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长大人,我是秀吉,政宗也一起来了。」时间到了隔天早上,丰臣秀吉与伊达政宗来到天守阁。
「进来吧。」
「失礼了、呃!信长大人!这是——」看到满地白粉的房间的两人面露惊异的神色。
「别吵闹。」信长的声音从窗台传来:「她还没醒。」
两人走近,发现少女的头正枕在信长的腿上,身上披着他白色的外褂。
丰臣秀吉压低音量:「信长大人,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君寻怎麽会在这里?」
「……嗯。」受声音干扰,君寻在睡梦中皱了皱眉。
「秀吉,政宗,这个小姑娘,恐怕比我想得还要不简单。」信长说着,手又轻轻抚上少女微卷的细发。
「哦……」伊达政宗扬起一抹笑容:「昨晚发生了什麽吗?否则信长大人何出此言?」
「是啊信长大人。」秀吉顿了顿:「虽然我也曾经怀疑过她是间谍,但看她前天的种种反应,我现在认为她不过就只是个普通的小女孩罢了。」
「是啊……」信长意味深长的道着:「到底是为什麽?」
(「与其再让自己的生命成为别人的玩物,不如抛下一切拉一个垫背一起上路算了!」)
「再」……?
按照昨晚与君寻的谈话,五百年後的日本是一个比战国和平得多、刀枪炮等武器都受到管制的发达国度。
「所以,杀人跟被杀这种事,根本不是我们日常周遭会发生的。」君寻说,戳了一口清酒,脸上已然微酡。
回想起昨晚君寻的话及她威胁自己时视死如归的眼神,信长不禁失笑:「呵,这话由你来说可没什麽说服力啊……」
从眼见砍杀场景而吓晕到做好舍下一切的觉悟设局威胁自己,这短短一天半的时间,这孩子身上究竟发生了什麽?
「哈?信长大人,这到底……?」秀吉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一夜间到底是发生了什麽会让安土城城主的房间及两人都蒙满了白粉?
「秀吉。」信长说。
「是。」
「昨天晚上,我与君寻饮过结拜酒,正式结为义兄妹,这件事的对外宣布就交给你了。」
「啊!?呃、信长大人您?结为义兄妹?跟君寻?」秀吉瞠目结舌,脑袋都要僵住了。
「没错,回答呢?」
「是、是!遵命!」虽然还搞不太清楚个中原由,但既然是主公命令的话......
「真的相当中意这个孩子呢。」政宗说:「喔!」
「嗯......早上了?」君寻刚醒,声音还有些软绵绵的,揉了揉眼睛确认一下状况。
「早上好啊君寻,睡得好吗?」政宗对看起来还有点没清醒的君寻问话。
君寻摇了摇头:「不好......明明是睡着的却觉得头很晕,而且好像还枕在一个很硬的东西上面......」
秀吉连忙指责:「君寻!你太失礼了!信长大人把他的大腿借给你,你竟然说这种无礼的话!」
这句话到是让我完全清醒过来了:「咦!真的吗?!」我看向信长,心虚地说:「抱、抱歉......」
「无妨。」信长站起身,随手轻掸了两下身上的面粉灰:「叫人来收拾一下,我俩先更衣。君寻,让千雪帮你梳洗完先去吃早餐。」
「欸、可是......嗯。」我才刚睡醒......好吧,很久没进食了,倒真的觉得挺饿的,幸好肚子没乱叫。
秀吉忍不住了,叫住我:「那个,在那之前君寻,先跟我解释一下信长大人的房间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呵,最好别轻举妄动喔,会爆炸。」信长用戏谑的语气说,朝房内走去。
「啊?」「啊?爆炸?」
我马上从地上弹起来:「信、信长大人,你——!这不过是面粉而已!」哇!他是故意的!我明明都解释过了!
「面粉?!」
「我应该说过了——」信长回头朝我一瞪。
「兄、兄长大人......。」
「君寻,走吧,送你回房间。」政宗笑着对我说:「刚刚听说罗,昨晚你从『跟织田家有关的公主大人』正式变成『织田家的公主大人』了。你果然真不简单!从今天起就是『织田君寻』了啊!」
「唔、这件事就别再提了......」我顿了顿:「是说,没关系吗?伊达大人跟丰臣大人不是有是要跟信、呃......兄长大人说才来的吗?」
「嗯?喔!没关系关系!」伊达自径走向门外,摆了摆手:「我们都从自己的御殿特地过来了,不差这点时间,也不可能在全是面粉的房间会谈啊。」
「唔......嗯。」好吧,抱歉,元凶是我......
我跟丰臣秀吉跟在伊达後面走出房间。
「还有一件事。」伊达又说:「别那麽拘谨,叫我政宗就行了。」
「欸!这、这还是......叫伊达大人就行了吧......」为什麽啊!感觉真的很奇怪啊!
「快叫!」
「政、政宗(さん)......」嗯!?为什麽又会变成这样!!?
「哈哈!很好很好!」政宗开怀的大笑,一边单手乱揉我的脑袋。
「喂喂政宗!君寻现在的身分是信长大人的妹妹,不得无礼。」秀吉顿了顿,掩口:「不......我也一样,应该要称呼为『君寻大人』才是。」
「呃、不!这倒是没关系!(虽然政宗确实不太礼貌)跟之前一样叫我君寻就行了......」求不要加上「大人」好吗!感觉好奇怪啊!
政宗马上说:「就是说啊,别拘泥那麽多小细节。你其实也希望她可以直接叫你『秀吉』吧?」嗯!!?臭政宗少在那边加油添醋!!
是要我对一个怀疑我是间谍、几天前还拿刀威胁我的男人以名相称吗!——正当我这麽想时,丰臣秀吉下一刻的举动把我吓了一跳:
「不......在那之前。」丰臣秀吉微微向我低下头:「我得为之前怀疑你是间谍一事向你道歉,是我错怪你了,抱歉。」
在从前男女地位悬殊的社会,要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低头认错事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甚至放到现今的日本可能都是如此,何况丰臣秀吉对我的怀疑也是出於对主公安全保护的合理怀疑,如今他慎重其事的道歉反而让我有点无所适从。
果然,那时候我感知到的关心不是假的,他是个温柔的人......那我也不能再小孩子气的对人了。
我连忙上前扶起他的肩膀:「请抬起头来,丰臣大人,这样的大礼,君寻受不起。」
「但是......不,今後如果有什麽我能赔罪的请尽管说吧。作为那位大人的妹妹,我也会对您负起相应的照顾责任。」丰臣秀吉说道,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嗯!?」看到他笑容的那一瞬间,我彷佛将它与人在现代的大哥的笑容给重叠了,不由得愣了下。
雪哥......不行,不能哭!
咦!?等等,他刚刚是不是说了要照顾我?那是他的责任吗??!
「君寻大人?」
我回神,对丰臣秀吉说:「呃!没、没事......那样的话就请丰臣大人不计前嫌与身分,像之前一样直呼我为君寻即可。」
「但是——」
「拜托您了,丰臣大人。」虽然还是没办法做到像天使三成那样,我尽自己所能露出柔和微笑,希望他能答应......
「这......」果然还是不行啊......
在我有点小懊恼今後都要被丰臣秀吉以「大人」称呼的时候,政宗开口了,他拍着手一副要结束这一回合的样子:「好了好了!你们俩和好了就行!从今以後你们也以彼此的名字相称!秀吉你就叫她『君寻』;君寻你就叫他『秀吉』!」
嗯!!?是我的错觉吗好像有那里不对!!?
不给我继续说的时间,政宗就轻轻推着我继续走:「走了走了,去更衣,然後吃饭!」
啊啊——不管了!
我一边被政宗推着走,一边回头对秀吉说:「那今後就请多多指教了,秀吉大人。」
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到到现在都还没什麽实感,穿越到战国第五天,我与织田信长结拜、以兄妹相称,与石田三成、伊达政宗、丰臣秀吉也变成能以名讳相称的关系——虽然有部分是多亏了某人才导致过度加速了......
回到房间,千雪看到了全身面粉灰的我吓了一跳:「君寻大人!这是......您昨天让我拿的面粉......?」
「嗯......哈、哈哈,这总之别问了,先帮我更衣吧。」好、好尴尬,怎麽有种小孩子偷玩面粉被抓到的感觉......
可能是顾虑到我长时间未进食的缘故,千雪很快的帮我换好了衣服,没选得太久——当然,也不排除是她早就搭配好了就等我回来给我换上。
之後千雪给我端上了早餐——这是我到战国後有意识的、有好好吃完的第一餐。
「唔......」我吞下最後一口汤,擦了擦嘴:「那个,千雪......」
「在。」果、果然好不习惯......总有一天我也要让千雪直接叫我「君寻」!
「就是我在昏厥的这段时间都是你在照顾我的对吧?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没什麽的!那都是我的工作。还有......」千雪说:「公主大人那时候突然生病,一直是家康大人帮您看诊的喔。」
「咦!?德川大人吗?」没想到他还通医术啊,是说那个人看上去那麽冷淡,其实是个好人呢。
「是的,是信长大人吩咐他帮您看的。」噢,原来是被命令了无可奈何啊......
「不管如何,受人照顾了我总得道个谢。」嗯......不过还是下次遇到了再说吧!那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不喜欢访客的类型,特地去他的御殿道谢反而会让他不爽吧。
「呵呵」千雪轻轻笑了笑:「君寻大人刚刚是不是在想家康大人看起来人很不好相处?」
「......不是吗?」看来是公认的事实呢。
「看上去是有点啦,啊这是秘密喔,不过家康大人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千雪说。
千雪这麽一说,我瞬间回想起了几个片段:
「你说……营养不良……高烧,……没其他外伤……?」
「……针扎的痕迹……没有。……不相信?……全程待在信长大人後面……。」……。
「果然那种……对於这种小姑娘……还是……刺激……」
那时候,是德川家康跟丰臣秀吉?是说,针扎的痕迹......他到底是多仔细的检查了我的身体......虽然是因为命令才帮我看病的,但一点都不马虎呢。
不只那时候,之前在讨伦本能寺事件的军事会议前,听到我身体有恙时也是很仔细地盯着我的脸看......那是在观察我的状况?
嗯,果然,我得向家康公好好道谢才行。
「那个,公主大人。」
「嗯?」
「早膳也用过了,公主现在想要做些什麽呢?」千雪问。
做什麽?呃......我想想......
「我可以做什麽?」平、平常我除了下围棋都干了些什麽啊?
我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太、太可悲了......
「我......自己待在房间就行了,千雪不用一直待在旁边待机没关系,先去做自己的事吧。」我对千雪说,反正出去也很累,到处都是人会让我很不舒服。
「那......公主大人之後有什麽吩咐的话我会在过来的,千雪先告退了。」
唉......她还是那麽毕恭毕敬。
我拿出手机,放了几天,只剩下15%左右的电力了。
好想打给爸爸、妈妈跟君雪大哥......大哥,王将的头衔不知道有没有好好守住......
晃眼的信号栏显示的零格讯号不断的提醒我现在正处在一个离家非常遥远的地方......
我关上手机,躺着闭眼思考着,突然听到天花板又传来熟悉的怪声——他要来了吗?
不出所料,一张熟悉的面孔从一块被移开的天花板中探出来。
「佐助。」我露出笑容。现在想想,只有佐助我是一开始就以名相称呢,果然,因为同是流落战国的现代人夥伴,有种天生的亲近吗?
同上次一样,他俐落的跳下,来到我面前。
「好久不见了,君寻。」佐助还是老样子,脸上什麽表情都没有——但今天的他内心超级激动的。
「佐助......冷静点、别激动。」我安抚他:「看来,你已经知道我被信长收为义妹的事了吧。」他的情绪高涨成这样,估计就是因为这个吧?
佐助听了有点讶异:「你是怎麽知道的?我还什麽都没说,而且我以为自己已经尽量收住情绪,没表现出来了。」
「单从表情上来说可能是吧。」我不禁失笑:「不过情绪上的隐藏对我是没用的。」
「......为什麽?」佐助不解。
「你这种战国武将痴知道这种事能不兴奋吗?」我没正面回答,打了个马虎眼,但说出来後倒是有点後悔,这个回答存在着逻辑上的谬误。
「这不符合逻辑。」啊、果然被发现了,不愧是理科脑研究生。
佐助说:「你是先知道我激动才推断出我知道你与信长结为义妹一事的,但我根本还没跟你说我知道了这件事。」
「这点小事你就别在意了!」好开心啊,能跟佐助一起轻松的聊些无所谓的小事。
「总觉得难以接受......不过算了,看你似乎过得不错我就放心了。」佐助说,嘴角勾起了一抹非常非常浅的微笑......他的表情肌是真的很僵硬呢。
「嗯,大家都很照顾我。啊、当然,『大家』也包含佐助喔。」我也对佐助露出笑容,佐助听来没有任何情感起伏但实则饱含关心的话语总是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之前就想说了。」佐助顿了顿,一副我有句不好听的话不知当不当讲,还揉杂着一点想笑的表情:「君寻你脸上的表情肌真的很僵硬呢,几乎看不出有什表情。」
「哈?!你在说什麽啊!我可不想被佐助你这麽说!」唯独你,被这麽说我是不能忍的:「怎麽看都是你的病情比较惨烈吧!」
「关於这点,我是有自觉的。」佐助依旧用那毫无情感起伏的语调说着:「君寻没有被这麽说过吗?」
「可、可能有一两次吧?」
「只有一两次而已吗?」
「嗯。」
「眼神飘移了喔。」
「呃、那可能不只一两次......」
「……。」「……。」
「噗——」「哈哈哈——」
就算是同期的棋士,也没有一个可以像佐助一样能让我这麽放松的聊天的了,这就是所谓的相见如故吧。
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佐助被传送到的时空是比我早了四年的战国,也就是说我虽然穿越後的几个小时後就再遇见了佐助,但对佐助来说与我却是相隔了四年的再会,可他却立刻在昏暗的林间认出了我——这要是没有超群的记忆力或是有脸盲症的话可做不到啊!
之前他在讲解虫洞理论时就觉得这个人非常不简单了,现在想想真不愧是高材生,太强了!有种完全跟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感觉!
「佐助,记忆力非常超群呢。」我喃喃自语:「还很会认脸。」
「怎麽突然说起这个?」佐助不解,确实,是我的思考太跳跃了。
「不,没什麽,你别介意。」
「......如果你是想说为什......不、没什麽。」
「咦!这样很难让人不在意!」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的还给你。」佐助又露出浅笑,揉了揉我的头:「等我自己也得出答案就会告诉你了。比起这个,我接下来要回春日山城一趟,暂时没办法来看你了。」佐助说着,心情沉了下来。
看这个样子是查到了织田军的情报了啊,大战可能就要爆发了……这种矛盾又沉重的感觉是怎麽回事......
「嗯,没事的。」我对佐助说:「你也小心点。」
我仰起头看向佐助的脸,拍了拍胸脯,表示自己没问题。
嗯,没问题,应该很帅!不知为何,在佐助面前总会有种想耍帅、想表现得自己可靠的感觉,不想让他担心。
「我真的很弱鸡,真打起来我不会是任何人的对手,但我会用自己的脑袋想办法苟活下去的。在我真的束手无策时我想仰赖佐助,除此之外的时间,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佐助能依靠的力量。」我对他说,微微笑了,这次应该有好好地笑出来了吧?
佐助瞪大了眼睛,也微微的笑了,又揉了揉我的脑袋:「君寻,是一个坚强的还好孩子呢。」
到底是多喜欢揉我的脑袋......,是因为身高刚刚好吗?好、好哀伤......
「......。」
「对於这样好孩子的君寻,我有奖励要给她。」他试图用一副哆啦A梦要掏出道具的语气,配上他差劲的声音表情,在衣服内翻找了一下,掏出了一个小袋子:「锵锵~」
「......」我不怎麽抱期待的接过小袋子:「谢谢......。」
他用一副「快开吧!!」的期待眼神看着我,我轻轻拉开了袋子的束口,朝里面看了一下——!!!这是!!
我的眼神也瞬间亮了,看向佐助。
「佐助special制作--菱器!」佐助的微表情有了变化,他这是、嗯,是得意之作呢,这些菱器。
「这是你自己做的!?这是忍者的暗器吧!」我也很惊讶,小心翼翼的捏起了一个。
照常理来讲,应该会先吐槽「你这是拿什麽东西送给女性啊!」才对,但换成如今我们这个处境我只觉得「超超超超酷的!!!」
「嗯,把菱角的果实放着发酵几天、乾透以後就行了。战国时期的用的菱器大多都是这麽做的,但在现代基本上都认为是铁制的。」佐助兴致勃勃的向我科普,当然,语气还是一如既往。
我看着佐助精心制作的菱器:「好像也有道理,毕竟这种东西的用途比起攻击更多是防止敌人靠近然後逃脱或是困住对方,撒了就不太可能再特别捡回来了。以前的冶铁技术也不像现代纯熟。从重量方面来说也是......」
「看来你能明白撒菱的美好呢......」佐助欣慰的说:「我很高兴。」
「佐助......找不到同样热爱撒菱的夥伴很寂寞呢。」我感觉到了佐助的悲伤。
「是的,武士们多半是用刀,幸村是用长枪......」他有些落寞的说。
我安慰道,拍拍他的肩:「没事的兄弟!我在!我很喜欢这些菱器,谢谢你了佐助!」
佐助微笑、点点头:「不过,君寻你是理科生吧?」
「怎麽突然说这个?」
「听你刚才对菱器的分析,感觉比较像是理科脑。」他认真的看着我,心里在期待着什麽。
「你这是在寻找同样是理科生的同伴啊?」我说:「我只念到国中毕业而已,没有分过组呢。」
佐助有点讶异,这倒也是,一般来说在近乎百分之百高中升学率的日本,没上高中确实很少见。
「我在下围棋,是职业棋士。」我补充道。
佐助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如此!对了,据说信长也是安土桃山时代的着名围棋爱好者喔。」
「啊,这个我知道,听说他跟第一代本因坊对弈过,名人战命名也是出自信长对其的感叹之语。」说到这里我才惊觉一件事:「啊啊啊!!」
佐助马上上前捂住我的嘴:「小声点!」我惊觉自己做了不妙的事,马上吓住不动。
三十秒过後。
「......。」好危险、应该是没人......发现吧?
「怎麽了吗?」佐助问。
「不是,没什麽,抱歉.......」我低下头。
我只是想到这样我说不定也有机会可以跟本因坊算砂讨教看看......
我在激动什麽啊......我已经不用再继续假装自己喜欢围棋了不是吗......
佐助轻叹了一口气:「虽然不知道你想起了什麽,但总感觉你经历了与许多人都不一样的人生......你散发着这种气息。」
我摇摇头:「怎麽会这麽认为?」
「忍者的直觉。」
我轻笑:「那算什麽啦!」
佐助说:「总之,这些菱器就送给你,必要的时候就用吧。多少还是有些尖锐,平时就放在袋子里包好。」
「嗯,知道了。」
「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离开安土之前还得去处理件事情。」佐助说罢走到窗边。
「啊等一下,我也有东西要给你。」我叫住他,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包超凉薄荷糖,放到佐助手上:「这是跟着我从现代一起穿越来的,给你怀念一下家乡的味道顺便提神,任务加油!」
佐助轻哂:「谢谢。我走了。」
送走了佐助,我看着佐助送给我的那包菱器喃喃自语:「佐助,这四年间成了一名优秀的忍者了呢......我也得快点适应这里的生活才行。」
看着这些菱器,我真为刚刚觉得没事做很无聊的自己感到羞愧,该做的事情不是还有很多吗!
我将菱器收进包里,脑中开始整理为了在这乱事生存,我该学会那些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