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悲伤之海的我,连睁开眼睛都宛如永劫,会就此堕坠到任何地方,谁也找不到吗?」──初音未来的《深海少女》
噗通!
坠入海里,四周一片黑暗,看不见任何阳光,伸出手试图要抓住什麽,但终究无用。
慢慢地下沉……
她闭上双眼流下眼泪,任由时间流逝。无人发现,亦无人救她,就只能独自沉睡在深海里。
过了许久,晴才从梦境中醒来,印入眼帘的不是深不见底的海里而是熟悉的房间摆设,便松了口气看向闹钟。
「现在才凌晨四点啊……」手里一边抱着黑色猫咪玩偶,一边回想起昨日。
一说完「你们是在无视我的存在吗?」这句话,原本在吵架的竹马们立马安静下来,这时,飞雄突然站出来挡在她的面前,「我会打败你们的!」翔阳也大声喊出:「我会打败你们进军全国大赛!」
「我记住你了日向翔阳。」牛岛微微勾起嘴角,随後对着她说着,「我们走吧。」
「晴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翔阳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橘眸盯着她,这样的目光让人舍不得拒绝他的要求。小若却抢先她一步:「我会负责把她安全送回去。」
他们便离开了现场,留下乌野众人以及什麽话都不说的他……
「下次如果再遇到他怎麽办?」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想起他曾问过的话。
「小晴喜欢什麽类型的男生啊?」
他站在阳光下歪了歪头,笑得一脸灿烂,比起阳光更让她觉得耀眼,心跳无法克制加速狂跳。
「我──」
「及、及川学长,我有话要跟你说!」短发女生在朋友的簇拥下,鼓起勇气向他搭话。
「不能在这边说吗?」他瞄了她一眼。
她後退一步,「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没有多看他的表情,转头离开现场。
如果当时她能开口:「我喜欢像你一样类型的男生。」
结局会不一样吗?
但是,如果终究只是如果,即使有再多的假设,错过就是错过,仅此而已。
她起身走到了书桌前,翻开数学课本戴起耳机,忘掉一切的烦恼,沉浸在算数学的时光里。
*
「怎麽办她在睡觉?」
坐在前桌的翔阳转头,看着放学时同班的两位女生站在晴的座位旁,「你们找她有什麽事吗?」
「我们想要问她一些有关排球部的事情。」少女A害羞地低着头,「不过,翔阳也是排球社吧!」
「是啊。」
「听说排球社有一位叫影山飞雄的人,翔阳认识他吗?」少女B直接了当问道。
「你说影山那家伙啊,当然认识怎麽了?」
「影山同学是个怎样的人?」少女A腼腆一笑。
「怎样的人,嗯……还真是一言难尽,你们对他有什麽印象?」
少女A:「他不仅身高很高也长得很帅!」
少女B:「没错没错,他给人的感觉好像孤独的一匹狼,而且看上去好像很会读书。」
「欸──很帅?孤独的狼?」翔阳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嘴巴张开到像是可以塞一颗橘子进去。
影山那张凶狠的脸叫帅?
是他们的眼睛有问题还是他该去看眼科?
很会读书?不是因为没考上白鸟泽才来乌野吗?
「不是吗?」少女B看他的表情像是他们说错了什麽。
「影山才不是那个样子!」
「不然他是怎样一个人?」少女A好奇问道。
「影山他跟你们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他──」翔阳面露思考可以用来形容影山的词。
「他──?」
原本趴在桌上睡着的晴,听到翔阳的声音便醒了,她瞄了右边的女生,又瞄了正在思索的翔阳,收回视线,「飞雄他人很好啊!」
翔阳一脸茫然。
「对吧!对吧!这种事果然要问女生比较准!」少女们在得到自己心满意足的答案就回座位上。
「欸──你怎麽醒来了?」翔阳的内心十分激动,「不对不对,你竟然觉得影山人很好!」
「对啊,他人很好怎麽了?」
「好在那里?」
「人挺有礼貌,做事也挺认真。」
她回想起对他的印象,每次看到她都会很有礼貌叫她一声学姐,甚至老奶奶要过马路他还会上前搀扶,打排球这件事更是比谁都还认真投入,只是,过於投入就会忘记周遭的人……
「原来在晴的眼里,他是这样子的人……」翔阳陷入沉思中,「那我在你的眼里是个怎样的人?」
「无时无刻都在发亮的LED灯!」她毫不犹豫回答,只见他以可见的速度陷入低落,「啊、这样说好像不恰当,在我的心中你就像小太阳!」特别强调关键字,「是小太阳喔!」
他又迅速恢复笑容,摸着头傻笑着,「我、我是小太阳吗?哈哈!」
她见证LED灯有亮跟没亮的差别……
「晴跟长谷川在吗?班导叫你们去办公室找他。」同班的小林悠真站在教室门口。
他们走出教室後,班上的女生们接连发出赞叹声。
「你们不觉得他们很配吗?一个美女一个帅哥,站在一起多养眼啊!」
「对啊对啊,他们该不会已经在一起了吧!」
班上的男生倒是有不同的观点。
「看他们俩的举动不像在一起的样子。」
「没错,而且晴不是说过她讨厌轻浮的男生吗?」
翔阳默默地把他们的对话都听进去,对长谷川这个人的好感度原本从0瞬间降为负值,警戒值也飙到像突破天际那麽高。
可是,他并没有料到日防夜防终究家贼难防啊!
此刻的长谷川,他正积极想找话题和晴聊天,「你有没有看过我的比赛啊?」
「没有。」
「你对篮球有兴趣吗?篮球可好玩!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
长谷川脸上露出帅气的笑容,他想着无数的少女们可是拜倒这个的笑容下,不信你不也是。
「篮球吗?是没有特别接触,不过我记得有我有一位朋友也很喜欢打篮球呢!」她完全免疫他的笑容,「老师办公室到了,我们进去吧!」
看到他们来了,伊藤先问了有关学校的生活如何,才开口:「我看过你们两个的平常成绩,下学期可以转入升学班,你们有这个意愿吗?」
「嗯……我觉得一班挺好的。」她不假思索回答。长谷川听见她的回答後,「我跟她的答案一样。」
「之後想法如果有改变,还是可以来找我。」
「好的,谢谢班导。」
他们两人走後,坐在隔壁的老师才开口:「男生是帝光中学毕业,女生是在台湾读过书,两个很有名的一年级学生吗?」
「是啊。」伊藤望着桌上两人的各科考卷,每一张都是满分,他们为什麽会来乌野呢?
两人回教室的路上,她意外看到从男厕走出来的飞雄,「长谷川你先回教室吧!」
长谷川看着她朝黑发少年轻快的走去,「欸!刚才的篮球故事还没有说完耶!」一路上,他一直诉说有关他与篮球爱恨情仇的故事,才说得正精采呢!
「嘿!飞雄!」她轻轻拍了他的後背,脸上带着恶作剧的笑容。
影山听到熟悉的声音,一秒僵住,接着火速的转过身,「学姐好!」
「飞雄啊!不是跟你说过不用叫我学姐,跟翔阳一样叫我晴就好。」她无奈地笑了,「跟我一起说,晴──」
他用极微小的声音:「晴──」
注视近距离的她,他能闻到从她身上传来的香味,脸上不自觉脸红起来。看着那双如同夕阳般的双眸,非常温暖、清澈,可以清楚看见她的眼里只映着他一人的身影,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心脏怎麽跳这麽快──
「学、姐我有事要先走了!」
她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为何看起来这麽像是落荒而逃的样子……
「难不成──我长得很恐怖吓到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