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通通给我打扫乾净。」
讨厌鬼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慢条斯理地用手指给她指挥来指挥去,这景况告诉她,他那句「做我的仆人吧!」真的没有在开玩笑!
「客厅、书房、卧室、阳台都给我仔细打扫。」傲慢男悠哉悠哉地拿出一本书来,把手撑在沙发扶手上,懒洋洋边翻阅着边命令她。
「是的!主人!」小奴隶摆出敬礼的姿势。
开始了两个小时的劳动服务。
她先拿出了吸尘器把客厅里的地毯吸乾净,然後拿出抹布把柜子和桌面都擦拭一遍,再拿着扫把畚斗去书房打扫,然後到小阳台把地板和墙面都冲洗刷过一次。
最後,她抱着不怀好意的眼神,掂了掂口袋里的手机,兴奋得想发抖!
哈哈!终於被我逮到机会了吧!
这家伙的房里到底会有什麽样的秘密呢!
既然获得了进入许可,当然不能空手而归!
非得多拍一些禁忌照,以後好拿来威胁他……不,谁这麽卑鄙呢!是要多拍些纪念照,纪录一下自己到此一游。
她忍不住窃笑,偷偷摸摸的再瞄了他一眼,嗯,很好,还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翻书。
他看的不知道都是些什麽书,大概是英文的原版小说吧,竟能看得那样入迷!她刚刚在他身後晃过去时,注意到书中一个中文字都没有啊!
这个讨厌鬼居然英文这麽好吗?
太不公平了~~~
怎麽样样都能把她虐成渣!
好,反正他还在看书,绝对不会注意她的行为有点鬼祟。是他让她进去他房里打扫的,她有正当理由!
如果她不小心窥探到了什麽秘密,也只是无心之过,她其实是千百个不愿意啊亲!
房门一打开,她先看傻了眼。
满室的蓝映入眼帘。
蓝色的床,蓝色的地板,蓝色的窗帘,蓝色的柜子。浅蓝、深蓝、天空蓝、湖水蓝,各种不同层次的蓝。
四面墙壁刷上凉爽的蓝,角落放着一把吉他。
空间不大,布置的倒别出心裁,看得出来主人的用心。
走进饱满的蓝色里,彷佛被海风吹拂着,在海洋里浮沉。
这个讨厌鬼的喜好,还真特别啊……
她环顾四周都还没三秒钟,扫把已经扔在地上,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衣柜前,刷一声就把柜子打开来了。
快让我瞧瞧你衣柜里有什麽秘密吧!
整整齐齐吊挂好的上衣、摺好堆叠起来的长裤、各种按照场合与使用机率摆放收纳的配件们……
完全挑不出毛病。
他怎麽这麽会收拾?
哪个女人帮他收的?
一个男生房间这麽乾净整洁正常吗?
一定是女朋友帮他收的!
他一定有女朋友!或是红粉知己!
虽然她没见过。
孜孜把目光移到了衣柜里的抽屉,正想打开来偷看,一只大手伸出来按住,默默阻止了她。
「里面是我的内裤,你确定要看?」
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後。
「咦咦咦?内裤?」孜孜猛然转头惊讶的看着他。
他坏笑。
哇!不知道这个讨厌鬼穿什麽样的内裤啊?
她生出邪恶的想法,决定杀他一个措手不及,用此生最快的速度把抽屉大力拉开来!
「……」
嗯,真的是内裤,他没有骗人。
其他的,她不好意思说,毕竟她也没看过其他年轻男孩的这个那个,她不方便表示什麽。
「你好色,胡孜孜。」他愣了两秒後,慢慢的把抽屉关上。
可是他似乎害羞了,两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你刚刚不是问我要不要看吗?」
「正常女孩子不是都会羞着脸跑走吗?谁知道你真的那麽变态啊。」
「我天生没有羞耻心啊~」
他真的没有想到她知道内容物之後,还会毫不犹豫打开来。
失算啊!
好歹他也是一个全身心都正常,各项机能也很健全的男人,被女生看见私密衣物,还是很困窘的啊!
这个胡孜孜,真是够奇葩了。
「我看都看了,你能拿我怎样?刚刚你也没说不能看啊,大不了我的也给你看嘛!」
他被她理直气壮的口气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吵输她。
「忘了刚刚看到的东西。」他冷冷地说。
咦?可是被他这麽一讲,她刚刚看见的那些贴身衣物,怎麽在脑海里反而更鲜明了!
她缓缓地把目光移到他的下半身,他现在也是穿着一样的款式吗?
「你又乱看什麽啊!胡孜孜!」他发现她把目光聚焦到下面,气急败坏大吼。
「没有!没有!」她急忙撇清,余光正好瞄到角落里的那把吉他,她赶紧一比:「你还会弹吉他啊?谈一首来听听看吧!」
「你以为随随便便一个人都能让我为她弹吉他吗?我只弹给我喜欢的女生听!而你,门都没有!」
「……」真是直接。
他咳了咳,「不过,今天是个例外,本大爷可以勉强弹一首歌给为我辛苦工作的仆人听,犒赏她今日的辛劳。」
他走过去,拿起吉他,一屁股坐在床上,开始随意拨了拨弦,调个音。孜孜走过去,拉把椅子坐在他面前,专注看着他。
「可以点歌吗?」她期待的问。
「不行!没得选!」他凶巴巴的回她一句。
而後他清清喉咙,手也自然的弹奏起来,在顺畅的节奏里唱出了第一个音……
「I\'msittinghereinaboringroom
It\'sjustanotherrainySundayafternoon
I\'mwastingmytime
Igotnothingtodo
I\'mhangingaround
I\'mwaitingforyou
ButnothingeverhappensandIwonder
I\'mdrivingaroundinmycar
I\'mdrivingtoofast
I\'mdrivingtoofar
I\'dliketochangemypointofview
Ifeelsolonely
I\'mwaitingforyou
ButnothingeverhappensandIwonder
Iwonderhow
Iwonderwhy
Yesterdayyoutoldme\'boutthebluebluesky
AndallthatIcanseeisjustayellowlemon-tree
I\'mturningmyheadupanddown
I\'mturningturningturningturningturningaround
AndallthatIcanseeisjustanotherlemon-tree
I\'msittinghere
Imissthepower
I\'dliketogoouttakingashower
Butthere\'saheavycloudinsidemyhead
Ifeelsotired
Putmyselfintobed
Well,nothingeverhappensandIwonder
Isolationisnotgoodforme
IsolationIdon\'twanttositonthelemon-tree
I\'msteppin\'aroundinthedesertofjoy
BabyanyhowI\'llgetanothertoy
Andeverythingwillhappenandyouwonder」
他长长的睫毛眨呀眨的。
他低沉却浑厚的嗓音缓缓唱着。
衣柜里乾净的洗衣精味道飘在空气中。
午後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照射在他穿着浅蓝衬衫的身上。
他的喉结随着歌曲的吟唱不时滚动。
公寓楼下有车辆嗡嗡嗡开过,还有街坊邻居叽叽喳喳闲聊的交谈声。
可他的声音却无比清晰,一个音也没错过,完完整整的传进了孜孜耳朵里。
从来没这样安静地看过他。
原来他的眼珠子这麽漆黑深邃。
原来他的侧脸这麽立体,鼻子很挺,弧度也很好看。
是了,孜孜想起来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