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阿篱,长得也不像阿篱。
她有着黑色的长发、水蓝色的瞳孔,身穿粉黄色的纱质服装,像个仙女一般美丽。
只是奇怪的是,她的耳朵!?
是尖的!
难道,她是妖怪!?
「你是妖怪?」犬夜叉惊讶地问。
「是的。」
「那你为什麽一个人住在这麽偏僻的地方,你没有家人吗?」经过刚才的盘查之後,确定这里的确没有热闹的迹象,於是推断。
「没有。自从我懂事以来,我就住在这个地方了,奇怪的是,我不知道是什麽力量把我养到懂事。」她低着头,慢慢回想着过去。
「你不知道?」
「嗯,如果要说我知道的话,我想,大概就是死在这里的那个人吧……也可能就是……你说的那个人吧。」
「是阿篱?」犬夜叉震慑。
「我总觉得,这座墓碑不像一般的古墓,总是令人觉得阴冷,这却不是,它总会散发出温暖的气息,让人想靠近它。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她闭着双眼,若有所思的说。
「有生命一样……?」
「嗯。甚至在夜晚时分,它还会散发微弱的光芒,让那些蝴蝶飞过去歇息;再来就是,我疲惫的时候,我能感觉得到,她就在身边陪着我……虽然我不知道她是谁……」
她泛起微笑,抚摸着那块墓碑,像是若有感恩一般。
犬夜叉沉默了。
如果这些年来,她明明就还保有灵魂,那为什麽不来见他?
就算只是个灵魂也好,就算只是个死人也好,为什麽她舍得他这般思念、这般心痛?
就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也宁愿承担她所有的怨恨,只求再见她一面,跟他说说话也好。
「你看起来……很悲伤……」
突如其来的话语,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他的思绪。
她正轻抚着他的脸,神情有些哀伤。
有那麽一瞬间,犬夜叉把她当成了阿篱,但理智随即又把他拉了回来。
不……她已经死了……阿篱已经死了……
她死了。
早就在鲜血染红花朵的那一刹,就死了。
「我没事。」拨开她抚摸的手,很镇定的说着。
犬夜叉开始觉得庆幸,自己并没有为了阿篱的死而发了疯。
因为有个人告诉他,叫他等待。
只是,那个人的意义在哪里?他又为了什麽而轻易的相信?
究竟是为了什麽?
好盲目、好迷惘,他觉得好懊恼。
他是不是因为阿篱的死,让自己给迷失了?
他不知道……他什麽都不知道……
不知道这一切……
是为了什麽而发生的……
是什麽也不知道……
他迷失了。
「还说没事!?」
一句话彷佛晴天霹雳,正中他的脑袋,直达他所有的感官神经。
犬夜叉楞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的脸简直阴沉到不行耶,你这样子怎麽可以呢,她会不高兴的。」
她叉起腰来教训他,连脾气都变得这麽熟悉了!?
难不成,这就是她和阿篱朝夕相处的结果吗?
她话一出口就从没停过,好像骂得很开心似的,犬夜叉根本没有还口的余地。
他只能叹气。
良久,她终於肯休息了。
只是这一休息,竟然成了她的午休时间?
她睡着了!?
疲累的身躯逐渐瘫软,整个人都快靠在他身上了。
她睡得可真沉,连犬夜叉对着墓碑喃喃自语都还不自觉。
>阿篱,我这个样子,你真的会不高兴吗?
>经过那次事件之後,孤独死去的你,难道一点也不怨恨我吗?
犬夜叉笑着自己,连活人的心思都未必能够猜中,更何况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