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比利难得展现男子气概,他利落打开老戈手腕上的铁铐,不客气推他入牢笼。
老戈一进牢房,马上抓着栅栏,用力摇晃。
「呿!你以为这间破牢笼能关得住我吗?!不要让我出去,否则──」马後炮还没放完,柏恩踱步进来,对方马上住嘴。
「如果你再废话,我不介意动用私刑。」柏恩淡淡说道。
「唔……说说而已……」老戈走到角落,垂头丧气蹲坐下来。
「警长,那些屍体该怎麽办?」比利问道。
「去请阿尼处理,顺便请老瑞德来警局做笔录──」
柏恩话未说完,老戈又突然起身打断,他再度抓着栅栏,「你们会怎麽处理我?」他紧张问道。柏恩走向前,他不自觉後退,退到安全的距离,他怕柏恩会抓他抡墙。
柏恩站定他眼前,冷冷撇嘴。
「既然你都提起了,我只能说,你除了意图偷窃牛群外,还犯了污蔑执法人员之罪行,由於情结重大,可能会移送丹佛法庭,还有,清点牛只後,如果发现少了一只或任何一只有受伤的话,绞刑的判决,我想,你是逃不掉的。」
听完他的宣读,老戈突然跪地号啕大哭,「啊──杀了我吧──」他牛号般的哭声,让柏恩和比利嫌恶皱起鼻子。
「不要!你们现在就杀了我!不要让我的老妈妈看见我被吊死,我的尊严、我的骄傲!给我一枪,让我死得痛快,就是不要伤害我的骄傲啊──」他哭天喊地的淘淘不绝,让柏恩推着比利出去,他受不了一个大男人就这麽不知耻的哭出来。
忙了一天,柏恩和比利都一身脏,比利走上楼冲洗,柏恩则在办公室开始处理公务,他疲倦脱掉皮革背心,突然想到什麽,他看看窗外,天色已暗。
他怎麽忘了还有另一个麻烦……他重新套上背心,心情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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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桑克镇,一片寂静,虽然九点不到,但大部份镇民已经就寝,因为他们必须早起应付明天的工作。
柏恩大步走向诊所。看见诊所的灯还亮着,他不假思索,大力推开木门。
〝碰〞的一声,让坐在摇椅的马修拿下眼镜,他不以为然地用眼角瞧着柏恩,不赞同他没敲门就直接进来的举动。
「请进啊。」他口气冷淡。
柏恩拿下帽子,银灰色眼珠带着一丝歉意,他不好意思对马修一笑。
马修放下书本起身,从铁架拿下水壶,冲了一杯热茶,递给他。
「怎麽?又有人惹事?」他看着警长满身尘土,不禁失笑。
「又有人妄想老瑞德的肥牛了,光是赶那些牛,我和比利就忙了一天。」他环顾四周,搜寻着被他救起的男人。「那个人伤势严重吗?」
「他在里面,我已经替他缝合伤口,骨头也固定好了,大致上都没问题,只是……」他语气犹豫。
「怎麽?有问题?」
「嗯,我想你要改口一下,不是他,是〝她〞,而且她是货真价实的女人。」
「什麽?!」这一吓,非同小可,柏恩不敢置信瞪着马修,认为他在开玩笑。
「事情开始变得有趣了,不是吗?警长。」看着平常面无表情的警长被他的话吓得目瞪口呆,马修咧嘴大笑。
「这不好笑,不过,我承认你唬人的工夫还不赖。」柏恩放下铁杯,他不认为自己幽默的可以将一个男人看成一个女人。
「我干嘛唬你,不信的话,跟我来吧。」
马修又戴上眼镜,用〝等着瞧〞的眼神看着柏恩,接着拉开布帘,慢慢走进诊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