,他就一直鬼打墙,认为我还在在意那个王八蛋学长,我一直说没有,他怎样就是听不进去。」我翻了个白眼,露出受不了的表情。
「然後、然後!再我要再说我没有在在意那个王八蛋学长的时候,他就突然说喜欢我,我整个满脸问号的看着他。」我露出充满问号、疑惑的脸。
「说完,他就蹲下来,把他的嘴唇贴在我的嘴唇上。」台下的观众都惊呼一声,接着都很有默契地看向尹晨恩,他的头低到不能再低,如果地上有洞的话,他一定会立马钻进去。
「喔就是贴我嘴唇而已啦,他也没有动什麽的,我在想,他是不是觉得这样很浪漫呢?」我露出思考的样子。
「当他的嘴唇离开我的嘴唇後,他说:『我喜欢你。所以,别再去想那家伙了。』」我把我的声音压低,模仿尹晨恩当时的样子,他回家之後一定会杀了我。
「我听完之後整个脑袋当机,无法运作,就这样当机了两个多星期,还是无法相信,也没有给他个答覆。」
「有些人可能会觉得我这样很没品,对,现在就是换我没品、当个烂人的时候了。」我翻翻白眼,一脸很跩,露出「我就烂」的表情。
但想想还是对尹晨恩满内疚的,想到这段,我还是好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