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網王】愚人頌ー仁王萌兆 — 愛情被殘忍書寫

他其实跟浅野同学不熟。

就连她有男友这事儿,头一次知道,

在她死之後。

柳生接到那通沉重电话後的十二小时,立海大高中部呈现一片微妙慌乱、哀伤气氛,无不一人能在角落嘻皮笑脸。仁王还记得浅野憾事的隔天,自习课占近大半,全班还被倡导了各种心理辅导。

唯有教室中,第三排第四列座位,空荡荡的事实显而易见。突出得让所有辅导课程,听来都是种诙谐讽刺。不过,浅野同学举行的告别式一到,学校用心的功课宛如没发生似的。

犹言正当时,他杵在浅野灵堂前,

神态心境一仍旧贯,无憾。

不仿其他同学声泪俱下,永怀不胜唏嘘。

这也令他在事後,被周遭暗地指点为,全场第一名冷静过头的同侪。他自然是对此,无动於衷。谁也没有为浅野的死,感到开心的,仁王亦是如此。

他纯粹认为,自己跟浅野之间,未至於好到适合参加告别式的地步。因而面对浅野一张端正微笑的遗照,仁王似以为,一切仿若往日。她还活着笑,自身一套高中制服跨越时空,他们依旧於一年E班,照样无话可说。他一面关注着柳生跪坐在灵堂前,对着平时交情能称作朋友的浅野,说了几句,颤身哽咽。一面出神。

『妙子,别哭了…』

『可是!要是我能够早点察觉她的痛苦,她就不会…就不会!』

『这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那个男人和女人,居然这样对待她!』

旁边一排,由仁王後数一个的女同学泣声不断,想充耳不闻都难,却依然没回头。他知道,那是浅野最好的朋友,乃至从她的哭诉中明白,浅野在自杀以前,从未向朋友倾诉,独自强忍男朋友背叛的撕心裂肺,“第三者”横刀夺爱的深恶痛绝。

『我听说,对方很不要脸的讲,她的死跟他们无关呢。』

『恩恩,我知道这个,特别是那个第三者,还说什麽他们才是真心相爱咧。我就不信之後报应不回到她身上。』

第三者呀…

对於这类人,当然没什麽好感。仁王自觉。更甚说,他若成为这类人或者劈腿,恐怕连他本人都觉得差劲。与其搞这种欺瞒关系,宁可自玩球场诈欺术还显得可爱些。

爱这种东西,他清楚,

存在着影响、改变人的力量,

它可以是好的,只要运用在对的关系上。

反过来,爱就是人生本身。他深信这点。

男人为它成为骗子、轻浮、卑鄙和好色,

女人可以因它伪善、背信、贪慕与堕落,

致使不被爱者,必须怀抱神圣清廉的失败,

颓靡不振,质疑自爱值得去爱的真理。就像浅野。

过分相信爱情,沦落残酷又迂腐不堪的,

爱的牺牲品。

化为泡沫之人鱼、不配玻璃鞋的灰姑娘姐姐。

不管那个男人是否对第三者是真爱,他们的确隐含生理现象,操弄而失控。感情诈欺,对他,仁王雅治,铁定不能触及、万恶的底线。

人称诈欺师,诈欺禁忌。

就连即将周一的黄昏前,立海大学生纷纷来一年E班,浅野的位置送花吊唁,均未有令他印象深刻的事物。就在他当值日生倒完垃圾折回教室,眼望夕阳余晖,洒落金粉,修饰着出乎意料出现,那个人的背影。

惯旧刚柔并兼的气息,优雅带有艺术性。鸢紫发梢间一条绿色头带,体现他在社部练习中,抽身的嫌疑。若非一套网球部正选队服,他还以为是哪一个清雅少女,神秘兮兮。当下,仁王手插裤裆,於後门面无表情地开头。

『想不到你会挑时间来啊,部长。』

调侃言语轻松到连仁王都不敢想像,特别在浅野刚死的後天,幸村精市正伫立她桌椅右方,未参加浅野告别式的情形下。只见他文风不动,语道前後,未知是沉稳一笑?面目无情?<

他仅仅持续沉默着。

瞅向眼前七凌八乱的百合花,渐言。

『我在初三的时候,跟浅野同班。』顿尔,补述,『算得上朋友关系。』

『是吗…』

仁王轻语,缄默。

彼时,九月秋风呼一阵,戛然又止。

『她曾经向我告白。』

『…!』

『但我拒绝了。因为那时候,心里只有如何打进全国,得到三连霸。」

『……』

『她是个好女孩。尽管被拒绝还是对我笑着。跟平常一样…真讽刺。』

的确令人讽刺。

仁王钳口,睽着幸村一只紧握东西的手。他不知道是什麽,嗣後阖眼。一个过去受病折腾,差点失去希望跟梦想的人,现在却站在一个曾经好端端,现今为爱失去生命跟未来的人的地方,道别并回忆。

何等沉重。

一同幸村紧接,忆道浅野的种种。

从彼此初识,她迷路的傻劲,发病期间浅野为他送达的课程笔记,动手术前的鼓励,还有关东大赛落败後,和班上同学一样静默的安慰。到最终浅野紧张放声的告白,和被拒以後勉强挤笑,半年过去她交男友的消息。一路片段整齐清新,平淡得包藏着诸多危险,未尝没被揭发的讯号。

引起仁王莫名惊觉,张眼一语,不近人情。

『你後悔了?拒绝浅野。』音断,寂然得叫人畏忌。

而仁王神情未变。

『……呵。』倏地轻笑,仁王蹙眉,越深。

果不其然。

在错的时间遇到对的人吧…不,

应该是说,浅野之死,招来幸村幸福底下的懊悔。

谁都明白浅野为谁而离别,而原因的各种说法,既愤慨又难受,真实得遮掩掉真相。流言淫语不能让人死而复生,简直无继於事,让八挂茁壮得难听。

幸村看清了这点,因此才不参加告别式,宁愿选择这样的方式,却反而换来内心深处,柔性悲伤和接受事实的悔恨。

他一定想过,接受告白後的浅野,

会站在网球场为他加油,而不是天上。

『不是你的错,幸村。』出奇安慰,仁王至今亦难以置信那是他的话,『绝对,不是你的错。』

深切意会另一件不可轻乎的真理。

『哈…我居然被你鼓励呢,真难得。』

『好歹我也有感性的时候。至少我没变成真田,给你铁拳制裁。』

『那个阿,一次就够了。除非你想试试,哈哈。』

『…噗哩。』

简直话中有话阿,这人。仁王扯了扯嘴角。

玩笑一止,再一阵寂静。稍些不同了。

幸村精市毕竟是个聪明人,他知道仁王的个性,不论接下来话题如何,势必不会再说任何安慰的话。已经没有什麽言语,比自己心里放宽看清,来得有用。

『谢谢。』

语尾,放了手上的东西在浅野桌面,毅然走过前门。从头到尾,始终没让仁王见着俊美的脸庞。

一只纸鹤。

不同於其他人,普遍的祝福。

显些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刚懊悔的某人,预定摺送的。

--祝福下次,你的爱能顺利。

他闷声心语,仁王依然能领会,目送。

所谓第三者,即是感情介入的人,接受了她或他,被影响的有三人。原配、劈腿的、第三人。如今,看到幸村、柳生,又看了自己另一手。

一旦某一人背叛理性,选择动手,

不光至少,它会影响,甚至改变三者以外的人,

他们的一生、想法。何其可怕的连锁效应。

『你要的不是这个吧,浅野。』他指称着纸鹤,眸光一略,放置手边的物品在浅野桌上。和幸村同等价值的不一般。

好好安息了。

拱背照惯,离开夕暮扫荡的教室。

『咦!小杏你有喜欢的人了!?』

柳生千鹤一回家,对着电脑上MSN视讯,大喊吃惊。顺便连带龙崎樱乃在萤幕面前,登大双眼,手抵胸口的柔美。三人是透过一次女网大赛结识的。那时候千鹤作为樱乃的对手,经过一场激战,最後由樱乃获胜。并透过她的介绍,认识了橘杏。兴许是三方温和的性子,尽管作为网球对手,也很快地成为朋友。至少一个星期一次,像这样透过视讯了解各自生活和心事。好比现今,小杏忽然透露自己恋爱的日常。

『不是啦!只是觉得他很特别,有很多不同的见解。幽默风趣,又很绅士,在街头网球场跟他在一起很舒服。再説...』

『再説?』

『他看起来很受欢迎。很不好攻陷的。』

『听起来好像王子喔~我跟樱乃都以为,小杏不是跟神尾就是桃城呢!』

「话说,小杏的脸好红呢!」

『阿?是这样吗。』

千鹤与樱乃雀跃的回话,使之橘杏,被看穿心思而害羞的模样也没发现。这让橘杏不自觉得想逗弄她们。

『还说我呢,千鹤呢?仁王学长应该不错吧!』

『这、这个…』闻话,她不自觉地低头。

『既是你哥哥的好搭挡,在球场上独占诈欺师称号,人又出乎意料是个好学生,对待交往关系谨慎。真的没心动吗?』

俨然也是个极富魅力的王子。众人想。

对千鹤讲,无庸置疑。

故且不论他到底假扮柳生多少次,让她做了几片饼乾,仁王真的对她很温柔,温柔到连柳莲二在一年前,巧见仁王摸摸她头的片刻,都直说“仁王对待女性竟然是这样的,真意外。“,并不徐不疾地振笔记录。其网球跟人品的反差,更是他魅力所在,有时候还会做出些瞠目结舌的举动。第一个出手对落败的真田进行制裁,快狠准的人就是仁王。直至现下,千鹤不免对於仁王全身散发的魅力,多少有点心动。真的是个勇敢、理想的王子。

只不过,只不过…

『仁王哥应该不会喜欢我的!』撇清的迅速,可游移不安的眼神,令樱乃、橘杏在意。

千鹤…这是怎麽了呢?

『别说我嘛!小杏别扯开话题啦,所以那个人到底是谁阿?』

一来,他们又回到了小杏,千鹤特别急切热问,使人疏忽她转移焦点的理由。另一方面小女孩的虚心,橘杏或多或少有意透露。没多久,越前龙雅的名字,登上橘杏八卦的版面,进而引发樱乃的好奇。只因为他是越前龙马的兄长。随着时间推移,攸关越前兄弟话题,远超乎千鹤皮毛上的认知,只得默默听着橘杏生动、樱乃羞涩的谈话。

她的性情,可能介於她们两人之间。

千鹤无声暗寸。

铃----------!

一手机铃声作响,千鹤看了看萤幕上显示的名字,心头紧绷得让神色染满绯红,怀着思念,也带着惭愧。

『我接个电话,晚点聊喔!』朝橘杏跟樱乃应声,身心苦涩得奔向阳台。微诺地接机之中,她发现天顶晚霞飞扬的样貌,居然如此曲折,复杂并委屈哀求她,恳请多看一眼。

『星期天的约会取消?为什麽!』她猛喝,不淡定的口吻。

『爱美留说有事要谈。忍耐点吧。』他说。

『你说学姊…』

『我还没办法跟她说…不然的话,我也很想到你身边。』他一言,千鹤握机身的手窜得更紧。

『为什麽,事到如今又跟我说这种话!』

声音颤抖,毫无知觉的哭泣。

然而,

『我好想你。』他说,语调平静得难以辨别情绪,『快到我身边来。不想我吗?』

他是个烂人。

自从跟学姊一起玩开始。

可是,等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千鹤想。

已经没办法离开了,只能一直浸溺在,他交织的甜言蜜语,忽冷忽热的对待中。

就算那是场诈欺,她现在,甘愿沉沦。也许哪天,他会从欺瞒中发现她,她想要,选择相信。

於是她过去了。来到他冷漠的热抱。

激吻之下,她依然看不清底下的温度。

也不知红润的脸颊划过多少泪。

直到晚间柳生比吕士家後一小时,

她才假装没事地进到宅底。

当中,柳生观望着天,美丽的晚霞不再,月轮埋入乌云。等到翌日,他睨眼浅野坐位,柳生明了幸村来过,即便他不明意义。

那条他常戴的运动头带,

一目了然。

後话:感觉千鹤的心情不是很能表达,算了==我抽跟菸再好好想想吧…也希望幸村没被我写崩了,只是认为凭他喜欢安静,不爱别人闲言闲语的个性,加上跟浅野的热络度,幸村可能会这麽做吧…。这篇纯粹是想表达仁王看待劈腿的观念,跟千鹤自己的爱情是多卑微而已…还有阿,仁王送浅野的,能懂吗,意思是浅野或许真正想要的,还是待在幸村身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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