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遥远的声音,贯穿秦凝思的全身,这个哭声,好像在很久以前听过。
「谁?是谁在哭?」秦凝思一闭眼,便来到了这个场景。想着怎麽又是这个梦境。
只见自己的四周皆是一片黑。秦凝思也不惧,因为自从国中毕业後的暑假到现在,三天两头便会做这个梦。
前方,突然出现一个穿着华衣的小男孩,蹲在自己的眼前埋着头啜泣。
「为什麽...为什麽爸爸都..不肯承认我的存在?我..不也是妈妈生的吗?」男孩低声说道。
秦凝思这时震惊了。往常,入这个梦後,便是一直在这无边的黑暗走着,却也走不出去,虽然之前在绕时有听到这熟悉的哭声,却也都找不到那孩子在哪里。只知道自己因为他的哭声,心,异常地钝痛。
直到身旁的铃声将自己叫醒,手往脸上一抹,才恍然发觉清泪已流满面。
今天她总算找到这哭声的主人了。听到他第一句便是如此沉重,这不是一个看起来不到10岁的孩子该承受的,想着,缓缓走了过去。
「你,叫什麽名字?」秦凝思蹲了下去,温柔的嗓子问着眼前这看不到脸的小男孩。
小男孩闻言却不搭理,只埋头继续啜泣并且重复着那一句。
秦凝思心毫无来由地痛,手上的动作不减,直接将那小男孩抱进自己怀里。
抱进怀里的刹那,有些诧异。这动作、这感觉、这怀里的人,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有经历过。
又问道「弟弟,你今年几岁?」秦凝思用着循循善诱的问法,问着怀中的小孩。
「八..八岁...」说完,继续小声的沈浸在自己的悲伤。
以秦凝思的角度来看,只能看到一头滑顺的墨发和怀抱中的身躯。也不勉强小孩,只能继续安抚着拍拍孩子的背。
最後,孩子哭完了,秦凝思只觉得想睡觉,奇怪!明明自己就在梦里却也想睡觉?这什麽逻辑?
只听到孩子用着童音问道「你叫什麽名字?」或许是骤然听到孩子讲了一句不是前面重复的话语。秦凝思陡然清醒,对着没有抬头的小孩子温柔一笑说「你直接叫我思姐姐就好了。」
终於,小男孩抬头了,但在秦凝思还没有看清男孩的脸庞时,四周无边的黑暗成为大火突然向自己和孩子袭来。
那孩子只快速从秦凝思怀抱中跳下,用着不是小孩的力道将秦凝思推到火还未延烧的地方,而自己,背对着秦凝思,在秦凝思眼睁睁的看着之下,瞬间成为烈焰中的一部分。
秦凝思呆愣着,随即想冲向前,却已被闹钟吵醒。
秦凝思从床上爬起来,想起刚刚尚未看清那孩子的面貌前便已再也见不到,泪,从脸颊两旁砸落在棉被上。奇怪,明明是梦不是吗?
很轻、很安静,心却痛不可当。抬起那蓄满泪水的乾净眼眸凝着窗外,天,已亮。
「碰碰碰!」入耳是外面的人在敲自己的木头门。
「秦凝思,还不下来客厅做饭!才开学第二天你就想赖床了?!」房门外,阻隔着妤历,却丝毫不影响她的尖锐声响。
秦凝思抬手将自己的泪抹乾,稳住声音,「妈,您等等,我刚刚起来了。」说着,脚从床上落地,穿着鞋便往门口走去。
妤历听到顿时满意,转身便往一楼客厅走去。
秦凝思做好早餐,并且将学校制服穿上後,拿起书包,往大门口走去。
———
萧家
叶槿的眼前站立着身高约莫180的英俊男子,那男子此时的心情从他那如墨深沉的瞳便能知,他心情很不好,且带着一丝怒气。
「我已经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为什麽只有这些资料?」萧风睿正打着制服领带,全身心却只关注自己书桌上那只有一张A4纸的资料。
上头一行行字,全是在叙述秦凝思从小到大的经历,但却透着一丝古怪。
萧风睿眉宇之间透着阴沉。叶槿只能垂头而立,也很骇然,怎麽只是要查一个人的生平资料,却越查越古怪。
秦凝思的个人资料,明明今年是15岁,资料上却只显示她的经历到10岁。
萧风睿思绪清晰,只知道这张资料,背後只怕没有这麽简单。彷佛後面有人在阻挡自己去了解她,抹去了她的生活。
诡谲的阴谋。
这是萧风睿在看完这资料後的第一直觉。
手机铃声响起,萧风睿只淡淡看了叶槿一眼。叶槿明了,退回房门外。
「阿睿!你起来了没有!」李居直率的声响在萧风睿耳边大声霸占着。
萧风睿掏了一下耳朵,淡淡道「我已经换好衣服了。」说着,拿起书包便往房门口走去。
「阿睿,早餐要吃什麽!?」李居持续对着自家好兄弟的手机刷着存在感。
「都可以,还是今天要吃我家煮的?」问道,刚好经过管家面前,直接对着管家叶紫吩咐,「两份西式早餐。」
李居从电话中听到萧风睿还准备了一份给自己。嘴角扬起,「阿睿!等等我5分钟就过去。」
电话刚说完,迳自挂掉了。
萧风睿习以为常,只在餐桌上继续滑着手机,脑里全是那份资料。
秦凝思,那五年,你到底经历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