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你那张苍白的脸庞,回想起刚才奈落的攻击,是多麽地猛烈、多麽地突然。
突发的状况,让我措手不及,转眼之间,你已应声倒地。
来不及报复、来不及咒骂,阴险的敌人早已跑得老远,而不见踪影。
静静的凝望你憔悴的身影躺在床上,缠绕的绷带锁着胸口,也缠绕了我自责的心,显得好沉重。
看着那呼吸缓慢的一起一伏,安静的空间显得平静,而我的心却怎麽也静不下来,只能焦躁不安的在你身旁守候。
要是……
要是当初下定决心把你赶走,会不会就没有今天的创伤?
不管你在哪里,只要能好好活着,就算思念、就算见不到面也好,不是吗?
为的,只要你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没注意到你已起身,按住胸口,有些难过的样子。
「你怎麽起来了?快躺下休息!」忍不住霸道,责骂你迷糊的小脑袋。
「好…」无力的呢喃着,气若尤丝。
「你好好休息,明天……我把你送回家乡,就不要再回来这里了。」撇向一旁,不敢正视着你。
「为什麽?」
「我不需要老弱残兵,我不需要没有用处的人。」编造了狠话,希望能奏效。
你震慑,眼神里诉说着无法接受的事实。
「你是怎麽了?这不像是你会说的话……」
「但你刚才不是听清楚了?还是,你要我再重复一遍?」不像我说的话,的确,因为这些话,是用来赶走你的。
你撑着身子起来,再度按着胸口,额头冒着汗水。
「你这是在……赶我走,是吗?」
一阵沉默,接着开口。
「这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你眼里充满生气,表情就像说着『这很荒谬』的模样,你开始忍不住动了怒火起来,「你又想像上次那样,把我一个人丢回去,然後独自一个人奋斗,是吗?是这样吗!?」
「你有必要动怒吗?现在的你应该要……」
「不要把逃避当作是我的幸福!!!」用尽全力,你大声地喊。
瞥见你眼中隐含的泪水,和胸口微微渗出的血水,我楞了眼。
「阿篱你…」步上前去,想要关心你的伤势。
「不要!不要碰我!像你这种人……咳咳!!」你却推开了我,顺带咳了两声。
「先休息再说吧。」实在担心,握住了你的肩,想催你回床休息。
「不要!既然你要我走,我就走!我走行了吧?我走!!!」
生气、无奈,你的眼泪更是毫无保留的夺眶而出,接着,更是头也不回的向古井奔去。
看着你的背影,心中有如千万根针在扎一般痛撤。
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
对不起……
终於到了最终战役,会了奈落。
几番激战,实在吃力,没料到奈落竟然这麽难对付!?
之前预想的对策,难道都没有效吗?
一团巨大的火光,正面冲向前来,已满身伤痕的我,根本无力逃脱。
於是,等待迎面而来的攻击。
倏然,一个身影从不知名的角落窜出,遮蔽了我前方的视线。
就这样,你手持弓箭档在我面前,回头一盼,憔悴地笑了。
不行!攻击的程度太大,单凭一只箭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了!一定会遭受波及的!
「阿篱!!!」
已经太迟。
血色飞溅,时间就那样给停止了。
「不!!!」
宛如失翼蝶儿,你就这样在我面前硬生生的倒下,我却什麽也没办法为你做。
拥着你,心痛、心碎无法掩饰,於是再也忍不住的落泪。
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太现实,无法造假的状况,我只能一再的心碎、再心碎。
「为什麽这麽傻……为什麽……」
「笨蛋……傻的人应该是你吧……快、快去击败…奈落吧……刚才那一箭……应该有射伤他……」你又笑了,笑容虽然疲惫,却是由衷的笑。
刺痛与心碎,弄不懂你为什麽不担忧自己的性命?只担心是否打败奈落!?
朝负伤的奈落望去,腹部刺穿了一个洞,神情却依旧怡然自得。
「我不要!」
「你不要?犬夜叉,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啊!不好好把握,可是会後悔的~」奈落邪恶地笑。
「我宁愿保住她的性命,也不要在这里跟你浪费时间!」
「就说你是笨蛋……」无力的声音从怀里传出,你昏死过去。
心急之余,急着把你拯救,轻轻抱起你,头也不回的往枫之村奔去。
静静凝望,在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更苍白,简直毫无血色可言。
「她失血过多,伤口太大,再加上旧伤尚未复原……」慈蔼的枫姥姥说道。
「所以……?」看着你如此生气殆尽,心里略有个底。
但…还是感觉好痛……
「所以,恐怕她是熬不过来了。」
闭上眼,听到的瞬间,心被挖空。
「阿篱她……临走前把一封信交给我……说当你打败奈落回来的时候,再念给你听。不过我想,现在就可以念了,因为我想,这对你会比较洽当。」枫姥姥从袖口抽出一张薄纸,缓慢的说。
「好,」深吸轻叹,说道「念吧。」
『犬夜叉,这时的你,应该已经打败奈落了,对吧?』不,我没有。
『那真是恭喜了,经过这麽久的长期奋战,终於有了好的结果。』不,也没有。
『经过上次争吵过後的离别,我回到家哭了很久,也想了很久。』……
我沉默了。
『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在奋斗着、努力着,这之中有欢笑、有泪水,我们是这样子走过来的。』
『每一次艰困,都挑战我们的极限,靠着大家和我们的努力,走遍天下、打遍天下,再多麽难熬、再怎麽困苦,我们不都走过来了吗?』
『只是这一次,我不懂了,为什麽非得要赶我走?难到你不相信我的能力,也不相信我们的能力,足以打败奈落吗?』
『当然,我是知道的。我怎麽可能不懂你想什麽?我知道,你是因为担心我,不想我发生任何意外,对吧?』
『只是,这不公平,非常的不公平。』
『为什麽只能让你保护我?我也能够保护你啊!』
静静的凝视着你,心中有说不出的苦,只能往肚子里吞。
你能保护我,是啊!你保护到我了,结果,现在呢?
『保护重要的人不是最重要的事吗?为什麽你要我愧对这个信仰?我可以证明,我能保护你的啊!』
那我怎麽办?对我来说,你也是我重要的人,那我该怎麽做,你才会觉得平衡?
『所以,这次我决定独自追踪,也打算跟在你们身後,看看奈落打些什麽主意。』
『说不定之中会有激烈的战斗,发生了什麽万一,为了承诺,我相信我接下来做的动作,不会後悔。』
『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说:不要把逃避当作是我的幸福!』
『其实,逃避幸福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我们明明可以一起战斗,就算是同生共死也好,至少不违背良心,不是吗?』
『如果是生,就算日後生活平淡无奇,也算是幸福不是?如果是死,至少我们努力过,也都尽力了。』
『又或者,我们其中一个人活了下来,一个人死去,但至少,最後我们是一起度过的。』
『难道,这还不够吗?』
瞬间,我感到你的呼吸停止了、你的心跳停止了,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结束了。
结束了。
回忆起那句一点也不感人的遗言,说道:「就说你是笨蛋……」
也许吧,也许我是个笨蛋,是个比你还笨的笨蛋。
於是,就这样,不该结束的都结束了。
不该结束的幸福,结束了。
结束了。
缠梦OS:
重看一次这篇真是觉得悲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