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养教练听了立花的话,进去和成田说:「成田和日向换一下。」
成田:「好。」
乌养教练向日向解释:「你和影山怪人快攻哪怕只是维持现在的状态,已经够厉害了。但是如果那个快攻,像你说和立花说的,还可以更上一层楼,我想见识一下。」
日向原本以为乌养教练会反对他们的说法。但立花的一番话和他的坚持,让教练做出了改变,他认为影日二人可以走得更远。
但问题是到底该怎麽做,立花刚刚说的,要让影山的球停下来,这到底是甚麽意思?可恶,立花那个家伙又回去房间休息,我晚上一定要把他拖出来问清楚。这家伙到底有没有把我当老师看待呀!!乌养教练在心中呐喊着,小武老师一脸疑惑的看着乌养。
「不过怎麽做才好,当然不只要让影山接受改变,你也要忘记被动打球的感觉,今天你就不要上场了吧。」
日向大惊:「甚麽!!」他想到立花刚刚拒绝他的搀扶,自己走回去房间休息,乾脆等一下休息的时候,顺便回去看一下立花。日向想完之後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影山这时候看向日向和乌养教练,他的表情凝重,不发一语。
月岛发现影山似乎有点不悦,又看到成田换日向交换,「啧,影山国王真是一刻都无法离开日向矮子。」
山口附和月岛的话:「刚刚好像他们争吵了甚麽,不知道立花回来了没?」
月岛哼了一声:「应该是回来了,要不乌养教练应该也不会毅然决然做出调整。但那家伙应该身体还没好全,回房间休息了吧。」
第一次合宿只有三天,隔天一大早大家就出发回去学校。
昨天,日向被换下来之後,中午吃饭的时候跑去照顾立花,立花跟日向说不管如何,改变是双方的,他必须和影山有个结果和共识,要不只有他进步是没有用的。
日向自己也知道,他必须和影山之间有个对话和了断。但怎麽做,他也没有任何想法,所以一整个下午,影山没有和日向说任何一句话,他都自己一个人在旁边做事。
平常月岛都会过去嘲讽影山,但看到影山这样,连嘲讽的心情都没有了。
他们踏上回程的路上,大家因为疲劳都十分疲倦的在补眠,立花看着完全不对话的影山日向二人,立花知道这是必经路程,但他还是感到有点焦虑,感觉不知道怎麽帮助这两人突破自己的难关。
但是他相信日向他自己是有办法和影山共同越过瓶颈,最忌讳的就是都不说出来,自己埋头苦干,这样是不行的。
立花看着窗外逝去的风景,不只他们要突破,我自己也需要突破呀。
乌野高中,小武老师宣布:「接下来体育馆要开始整修,大家远征回来都很累了,所以大家这几天在家好好休息。」
「是!」多数人整理一下行李,打着哈欠,就打算回家休息,日向叫住了影山。
「影山,为我托球吧。」
影山不发一语的看着日向,他不知道立花和日向说了甚麽,但不管说了甚麽,他终究是对的,那种快攻日向是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打的。
影山最终还是向日向妥协,他不发一语的走向体育馆,日向知道影山愿意托球给他,虽然心里有点复杂,每一次影山都愿意托球给他,虽然影山说他是不会把球给一定会失误的人,但不管甚麽时候,影山都还是愿意托球给他。
立花查觉到了这两人的互动,如果依照平常,他应该会选择不打扰二人,但是今天这个状况,他有点担心,但是他又怕他去的话,会打断专属二人之间的对话。
立花踌躇了一阵子,他决定还是跟上去,算是他鸡婆吧,他还是很担心。
日向发觉立花跟来了,日向微笑的向立花说:「小苍你身体还好吗?」立花点了个头,「你们不打算回去吗?」
「小苍可以麻烦你帮我们抛球吗,你就抛给影山就好了。」
立花感觉影山对他露出不友善的目光,让立花不禁头皮有点发麻,但他还是点了个头,忽略影山如同刀子一般扎在他身上的目光。
仁花这时刚好也经过,发现立花三人似乎要干嘛,马上走了进来说:「立花你身体还没好,不可以过度运动!!!我来帮你!!日向你说要干吗?」
反正立花的工作就是被仁花接手了,明明仁花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怎麽感觉在针对他身体的事情,立花感觉仁花同学变得暴躁许多。
立花站在一旁,看着日向和影山练习,影山一样每次都给予最好的球,但不发一语的气势,像是在凌迟立花一样。
日向因为分心看球,所以起跳高度低了,立花也发现了,每一次的举球,日向都没有掌握到扣球的时机,仁花看着两人气喘吁吁,气氛似乎有点不对劲,她不安的看向立花,立花沉默地看着两人。
这时候影山先说话:「与其练习这种不确定的东西,应该还有更多东西要练习吧,发球呀,拦网呀!」
日向:「如果这种快攻不能得分,就不需要我上场了,立花就可以取代我了。」面对於随时都有可能不能上场的焦虑感,深深綑绑住日向,为什麽要不断的变强,就是要不断上场打比赛,打赢场上的对手,不断地打下去,成为站在球场上最久的人。
「我说过这种快攻不需要你的意志,你只要扣球就可以了,我会帮你举出不会被拦下来的球!」影山似乎有点捕捉到日向敏感的情绪,不能上场这件事情是他们的共同阴影,成为比对方站在球场上更久是他们竞争的动力,影山虽然语气凶恶,但不知道为什麽,立花却感觉到了影山试图要给予日向信心,就是不要害怕,就算不能睁开眼睛,我们一样可以站在球场上,但这些当然都是立花自己想的,究竟影山是否有这样想,根本无从知晓。
日向听到影山的话,原本跪在地上的他,抬头看着影山:「这样的话,我就永远无法进步了!」
影山看到日向执着的表情,他突然感觉不爽,可能是一种无法说服日向,或是也是对自己的焦虑无法排解的情绪,他抓住日向的衣领:「春高的第一次预选就在下个月,很快就要比赛了,到时候会构成武器的是,熟练完美的快攻,还是目前完全不能用的快攻!」
仁花看到影山的动作,紧张地想要劝架,又紧张的看向立花。
「你们有话好好说吗..好不好?」仁花害怕到眼里泛泪,快要哭出来了。
立花见状,拍拍仁花的肩膀,叫他快去找任何一个前辈过来。
仁花马上点头,转身出去找人。
影山看着日向不愿意退让的眼神,可恶,明明我说的话才是正确的,为什麽为什麽日向却坚持己见呢!!
日向抓住影山抓住他衣领的手:「我想要可以靠自己战斗!」
影山气到把日向推开:「你的任性,会害球队失去平衡!」
他看着被推倒在地的日向说:「只要是胜利所需要的人,我都会举球给他。」
这句话挑起了日向的回忆,他想起刚入队的时候,影山对他说过的:「我认为现在的你,并不是胜利所必要的。」
不是被胜利所需要的人,不是被胜利所需要的人,这句话挑起了日向的恐惧,但大於恐惧的是愤怒。
影山转过身:「...我的想法,现在也没有改变。」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都这样,我最想要可以理解我的人,是你呀!!!!!!!
日向咬牙切齿:「影、山、你给我站、住!」日向冲向影山,影山被日向撞开,「你这混蛋,放手啦!」「在你举球给我之前,我不会放手!」日向露出野兽般的眼神,这时候影山推开日向的同时,他的脸同时被一颗强劲的排球砸到,他倒了下去,日向看着影山被排球砸到,还不知道发生甚麽事情,他眼前也来了一颗排球砸向了他。
两个人忍着痛站了起来,正要讲些甚麽的时候,田中前辈冲了进来看两人似乎又要打了起来,往两人揍了下去。
日向、影山再次重伤。
立花送了仁花去搭了公车,又陪全身伤痕累累的日向走到要爬的山路。
「谷地同学对不起。」日向向谷地道歉,仁花察觉日向极度沮丧,但他的公车站牌到了。仁花向两人告别。
日向看着立花:「在国中的唯一一场比赛,我们一起惨败给影山,我们发誓要报仇考进乌野,没有想到他也念了乌野,而且态度比我想像中的还恶劣,让我吃进了苦头,幸好立花你也在旁边帮助了我,但是...在上场比赛的时候,我才明白他的想法,我初次有种感觉,我不是交到朋友,而是跟你一样,甚至老实说,是更加深刻的,遇到在比赛中可以合作的夥伴。」日向眼泪滚了下来。
立花看着日向的眼泪,这种痛苦酸楚的感觉,这种想要最重要的人支持他的感觉,立花想着如果是他反对,日向可能不会这麽痛苦,而是反对的人就是他最重要的影山,日向才会感觉这麽痛苦,影山可能也是吧。
「明天去找教练吧。」
「恩。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翔阳。」
日向的泪还是汗滴随风飘逝在脸上。痛苦吧,挣扎吧,这就是青春。
立花看着日向越来越远的背影。
影山刚到家,他看着架上的儿童排球的传单,一发不语,他似乎想到了他重要的排球启蒙者。
这时候,门铃响了。他一脸不悦的,开了门,发现是立花。
立花看着影山,毫无畏惧的看着影山。
「我不是举球员。我可能不懂你的难处,但是有一个人懂。」
影山继续不发言的看着立花。
「你去问问及川前辈吧。我舅舅说他们经常打比赛的队伍里有及川前辈的侄子,及川前辈经常在周一的时候,会陪他侄子,地点就是那个传单的地方。」立花也发现架上的传单,他也没有要等影山回应。
「日向相信着你呀。影山。」立花最後抛下这句话,很快地他的身影就消逝在夜色当中。
影山拿起传单,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