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川悠,外型帅气加上会打篮球,总是很快在同年龄里成为风云人物。
原本以为,上了中学也会一帆风顺,但是,进入帝光中学篮球队一切都变了──出现比他更耀眼的奇蹟世代。
整整三年,尽管他一直持续努力,不过,始终在二军,没有机会成为正选成员,就连个冷板凳也不是……
论身高,有个紫发吃货比他更高大。
论人气,有个黄发模特比他更人气。
论迷信,有个绿发神棍比他更迷信。
论黑皮,有个蓝发变态比他更黑皮。
论中二,有个赤发帝王比他更中二。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他还是重新投胎比较快吧……
然而,最让他饮恨的事──中学三年,完全没有交到女朋友!之後,他便下定决心要找间普通高中就读,打他喜欢的篮球,然後──交女友!
所以,当他看到晴的第一眼,一头柔顺的橙长卷发,精致完美的五官,以及令人印象深刻的暖橘色双眸,眼神柔和又温暖,不自觉让人沉溺其中。
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的强烈跳动。
原本因为中学感觉人生都是黑白,看到她之後整个人生瞬间变彩色,脑中疯狂刷屏。
哈雷路亚!这就是一见锺情吗……这个世界真美好啊!妈妈!我帮你找到你遗失十七年的儿媳妇了!
於是,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单身十七年的他对心仪的女生告白了!
「那──你要不要考虑我看看?」
长谷川露出洁白的牙齿,爽朗道。
「开学第一天,我们班要出现班对了吗?」
忽的,班上一瞬间变安静,随後班上一片譁然,大家都停下动作把目光看向这边。
本来坐在前桌被冷落的翔阳猛地跳起来,气愤地昂起头,然後像是母鸡护小鸡一般张开双臂,挡在晴的面前,眼神恶狠狠朝长谷川瞪去。
臭小子!敢在我面前搭讪我家表妹!想不想活啊!不知耻的家伙,今天,我就让你成为你的忌日!
长谷川无视翔阳防备的姿态,反而友好地拍了拍翔阳的肩膀。「哎呀,干嘛瞪我,等我们成为亲家,我可是要叫你一声小舅子啊!」摆摆手,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谁、谁是你小舅子啊!」翔阳愤怒道。
此时,晴站起身,毫无胆怯直视着长谷川,露出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温柔像是可以把人给融化,长谷川也跟着露出笑容,下一秒,她短短的一句话,却让长谷川笑容尽失。
「我最讨厌轻浮的人耶。」
说完的当下,上课钟声配合响起,下一堂课的老师拿着教科书走进来,喊道:「上课了,大家都回坐位去!」
原本在看戏的人群,纷纷散去,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只见长谷川面容憔悴,比起刚才意气风发的样子相比,彷佛瞬间老了五十岁,口中呢喃自语:「我被拒绝了……」步履蹒跚走回座位。
翔阳瞪大双眼看着长谷川消极的模样,不禁倒抽一口气,满脸不可置信。
这、这还是刚刚那个人吗……
「那边那个橘发男生还不回你的座位!」老师怒吼道。
「啊、不好意思。」
课堂上,晴认真抄写笔记,放在抽屉里的手机突然传来震动声,她瞥了讲台上,老师在黑板奋笔疾书的背影,偷偷打开手机,瞄了上面的讯息。
「今天开学第一天如何?」
她想了想,快速回完讯息後,把手机放回抽屉,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成功在老师回头前完成。
*
中午十二点钟声响起,教室里一片吵闹,有人忙着冲向食堂,也有人累得瘫在桌上不能动弹。
显然翔阳是属於後者的人,他疲惫地趴在桌上,喊道:「终於熬到中午吃饭的时间了,太棒了!」
晴瞥了翔阳像是历劫归来的模样,嘴角忍不住微微弯起,「嗯!」拎着两个用黄色小兔兔布包的便当。「我们去吃饭吧,翔阳!」
「好啊!不过──那边那个人不要紧吗?」
翔阳用手指了坐在最後一排的长谷川。他持续一个上午,都是一动也不动的石化状态,这……继续放下去会变化石吧……
她顺着翔阳的手指方向看过去。
「呃……我去看一下好了……」晴走了过去,轻轻拍了长谷川的肩膀,语气诚恳道:「那个、在还没深入认识你的情况下,我不该说你是轻浮的人,这一点,非常不好意思。」
长谷川的眼神从呆滞恢复到清明,目光缓缓地转向晴。他害羞地搔搔头,「不会啊……是我太轻浮了,呵呵……」低下头,痴痴地笑了。
惨了!打击太大,人变痴呆了……坐在前後桌目睹整个过程的其他人一致想着。
「那,既然没事,我们就去吃饭吧!」
话落,翔阳拉起晴的手,朝门口飞奔出去,穿过走廊,越过校舍,来到了凉亭,他才停下脚步。
晴还来不及说「等等!」就被他拉着狂奔。到了凉亭,她弯下腰,调整急促的呼吸。「你、要跑怎麽不通知一下……」她又看了他的手上,「你、你怎麽还带排球啊,翔、翔阳你还真是喜欢排球!」
他用力点头,橘色双眸闪着倾慕的光芒,兴奋对着她说:「我最喜欢排球了!小巨人超帅气的,他碰的咻的球就飞过去了……」高兴地手舞足蹈向她展示小巨人有多厉害。
听到翔阳的话,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他如同小太阳般,全身光芒四射,就像被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来,睁不开眼来。等她回过神,还是身处在凉亭里,周围的景色也都没变,刚才发生的事犹如梦境一场。
──原来,表哥是发光体啊……
等了许久,不见她的答覆,翔阳便开口问道:「晴,你也喜欢排球吗?」
「我也不知道……」
「欸?」
「过去也有人问过一模一样的问题呢……」
晴不经意留神,目光越过翔阳的身上,望向湛蓝的天空陷入过往的回忆里──
「你喜欢排球吗?」他面对墙壁做拍球的练习,像是忽然想到问题问她。
「嗯……应该是喜欢吧……」她有些不确定回答。
「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啊。」他显得有些困惑。
「若像你的想得一样,这世界就没有战争了……」
「战争?」
「算了,你的脑袋不适合想这麽困难的话题。我们来练习发球吧!」
「嗯!」他发出开心的声音来。
「晴,你在想什麽啊?」翔阳看了晴陷入沉思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叫她。
「我在想一个人,感觉会跟翔阳你很合。」
「谁啊?」
「一个跟你一样的排球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