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皓凌没有每天都紧黏着魏年封,刚开始会,直到魏年封偶然间被刘秋萍带去了庙宇。
做鬼看到的和做人看到的并不同,就像他活着的时候只看得见佛像与袅袅升起的烟,但死後他却看见庙宇带着黄光,不刺眼,但不能靠近。
谢皓凌被挡在了门外,不只是因为黄光还因为门神,在他还没靠近前就先被警告,他一点也不想死後还要体会的痛苦,就停留在外等魏年封。
魏年封和刘秋萍从主炉顺着指示绕了一圈拜完,等到要将刚刚摆放的金纸拿去烧时,突然有人叫住了他们。
「等等。」
魏年封停下脚步,疑惑的看向对方。
对方将一头长发绑做包头,身上的衣服明显的写着这间庙宇的名字。
「请问师父怎麽了吗?」刘秋萍看见她手上拿着三炷香,依稀记得对方是刚刚帮人收惊的师父。
师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直盯着魏年封道:「有些事过了就不要沈溺在其中,你走不出来,有人也会跟着走不出来。」
魏年封轻轻的皱了眉头不回话,刘秋萍像是听懂意思,对师父道谢。
师父露出浅浅的笑容说:「我说出来的话是不好听,不过希望你知道,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别人好。」
语毕,师父便没再多理会他们,转身拐进了庙里。
「我们走吧。」魏年封淡淡的说了这句话後,将金纸慢慢放入火炉里,看着在里头被旺盛的火燃烧成灰烬的金纸漠然。
「不要想太多。」刘秋萍只说了这句话。
魏年封仅点了点头,随後踏出了门口。
谢皓凌一看见他就上前说着话,明知对方听不见也像习惯般,然後他听见有人说:「你黏他那麽紧只会害了他。」
他停下步伐,向身後看去,只看见庄严肃穆的庙透着黄光。
从那天开始谢皓凌就没有天天每时每刻跟着魏年封,大部分时间都是待在家等他回家。
虽然有些无聊,毕竟他也没能力可以去动什麽,只能像个看不见的透明人待在沙发上发呆。
不过他却发现了一件事。
之前常常吃外食,不愿意自己煮的魏年封开始会带食材回家,谢皓凌记得以前常常在他耳边说外食不健康,对方却常常不以为意,没想到现在开始学习煮饭,虽然一开始的状况不太好,但到了後面就稳定许多,就是菜色都那几样没有改变过。
还有一样没变的是,菜色全都是谢皓凌爱吃的。
从魏年封学会做饭开始,他总是会多添一碗白饭,当添完了又会像意识到什麽全部倒回饭锅里,全当明天带去公司吃的午饭。
几乎每天都会重复一次这种行为,谢皓凌等到後面了才想起,之前总是他煮饭,魏年封帮忙添饭,所以或许是一种习惯,也或许还没适应好。
魏年封总会在晚餐时多准备一份,最後又自己一人默默的装入便当里当作隔天的午餐。
谢皓凌都站在他背後静静的注视他。
这种心情真要说大概就是每天都感觉得到的无力,但他不想离开魏年封,他给了自己一个期限,当魏年封开始习惯没有他的生活後,他便会离开。
去他本就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