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轉​‍‌​‍‌​‍‌玲​‍‌​‍‌​‍‌瓏 — ​‍‌​‍‌​‍‌​‍‌​‍‌​‍‌​‍‌​‍‌​‍‌​‍‌​‍‌

「噗──咳咳──!」他起身听回答的时候,猛然喷了沈律言一脸口水,「我说你们这姓沈的一家子脑子都没事吧?」边说,云尘寰露出一副真撞见神经病的模样。

沈律言面色依旧,不惊不慌,反倒是一旁的小少年忍不住怒气骂咧咧的:「你这什麽态度!我和沈哥哥在这里等了你多久了──真是气死我了!」

「谁要你等了,我叫你来排队了吗?还有你谁啊你?我认识你吗?」云尘寰猛然一顿,面露惊愕,指着沈律言,「哇!你、你该不会跟一只蛟龙生了儿子?还这麽大了!」

小少年忍不住抬起手要给某人一个教训,却被沈律言一个侧身巧妙挡住。

「沈哥哥,你别挡着我──!」

小少年忿忿不平,和沈律言争论不休,云尘寰趁机开溜,「你们继续,不用送我!」他再往某个暗道跑去,不到一会的距离──视线豁然开朗。惊人寒气霎时冲上周身,云尘寰不禁打起阵阵冷颤,嘴里冒出白色雾气。

「这是什麽地方……?」

他低喃道,在冰雾弥漫中乍见在石室中依序排列整齐的冰雕棺材,算一算,总共有九具冰棺。

云尘寰暗想难不成这是装着沈家历代族人屍身的棺?可是这数量也不大对,应该要多上许多才是。

云尘寰细想过往,当他在赤壁的时候只是个外姓门徒,从小被沈律言捡回来当作徒弟养大,才会偶然发现地道,他留在沈家的时间算不上太长,短短数十年光阴,所以没能探得密道全貌。

甩了甩头,他摒息不让寒气侵入口鼻,迈步上前,凑近其中一具冰棺──棺身透澈,里头空无一物,什麽也没有。

一不装屍体、二不装宝物,放在这给谁看哪?

他脚步一动,足边的雾因衣摆刮起的风散开了些,云尘寰这才发现地上画有红色阵法,无奈被冰雾挡住,他看不太出来此为何种咒阵,不过隐隐有些不舒适的感觉。

轻眼一眨,他瞥见另一具棺角边有撮白色的东西,立刻转过去察看──那是已然被冰冻的动物毛发,纯白中夹杂一点灰色。

脑中窜过一丝画面──他想起来了!

他看过……这个棺。只是这个棺当时不在这里,是在另一间密室里,他偶然闯入时还觉得特别好奇。

这个冰棺里曾经装着一具屍体──是一只雪白巨犬。

那是……某一世重生的他!

惊愕的念头闪过,云尘寰猛然退了几步,身後碰上一方厚实触感,倏然回首,乍见沈律言的俊美容色映入眼帘。

「这些棺里本来装着谁?」他揪住沈律言的衣领,可对方仍旧淡然,「我死了後──你还藏起了我的屍体?」

深邃眼眸一沉,缓缓摇头,「这里,不安全。跟我走,好吗?」话中带有隐隐的冀求之意,让云尘寰摸不着头绪,心想乾脆装死算了。

「沈哥哥,该走了!麻烦人物来了!你打算怎麽办?」

「嗯。」沈律言忽然眼睛一眨,神色变得有些微不同,接下来,极其惊悚的话语让云尘寰想装死的念头瞬间变成想真死的心情。

「吃掉。」

云尘寰内心脏话大开──去你的吃掉!

还说要带他走,现在立马把他当粮食喂养坐骑!好,他们之间不共戴天的仇更深了!

云尘寰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有东西缠上了他的腰,顺势一卷,骤然陷入一片黑暗。他并非昏了,而是处在一个阴暗的空间,四周还黏答答的,有种吃了生鱼的腥臭味。

他真被吞了。被一只蛟龙吞了。

马上要被腐蚀然後化为一滩血水,最後成了排泄物被冲出龙的屁股!

这是他死过最不体面的死法了。

就在云尘寰待在龙肚的同时,沈律言跟黑蛟龙乍现在沈家引起一番轩然大波──撞见的众人傻眼,不该如何是好,趁着他们一时之间还没能从结界离开,七位重君立刻赶到。

最为沉稳得宜的五重君率先发话:「律言师兄──!且慢!」这一喊,大家跪拜的跪拜、鞠躬的鞠躬。

七人面色凝重到足以结冰。

多少年过去了──他们没见过这人一面。

他们一度好奇沈律行是否知道沈律言真正的行踪和用意,特地去找了一向逍遥自在习惯的沈律行,偏偏他不太搭理赤壁事务,故从未寻求到解答。长期追寻的那道身影恍若突然不见,完全不解原因。

其中又以亚重君的反弹最为强烈,他认为此事绝对和云尘寰有极大关系,所以对这个名字是痛极恨极,怒火便停不下来。

「律言师兄──你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这再度一问,让四周转瞬陷入一片静谧。

一双清冷到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对了过去,彷佛在望着七个陌生人,「你们……别管我。」

此言一出,七人内心的惊涛骇浪程度瞬间达到无法言喻的等级。沈律言怎麽会说出这样任性不管事的话?

「尘宵,走了。」

狂风再度一卷,结界被撞开,乌云迅速布满密集,伴随骇人雷响──一大一小的沉黑身影霎时不见,半晌後又恢复天清光明的正常景色。在众人毫无察觉的状况下,被关在赤壁中的另一个人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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