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逢生:望年華 — 番外(一) 童言

「欸欸欸......你伤还没好呢,先别乱动!」乔钧刚进门就看见挣扎着要起来的柏聿,赶紧放下手中的竹篮,上前扶着让他挪个比较舒服的姿势。

「多谢大哥......我只是躺久了想坐起来。」柏聿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实我已无大碍,实在不必这麽麻烦......」

「你这脚得好好养,没等完全好万一留病根怎麽办,你才多大年纪。」乔钧笑着数落几声,「你就放心吧,一点也不麻烦!」

「这......怎麽没见夫人呢?」柏聿抚了抚缠着绷带的脚,出声询问。

「她带丫头去买点东西了,」一提到妻女,乔钧眼里满是温暖的笑意,他长得剑眉星目,看着原来是英气飒爽的模样,此刻却充满为人父的和蔼慈祥。聊了一会,他忽然神秘兮兮地从袖里抽出一张图纸,「我问你个事儿啊,你觉得这花我若刻成簪子,合适吗?」

乔钧张开图纸,上头画着一朵形状奇特的花,花瓣左右对称,形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旁边还简略绘了个簪子的草图,设计并不繁复,簪身仅简单描了几缕花纹,而簪子顶端正是那状似蝴蝶的花样。

柏聿看了看图纸,一时没明白乔钧的意思。

「这......我看你年纪不大但举止沉稳,想来也不是我这般乡野粗人,这眼光兴许更独到。」乔钧挠了挠颊畔微笑道:「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我这簪子设计的如何?」

虽是穿着粗布麻衣,但柏聿见乔钧言行却并非他所言的那样粗鄙,相反地,乔钧一举一动皆是谦和有礼,绝不像目不识丁的粗人,故而眼下这话倒明显是自谦了。

「大哥是想亲手刻木簪送给夫人吧。」柏聿仔细地看了一会草图後,望着乔钧道:「这花好特别啊,似乎不曾在这里见过。」

「啊......这是我夫人家乡的花,在这见不到的,说是叫蝴蝶兰,她之前画给我看过,这是她最喜欢的花,还说这花在他们那里是代表纯洁爱情的意思,听来多好啊。」乔钧轻抚着纸上的花样,语气轻柔宠溺,「她的家乡离这里特别远,我就想着雕个礼物送她,她要是想家了也能拿出来看看......就是我这图画得不太好,你觉得这簪子设计这样会不会太简陋?」

「大哥想多了,这图我看着觉得很美,上头的花样典雅大方,簪身花纹简约朴素,既不会抢了风采,又能与花朵相互辉映,是非常好的设计。」柏聿轻声笑着,「况且木簪意义深重,又是大哥亲手雕刻,对夫人而言,肯定是最好的礼物。」

「是啊......那我就放心了,总归我也是第一次刻这种玩意儿,太复杂的我也雕不出来。」乔钧哈哈笑着,眼神里满满都是光辉。

「欸......这事你可要替我保密啊。」乔钧忽地想到,赶紧叮咛柏聿,生怕这特别的惊喜走漏风声。

「放心吧大哥,我绝对不提半字。」柏聿又是轻笑,望着乔钧再三保证,乔钧这才放心的走到外头忙活。

蝴蝶兰......纯洁的爱......

好特别的花,好美的意义。

思及此,柏聿又扬起唇角,大哥与夫人如此一生一世一双人,着实令人羡慕,生活不富裕又何妨呢,两人田野生活闲云野鹤,也好过富贵人家三妻四妾,却是误了人一生啊......

若是他,定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他的妻,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传来孩童稚嫩的嘻闹声,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不知道在喊些什麽。不一会儿,一道紮着羊角辫的小身影蹦蹦跳跳奔了进来。

柏聿静静地望着站在几前咕噜咕噜灌着水的女孩,女孩显然是在外跑跳一整日,头上的辫子已有些松开,稍显歪斜的垂在脑上。

「你看起来终於不那麽可怕了!」女孩灌了整整三杯水,才满意地咂咂嘴望着柏聿,「之前身上都是血,怪吓人的!」

「抱歉吓着你了。」柏聿垂下眼眸。

「没关系!我原谅你!」女孩奔到他床边,咧开嘴笑嘻嘻地说。

柏聿凝眸望着捧着小圆脸蛋在他床榻边的小女孩,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好缓了缓脸色不说话。

「欸!你叫什麽名字啊?我爹娘都叫我昀儿!」像是怕安静似的,只停顿一下,小女孩又说话了。

「柏聿。」

「嗯......名字真好听。」小昀儿抱着胸,一双大眼眨巴眨巴地,也不知道究竟懂不懂那名字的意思,「那你的伤什麽时候好啊?」

「你爹医术了得,兴许再几日我就能下床。」

「你在山下一定知道很多好玩的事吧!」

「......也不尽然。」

「我每天在山上好无聊呀!我也不喜欢写字读书,只能抓虫子喂鸡爬树摘果子……」

「......」

柏聿沉默,只静静地听着小昀儿不停变换着话题。

「我爹总说老天是看他一个人在山上太无聊,所以让我娘来陪他,他们才成了亲。」八岁的乔昀捧着圆润的小脸兴奋地望着柏聿,「那我在山上也很无聊啊,老天是不是就是派你来陪我的呀?」

少年柏聿看着自顾自说得起劲的小乔昀,忽然有种预感她接下来会说出很惊人的话。

「那我们什麽时候成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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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之前有思考过番外要放最後还是穿插中间,後来还是决定放中间!

写这种日常傻文好快乐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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