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真的太年轻,总以单方面思考,
衡量许多事情。生活单纯的人,网球,
都能够放手一搏。
原以为感情世界,我也可以生活简单。
所谓的第三者,或许也只是别人做,
她的确是了,但她也是我朋友的妹妹。
就这麽,对於第三者的定义变得模糊。我或许正在为这角色护短吧!
不对,是我想护她,因为我,我……
『我实在对你看不顺眼。』
仁王狠絏他的运动衣领,狂妄语气中隐藏的愤怒,不知是针对那个劈腿的男友,还是眼前的真田。
『就算你对社队贡献再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他和真田,不过是为了一部电影上见解不同而吵罢了。听起来似乎於真田来说只作荒谬,就仁王而言,极其认真到了成为他人格特点本身。那天,他们只是凑巧和桑原一样看了电视放映的《寂寞拍卖师》,刚好在休息时刻,仁王和桑原谈论这部片,真田偶然在旁边的教练区听着。并且在桑原说一句“不过那个结局真意外,连我都被骗。”缘起。
『哼,不过是一场小丑闹剧吗。』
真田随口一句,立马让仁王想起全国大赛输掉比赛时,真田批判他是小丑的语讽,如出一轨。
眼神便无来由锐利,接近不满。
完全没知觉这可能是出自一种防卫。
『多能辩识真伪,倒头来还是被爱情充昏头,不是傻瓜就是小丑而已。』
『你这在意旨,是被骗的人自己不好罗?』
『身为诈欺师的你,不也会这麽说吗。』
『你真会把人看扁呐,就跟那个男主角一样。』
一言,真田斜睨仁王侧脸。
连桑原都感受到一丝暗讽味。
『这话什麽意思?』
『我是说,像你这种仗着老成,自认看透一切的死板样,当然不可能明白,这个世界上哪个是真是假。』
『那你又懂多少。被称为球场诈欺师的你,不也是在比赛中被对手看穿一败涂地吗?』
两人说话冲味持续增长,夹在中间的桑原,显然发现不妙挡在中间。却遭真田泄到一边,遭仁王忽略。再一次见识到一旦触发地雷,他本人的我行我素称度,堪称旺火里的纯青。
『是呀,我是输了没错。所以也告诉自己输一次就够。你到现在连我在模仿手塚的觉悟还看不透?傻子。』
『有必要含血喷人吗!说穿了,你根本是因为害怕自己去应战,才假扮别人才得来觉悟。胆小鬼。』
此话一出,桑原从仁王瞪人的眼线,意会到死穴的汉字如何写,猛飙汗地赶紧泄住仁王,但为时已晚。
精神上告诉他,经过无数真实赝化,他才能站在这里明白这个世间上,任何称作赝品的,都存在仿冒下的自我。倘若连本体的心理精神都不能模仿,就不能赢,就无法从精神上领悟爱情这种东西,才是残酷现实的舶来品,似假似真。一旦欺诈,会造成什麽後果,可想而知。
这一想,怒视真田中途,他发觉自己诈欺伪装的败笔,正是潜意识自我展露在作祟。说好听点,至所以诈欺骗人的原因,他领悟,为了从一切虚伪当中,证明他本身的存在意义,让每个人看到他的幻想,就能说一句“出现了,仁王雅治”。
事实说穿了,他也有那个拍卖师的影子。在辩别真伪之时,又能理解伪品底下的真实。明明知道爱情有虚伪,却甘愿相信里边的真。
而那种相信的寂寞,他实在不想让性格,跟主角极其相似的真田身任,因为他完全连赝品的价值,都不能理解。他要比他,更像是没有情感经验的内涵恐怖份子。这奇特荒谬的观念,才驱使他情绪标涨。只不过,为何诈欺骗人,说难听点,正如真田所言。
引发仁王果断扯住真田运动衫的领口,眼眸和语调生冷犹如西伯利雅寒冬猎杀的灰狼。支撑着他孤冷另类的自尊。以及现今想拥护,他所谓的虚伪的爱的真谛。
须臾,虚伪和欺骗换取的爱,他想到了她。
『真是不像样呀,你这石头脑袋。』仁王冷笑,又续,『知道我还有着,宁愿现出原形对打,最讨厌的是什麽吗?』
『冷静点,仁王!』
桑原破门喊,旁人陆续测目,有人吃惊发抖,有的一副看好戏,也有的上来劝阻,却一一吞没到仁王真实伤人的言语下。
『那就是扮成你阿,真田副社长。』
众人缄默,真田依样冷脸对上他的狂言。
『我?看我不顺眼吗?』
『没错。』
语毕间,全体尴尬地哑然失色。唯恐这场戏,大概为立海大网球社有始以来,最经典的不打不相识乔段。狂妄语气中隐藏的愤怒,仁王当时,不知是针对那个劈腿的男友,还是眼前的真田。
『我实在对你看不顺眼。』他说。
『就算你对社队贡献再多,我就是看你不顺眼。』
无论那人多出采,讨厌就是讨厌,好比真田。相反地,无论哪个人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他就是没办法讨厌依然喜欢着,譬如,千鹤。顿时,一扇心扉打开的豁然涌上心头。
『别感情用事了,仁王,是你太松懈了!』
特别在真田不甘示弱的言语,和反捉当中,他深觉自身引以为傲的理性逻辑,通通无用。
於是举起了拳头。
『彼此彼此阿,关东大赛一输,将过错全揽在自己身上,还逼迫大家制裁你的自大家伙。』
尽说些让人同情又严厉古板的话,
他就是讨厌他这点,过於老实。
可是另外一个虚伪成性的,伤害她的,
他更讨厌。
所以他说了。
并且那句话後,仁王只记得,真田当初闻言,仍後知後觉即将被打的狐疑神色。还有後来幸村进来,直接用不寒而栗的大魔王身分阻止两人的威信。随之,耗时多久跑完五十圈,柳生过来问什麽,才是他真正没印象的部分。
「这是逃跑机会,就快逃阿。感情不贞的家伙。」
他在心绪远超乎实际情况下,把要对劈腿男说的话,矛头指向真田。
具体点,就连现在走在空旷清静的道路边,仔细钻研出拳前的字句,仁王依旧混乱,自认真田所言毫无任何意义的地方,正出在他自己的思绪。
事物真伪,爱情的虚虚实实,辨别的方法,除了心。然而,他们都太年轻,就算是年老人也不见得看得开。
原本对眼前这个世界逍遥自在的,如今换一个想法,他便发现世界改变。他也在改变。离奇地,踏步在湘南海岸旁边的堤防边,湛蓝之水除了阳光时常变换颜色,广阔无垠之气势,从未锐减蜕变。
事物真伪,爱情的虚虚实实,识别的方法,除了心。然而,他们都太年轻,就算是年老人也不见得看得开。
久之,风吹头晕了,他决定回家。一概通往,路过水岛家的街。他以为可以碰见他,未料没有,倒伤心片绝地撞上她,往电话那头孤苦呐喊。
『不要!』千鹤红脸说。
『你要是现在为她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然後他在想起水岛昨天嘟嚷着跟男友吵架,就知道她是对那个人说。
流传“我要跟他分手”的讯息,像没发生。
他们,果然还是太年轻。
『仁王哥…』她挂断电话後,不小心撞到他,『我…正打算回家。』於是眼眸落在他垂肩的小辫发。
『是吗…』他笑,宛似对自己嘲讽。
『可是,我记得你家在反方向吧。』
他云,从她再度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说谎开始。她意料之中涨红了脸,满怀揭穿之外的羞耻。但他仍旧皮肉不绽,凝望。
『这段感情迟早会结束,我知道…我知道…但是,但是…』
低下头,成了一朵黄玫瑰,代表伤心的眼泪。
『我,果然不能放弃他!将来我会结束它!一定!但现在,真的没办法!』
激动得语无伦次,他明白,那已经不是对他说。那只是她对她自己,爬不出深渊的承诺。然而,了解为何诈欺,思维改变的他,面对她悲情的眼泪,彷佛看见青春挥洒着隽永残缺的爱。
他只是凑上去,两手逝去她的泪水。因为他在意她,就算她成为人人喊打的第三者,他还是在意她。
『仁王哥…?』
『哭丧着脸去见喜欢的人是会扣分的。』眼与嘴不对称的悲与喜交织,他的动作充满温柔。
『如果要很久的话,我可以顺便到你家帮你哥转达。』
语出,千鹤一惊。
因为彼此都知道,今天是星期六。有足够彻夜不归的理由充分。更讶异地是,仁王竟愿意帮她扯谎。
缔造十句中,第十一句依旧谎话连篇的纪录。
她,愈发内疚,
只得无助地将仁王的温柔相助,视作种责备。
『仁王哥,怎样都好…要整我还是假扮真田学长斥责我也行…』
就是不要再对她温柔了。
但是仁王,仅听得假扮真田,记忆中的禁忌。感叹这个世间存在的一切,讨厌的,永远也说不完。
『那如果,我扮成你“男朋友”责备你,你接受吗?』
一块铜板,一体两面。
正如一句话,他和她惊讶的点,有两样。
对她,俨然是种耻辱之痛,但无话可说。
微怒地擦身而过。
但对他,反成就拨云见日的豁达。
却在同时,陷入情感的泥沼,铐上枷锁。
转身发现她的重要之际,她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嗣後的两天,仁王才深觉到一切皆未改变,却多了个秘密。即使在社部遇上真田,两人不可思议地恢复了以往的队友关系,就像是知道彼此说的气话,是生活的一部分。纵然听到了水岛欣喜宣布,和她男友和好的消息,仍然当作是别人的事情。他持续整人、装扮成柳生甚至老师徘徊校园,因为不到生命终结的一刻,他跟她想必不会明白诈欺下的真相,迟早要被揭穿。
若是水岛男友被钉上棺木,她说不定落下的泪不比水岛深。那时候她就能知道,接受两边付出的感情的他,不代表两边都是真心。
若是她被钉上棺木,他绝对比任何人都要为此难过。因为唯有他晓得,诈欺的潜在条件,都需要一份真心才能伪装。
在他为她掩饰,她做尽虚假的情感下,
他恳求那一天对她说的最後一句话,
能够在两人进棺材落泪前成真。
因为他爱她,因为仁王雅治爱着柳生千鹤。
这个私下拆穿他诈欺心理的女骗子。
即使纯真的她是感情第三者,他还是会爱她。
那就是他的秘密。虚伪中最真实的情感。
後话:仁王如果没记错,他有扮过真田但很少...所以说如果过度解释,就当我自己打脸吧,所以切记,这只是我乱掰的,是我捏造的不是真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