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式客房加上可以打地铺的客厅,一群朋友在徐井朔家过夜不是问题,分了两批各自拿着棉被准备入睡,但众人还是抱着一堆酒,喝开来是聊得更尽兴。
徐井朔则是拿了瓶红酒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边一个人独饮。
房间不小,却只有雨中室内安静的气息。
因为曾经有过另一半,所以才显得现在的身边很空虚,已经很习惯长时间有人陪着他,以至於现在的孤身一人令他迟迟无法适应。
他喜欢睡着的时候有人躺在他旁边、喜欢准备早餐的时候有人从他身後拥抱他、喜欢外出的时候有人让他走在道路里面并且牵着他的手、喜欢半夜做恶梦惊醒的时候有人把他抱进怀里安慰、喜欢……喜欢不是只有他一人的时候的那种喜欢。
其实他也说不准,到底是不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感受?还是真的爱前男友爱到无法自拔导致於无法失去他的存在?艺坛曾经这样问过他,但是他竟然无法在第一时间内回答。
他爱前男友小舟爱得很深这是真的,但是不喜欢一个人孤单也是真的。
小舟不是渣男,他们之间的分离也不是任何一方的外遇或变心,只单单是两个人相处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岁月,而这段岁月有点沉重,至少对小舟来说不是轻松的恋爱日子,小舟背负着众人没有说出口的指责用尽力气陪伴着他,因为两个人走过辛苦的一条感情路,所以徐井朔以为他们会走到最後。
他们之间从什麽时候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痕?
徐井朔不是没有感觉到,只是他认为一切会变好,再崎岖的道路都走过,一些些小小的波折又算得了什麽?
所以小舟的要求他都配合、小舟说出口的他都努力做到,纯粹就是相信两人间的情感可以修补,一切都会是变好。
他帮小舟拓展出版界人脉、委托小舟处理他的企划案设计、书籍展场中所有布置展设都按小舟说的去执行,尽管与出版社的规划展出有相冲突、甚至於为了小舟露脸出席新书见面会,为的只是配合小舟的需求靠自己的人气推他一把。
小舟只是事业心强,但对他很好,心里也只有他一人,所以只要他努力,他们的情感就可以恢复到从前,就像是那段陪着他度过人生最不堪的那段时间一样,他们一定可以越来越好的。
一定……
但一个人期待的幻想却是迎来破灭。
现实是心走了就回不来了,爱情没有增温而是不断消磨,随着小舟的名气越来越大,他感觉到两人的心越来越远。
直到分手的那一刻他才明白,原来大风雪中在雪屋里疗伤的始终只有他一人,小舟在雪屋外徘徊,绕着雪屋外环走着,其实却连一步都没有踏进来,而他一直在误会,以为温暖的屋里肩并肩的是两个人,但其实根本没有另一个人。
可是他已经被养成了陪伴,分手的这段时间每天都很空虚,身边空荡荡让他无所适从,可是他又没有办法与新认识的人相处,重新想找一个人待在他身边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
渴望却又恐惧,空虚而又寂寞。
不知不觉中红酒就见底,加上吃饭聊天时喝的量,已经超过徐井朔所能承受的酒精浓度,他起身摇摇摆摆走到床边,砰地一声仆倒在床面上。
好难过……
好寂寞……
心里孤寂,身体也是。
徐井朔钻进棉被里,一边掉着眼泪,一边拉下自己的裤子,手掌覆盖住自己的性器。
他跟小舟交往的头两年,两个大学生根本就是呈现半同居状态,那段时间他们就像是初尝禁果後知道世间上最绝美的性爱是那麽样的美好,开启了人生新世界,几乎是过着疯狂做爱的日子,没有上课的时光中几乎都是沉溺於情慾里。
小舟不喜欢戴套,他也喜欢小舟不戴套射在他的体内,这样他就可以撒娇要小舟帮他清理乾净,两人在浴室又来上一发。
他是同志的身份并没有造成家中太大纷争,反正徐家不是只有他一个儿子,加上又是么儿全家宠,唯独他们对他不满的点就是觉得小舟不适合他。年轻时候他爱的坚持,要他离开小舟就是要他的命,家人也只好妥协。
直到因故大三回到家中一年,经历过他再也不想回忆的那一年之後,他还是重回小舟的身边两人又同居了。
一开始是他不想做爱,好不容易突破心理屏障後两人恢复性爱关系,恋人床笫之间疗癒了徐井朔,他心里的恐惧需要肉体来填满,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做爱频率越来越低,他不强求小舟,只要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但最终小舟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床边空位。
徐井朔上下撸动着分身,在逐渐增加的快感中闷声哭泣着,他好想做爱,他好想要小舟咬着他的乳头、摸着他的下体、进入他的体内,像以前一样射进温暖的精液充斥在後面,掰开他的臀瓣笑说都满出来了。
眼泪越掉越凶,沾湿了枕头,一边哭一边喘气,手中力道跟速度越来越快,在巅峰高潮中射进了一坨卫生纸里,然後反手把卫生纸丢到床边的垃圾桶中。
要是以往徐井朔就会昏昏沉沉睡去,但今夜应该是酒精摄取过量,压抑许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开来,在床上缩成一团哭了一阵子都无法入睡,睡不着的原因他明白,手往後头探,那里很想要,他知道。
又在床上滚了几圈,最後他还是选择把东西从床边最下面的抽屉中拿了出来,抹上润滑液,然後缓缓地让按摩棒进入自己的体内,太久没有东西进去了受到不小的阻碍,他喘着气不断放松身体,手劲加大往内推,花了一些功夫才让手柄上的棒状物整根没入。
终究不是活物,没有温度、没有脉动,感受也不一样,塞进去之後徐井朔也没有力气握着抽插,他趴在床上启动了开关,震动中刺激他的甬道,撅起臀部微微上下起伏就像是有人在干他一样,抓着床单一边喘气一边落泪。
小小细细的呻吟声溢出口,他不敢太大声,没忘记今天有朋友睡他家。
这一次他没有射精而是用後面达到高潮,就像是以前跟小舟做爱一样,身体达到片刻满足的他迷迷糊糊关上开关,连抽出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晕沉沉的失去意识睡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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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躯体靠在他身边,徐井朔就像是趋光性的植物往阳光处捱了过去,伸出手把暖意抱进怀中不让它脱离。
『小井还是那样爱撒娇。』小舟慵懒的声音像是在他耳边响起。
好想念……
别走……徐井朔哭着抱住对方,一直哭一直哭,他半睁开眼,小舟模糊的容貌出现在他迷离视线中,做梦了吗?还是他回到以前了?
回到那个什麽都还没发生的过去。
他揽住小舟,不断在他脸上印下吻,纷乱且痛苦,就算在梦中也好,请再陪他一下下,不要那麽不负责任的跟他分手,他还没有准备好要分开,分手不到一年的时间整个人整颗心都像是被掏空,人生的道路上他还没有办法一个人走下去。
给他一点时间,拜托……
他被拥进宽大的怀中,安抚地拍着背,紧紧揪住对方的胸口衣服,嗅闻对方身上的味道,连气味都不相同了,怎麽在梦中也不能如愿啊?
磨蹭着对方下身粗糙的布料,他勃起了,拉着小舟的手往他身下探,在他性器上不断搓揉,好想要……拜托跟他做爱……他在梦呓中不断哀求着,反正是作梦,也不是没作过春梦,就让他在梦中贪恋这一场过往吧!
以前他作春梦醒来,如果小舟发现的话,会抱着他顺势就来一发,可是後来他从梦里醒来,大多数看到的都是小舟背着他睡的身影,如果余劲未退,不知为何他也不敢去摇醒小舟要他帮他解决,只是一个人转向另一边蜷缩着自渎舒缓,一张床上两个人背对背的睡姿,其实早就彰显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是他一直无法去正视与承认。
已经很久没作这种梦了,吻进了小舟口中,翻腾着唇舌纠缠打转,对方生涩地回吻他,但吻的也很深,彼此就像是要把另一方吞入肚里的那种缠绵,他拉起小舟的上衣脱掉,他也被小舟脱去了衣服,加上原本就赤裸的下体,整个人赤条条的被压在厚实的身躯之下。
酒味弥漫在两人唇齿相合间,浓厚滋味让他再度微醺,小舟尚未脱掉裤子底下硬挺抵着他的身体,一边湿濡亲吻一边胡乱扯下小舟的裤子,连同四角内裤都脱去,火烫的肉棒在他下体间摩擦着,让他的慾望更加高涨,後庭一缩一缩的才想起他有按摩棒插在身後,啊……现实延续到梦里吗?
「……井……确定吗?」
小舟说了什麽他听不太清楚,总而言之他就是想做爱,为对方张开了腿,从床上摸索出润滑液挤出抹在小舟的阴茎上,许久没做爱怎麽变得那麽大了?
吻着徐井朔的脸颊、颈侧与锁骨,再下滑到胸口,他在两粒红点上迟疑了,深吸了几口气之後张嘴含住,吸吮几口,身下那人传来好听的喘息声,缩起了身体然後又挺起胸膛往他口里送,他就吸的更大力,又吸又咬左右轮流摧残。
扶着徐井朔的腰际,另一手往下探,摸到了一根硬梆梆的物体在臀瓣间让他愣住,这是什麽?这该怎麽办?
徐井朔一边哭一边想把後面的按摩棒抽出,但身体无力只能哀求着小舟帮他拿出来,当被填满的後庭重新回到失去一切的状态,寂寞难耐的他泪水没有停过,握着小舟的宝贝要对方赶紧进来。
「……井……确定……後悔……」
小舟轻柔地跟他说了很多,好像再三跟他确认什麽,他只是吸着鼻子哭,求对方进来不要折磨他他好难受,反反覆覆颠三倒四说了很多,才感觉到对方抵住他的後面,大腿被分开腿根被按住,向前一顶戳进了他的身体里面。
才进了开头就让徐井朔痛到拱起腰,从喉间溢出的痛吟让动作不敢再继续,抱着人轻柔吻去他眼角的水泪。
原来这麽久没被小舟进入他已经不习惯对方的尺寸?原来在梦境中也是会痛的那样真实?
但对方不动也是令他相当难受,勾住小舟的颈脖索吻,下身则是努力放松希望自己赶快将肉棒吞纳进去,对方握着他的腰肢固定住,一寸一寸把自的己贲张挤进湿润肿胀的地方,微微抽出又再进入的更深一点,缓步向前迈进,直到整根没入,两人的下体紧密贴合在一起。
太里面了……抵达前所未有过的深度,内穴被狠狠撑开来,过度紧绷中带来不适,徐井朔吸着气要自己赶紧适应那一根粗大,不能说不要、不能要退方出去、不能让小舟没有获得满足……
他真的很害怕对方转身就走,连在梦境里都一样,只要小舟的要求他都会去做,拜托再给他一次机会。
对方低下头来吻着徐井朔的唇,轻轻揉着徐井朔的身体要其放松,绞紧状态下非常不舒服,但是埋在温暖内穴中的凶器愿意等待,等着适应,不想弄伤那个细致的地方,也不想再看到不断落下的眼泪。
徐井朔伸出手搂着小舟的脖子,已经没有一开始的难受了,他想果然还是不能太久没有做爱,这样会不习惯尺寸,有够大只的阴茎他以前到底是怎麽样可以承受?含住小舟的耳垂在耳际呢喃,要他可以动一动,他准备好了。
小舟粗重着呼吸,掐着徐井朔的腰开始深深浅浅的抽插,紧致的後穴被迫不断打开扩展,皱褶被撑开娑磨着每一寸内壁,就象有火在烧一样灼热,快感不断向上蔓延,酥麻如同电击的刺激从尾椎不停朝着身体四方奔流,徐井朔听见有人不断浪荡呻吟的嗓音,而後才反应过来,那是他的声音吗?他怎麽叫成那样?
没有放声浪吟,还算是压抑着音调,但是喘的很情色,唾涎从口角流出,很快就舔去,撞击的力道与幅度越来越大,徐井朔身体不受控制的摇摆晃动着,每一次的肉体紧密相贴都会使他有种灵魂半是飞走的感受,太舒爽了!好久没做爱他都不知道原来可以有这样的极致感受。
修长的双腿环住对方,抬起臀部让小舟可以进入的更深,敏感的地方不断遭受摩擦辗压,他嗯嗯啊啊喘息着,夹在两人之间的粉色阴茎在两方肉体的挤压中不断流出无色腺液,打湿了腹间。
快感不断攀升来到颠峰的地方,徐井朔的小腿紧绷就像是快要抽筋,脚趾蜷曲卷紧,弓起身体让被欺凌到点点红痕的胸前挺起,肿胀的分身喷射出浓白精液散漫在他的肋骨之上,紧紧抓住对方结实的後肩,微张着唇但却连一丝声音都无法发出,被操到高潮的他後穴死咬住对方不放,身躯抽动了几下之下才放松下来,修长的腿也无力垂放到床上。
昏黄的夜灯中,可以看见鬓发汗湿的徐井朔双目迷离,乳头被玩到挺立,优美的躯体不自觉地抽搐着,腹部一片湿淋。
对方没有射在他的体内,艰辛地抽了出来,才刚一离开肿胀的穴口就再也忍受不了的射精,喷在徐井朔的性器上,瘫软的分身浸在两人体液中。
大口喘着气,累倒在徐井朔的身边,伸出手拥抱着他,拉上棉被把两人裹住。
窗外的雨声依旧滂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