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和我约晤谈时间吗?」辅导老师亲切地询问让我感到一丝的放心,我点点头
「下午第三节课,可以吗?」她面带笑容
我再点点头。
「你发生了甚麽事?很严重吗?」
她轻摸我的手臂,似乎很担心我
「没事,下午再说」。
我忐忑地走出让我感到厌恶的国中部辅导室,当时的我怎麽样也想不到,未来这里却是我最喜欢的一个世界角落。
我叫林悦儿,因为某些原因,我转到了这所中学展开新的生活,我原以为是新的开始,但没想到是恶梦的开始。
这里的同学十个里,就有六个是我曾经的国小同学,我原以为适应环境并不困难,是我低估了。
......
「所以说,你认为自己和班上同学相处得不融洽吗?」辅导老师喝了一口热茶,抬起头和我四目交接
「嗯,一个女生她一直说我的坏话,但那都不是真的发生的」
「你有尝试去解释吗?」
「没有,我不喜欢解释」我微笑
「为甚麽呢?解开大家对你的误会不好吗?」
我笑笑地摇头,「不了解你的人听起来都是狡辩」
空气安静了几秒钟,辅导老师尝试着想说服让我去做解释,但看着我意志坚定的坚持不要,她最後终於放弃了。
「悦儿,今天跟你聊的还好吗?」
在最後的时间,她问了我这一句
「还、还行」才怪。
「那毕竟我不是专任辅导老师,所以之後我可能会帮你接给另一个老师喔」
「蛤?为甚麽?」
「你不用担心,那个辅导老师人很好的」
在她拍胸铺保证之下,我相信了她。
我回到了教室,班上的同学都窝在一团开开心心的,没有我在,他们似乎更快乐。
虽然偶尔还是会有人来找我说话和聊天,但还是会刻意和我保持距离;至少老天爷还是给了我一点希望,能让我和国小最好的朋友做隔壁班的同学。
她叫袁熙,我们在国小五年级就是一对好搭档,大家都说我们的感情好到像亲姊妹一般,毕业後我们还是有约出去玩,她听说我要转来後也非常兴奋,一直以来我都把她视为非常重要的朋友,我想她一定也这麽看我的。
「袁熙,今天放学一起去100文具店好吗?」
「好啊,但你要等我一下,我今天是值日生」
「OK!不急不急」
讯息打完後,我将已连上手机的蓝芽耳机戴上,慢慢进入睡眠状态。
教室安安静静的,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根本睡不着,只是单纯想低下头不看这世界的任何人事物罢了。
一个声音让我从呆滞中苏醒,像是有人敲了我的书桌,是班导师吗?不对,我们的班导师都四点就回家了,不可能那麽晚还在学校。
我抬起头,一个穿着大外套,带着眼镜的男老师,身高看似差不多就170(我习惯全身打量一个人),他嘴边好像在动,但这蓝芽耳机的降噪太强,我听不到。
我将一只耳机取下,「你刚刚说甚麽?」
他并没有不耐烦,只是在重复一遍,
「尽量不要自己在学校逗留,赶快回家吧!」
我喔了一声,转身将书包背起,站起身想离开教室,却被他叫住。
「你在等家人还是?」
「我在等朋友」
他点点头,「回家路上小心」
你是哪位啊?干嘛说这些,我不记得我的任课老师有长这样子的人呀(虽然还不记得老师的名子,但我记得面孔)。
「嗯」我离开了教室。
打开手机发现了我有三通未接来电,是袁熙打的,我刚刚是真的有睡着吗?居然没听到电话铃声。
「喂,你在哪呀?我刚刚不小心睡着了」
「悦儿,我刚刚是想说我家里有事,不能陪你去了」
「喔,好吧!那下次在约」
「嗯嗯,掰掰。」
我将刚刚摘下的耳机带回去,继续拨放我歌单里最喜欢的其中一首歌,周杰伦的【简单爱】。
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
若爱上一个人什么都会值得去做
我想大声宣布对你依依不舍
连隔壁邻居都猜到我现在的感受
河边的风在吹着头发飘动
牵着你的手一阵莫名感动。
我是一个闹钟叫得起来的孩子,但最近我时常迟到,因为我不想去学校,所以假装赖床,这其实没什麽好不承认的,在一个团体里连你呼吸的地方都没有了,你还会想去吗?
…但我终究还是逃不掉。
「今天又迟到了吧!最近怎麽老是迟到」妈妈塞了午餐到我手中,日常的念了几句
「班导师说你和班上同学还是相处的格格不入,为甚麽呢?不是说这里有很多之前就认识的同学吗?」
「我出门了」我穿好鞋戴上耳机,转身快步离开家门
「耳机不要一直带着啦!到学校记得拿下来」
远远还听见她在念。
我走在学校旁的椰子树步道上,
耳机里放着的是【稻香】。
不要这麽容易就想放弃就像我说的
追不到的梦想换个梦不就得了
为自己的人生鲜艳上色先把爱涂上喜欢的颜色
笑一个吧功成名就不是目的
让自己快乐快乐这才叫做意义…
我看着前方那个男人的背影,略显熟悉,好像似曾相见过,我努力地回想,看着他的打扮和发型,大外套、身高170…
是昨天的不认识怪老师。
想起他好像并不好,真怕他突然回头认出我,我小心翼翼的走在他身後,距离差不多是一公尺,我将耳机取下放进口袋,认真地观察眼前这个人。
其实他是甚麽人我是没有很在乎,但是我有一个小癖好就是「观察路人」。
之後他走到了电梯前等电梯,而我也没再看他,走上了隔壁的阶梯,其实今天眼前走的是谁我都会在心里观察和打量这个人,而我观察的结果是…走路爱东张西望身高也才170的怪怪老师(我猜他是数学老师)。
「悦儿,英文话剧表演你想演甚麽角色?」
她是和我英文分组同一组的女生,好像是叫陈芳菱
「最不重要的那个角色」我说
她犹豫了一会儿,「旁白可以吗?」
「可以」。
我还记得这节课要和帮我新安排的专任辅导老师晤谈,一下课我就收好课本走向辅导室了。
说实话我很怕生,但为了保护自己不让人看穿我,我必须装做自己无所谓,对我而言这是在自保,环境安全後自然会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