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她的怀中,静静地聆听她的呢喃,不难感受到她那份波澜地不安,现在的她也不愿细想,只愿贪婪地汲取那片刻地安全,也像是在静静地陪伴。
天台上,狂风肆虐,却吹不散她们此刻的依偎
那一幕还在凑崎纱夏的脑中不停回放,天知道她此刻的害怕也丝毫不亚於周子瑜,她一次次想着:如果她没有发觉她的离去、没有发觉她在先前地那抹异样、没有顺着自己心中的那股不安、没有在那一刹那赶到天台的话,那一切,是不是会全变了样?
就在周子瑜离开病房许久後,凑崎纱夏心中的不安渐渐扩散,那是种没来由地心慌,那感觉就好比在一望无际的祥和之下,埋藏着无数的地雷,稍有不慎误触,一地都将化为虚无。但当那些扰源连根拔除後,却又有一种感觉,像是还漏掉了什麽最为重要的地方,那是会让一切付诸东流的失误,想破头,却又得不到一个答案
那种心慌,是足以颠覆所有心神的不安
静静坐在病床上,伸出右手轻轻拍背安抚着抱着自己已经睡下的名井南,可见她这几日来应该是不眠不休地在照看着自己吧,眼眸中的柔情彷佛就快滴出水来,这可让凑崎纱夏微微吃惊,从没想过原来孙彩瑛也会露出这般柔情
那,她呢?
无奈地扯起嘴角摇摇头,将这荒谬不羁的想法给甩出脑中,只要能静静陪在她身旁,试图帮她分摊点她身上的重担,这样,不就够了吗?陪伴,是对两人来说最安全地距离与现状
精确地抓住凑崎纱夏有谋中一闪即逝地落寞与嘲笑,有些无奈地看着她,虽然平时她看起来神经大条就算甚至应该少了不少条神经,行为又傻里傻气不经大脑,有时还会以为她的脑到底是否打过除皱针
但当实际认识她,并且与她共事,却又会发现她看似天真,实际上却充满着成熟与细腻的处事风格,看似是孩子王,但实际上却是默默照顾着所有人的太阳,她的笑,就是最完美的信仰
如果她知道队长那日在顶楼的信誓旦旦,不知心中会有多少喜悦,依照队长那木头和保守,要她再坦然说出这话,不如把她袖子卷起来还比较容易
解铃还须系铃人,或许,真正能改变现况的,只有队长与凑崎纱夏吧!
“去楼顶找找吧,有七成机率能找到她”压低音量,就怕吵醒身旁的人儿
从很早以前开始,孙彩瑛就不明白,为何周子瑜老是喜欢往楼顶与山崖跑,有时是静静地眺望广阔无边,有时却是两眼空洞无神,深邃的黑暗彷佛会将自己一并吞嗜进去
她与她相识少说几年了,却一次也没有询问她─也许是没那勇气
从来没见过有谁能像朴志效一样走进她的心房,从没想过那冰冷地令人不禁进退三尺的大冰山,竟然会有人就这麽一股脑地闯入禁地,甚至撼动了那冰至入骨地距离
凑崎纱夏的出现,无疑地改变了原先的一切,连她都能清楚地感觉到队长的转变,虽然细微,这般微乎其微,却又是如此地浩大,最令她意外的应该是那句吧
「凑崎纱夏,对我而言非常重要!」
那时地斩钉截铁,话语中带着的坚决,在那一刻,所有队员便知晓了,那被她一直以来隐藏的自我,终於开始有了复苏地迹象
反正现在地自己也没办法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身旁,那不如就让她,去好好地陪着她
当下杂乱的思绪令凑崎纱夏没有闲情去细细咀嚼孙彩瑛眼神中所想要诉说的话,明白自己按耐不住那份心情,简单地到过谢後便也转动门把走了出去,在这陌生地环境中寻找那份黯淡地身影
由於人生地不熟,凑崎纱夏抱持着赌赌看的心情来到孙彩瑛所说的顶楼,要在这偌大地建筑里头寻找那单薄的身影实在有些困难,与其当只无头苍蝇,倒不如先把最有可能的地方给询过一次,反正,每个地方的顶楼不都一样吗?
随着电梯上头地数字不断地变更,那种不安感越发难受,一点点地腐蚀自己的脆弱,努力想起自从回到病房後,这才发觉似乎有些异状,这才懊恼自己怎麽没有再细心些
忐忑地推开门,正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不知所措,任凭怒吼地朔风胡乱接二连三地冲向自己,但自己的手脚像是被施了咒般,无法动弹
她看见那单薄的背影出现在自己正前方,就这麽轻巧地坐在毫无任何防护措施地栏杆上,摇摇欲坠,似乎只要那顽皮地朔风从後头轻轻推一把,她便会像尘埃坠下几百英尺下
“子、子、子瑜!”双唇不自主地颤抖着,乾涸地喉头正艰难地尝试着出声呼唤她,但她却似乎是没听见似地,依旧维持着这个姿势
“子、子瑜!”好不容易顺畅了些,凑崎纱夏愣愣地向前迈开一步,再次呼唤她的名字,这次她终於有些反应,但这反应却令凑崎纱夏感觉心纠成了一块
看见她缓缓回过头的刹那,她是万分欣喜的,但下一秒,却是硬生生将她这份喜悦撕毁
那是多麽空洞的深邃?虽然打从一开始认识周子瑜时,就明白她的眼眸中那份深邃,但此刻,她却没了个底
哀伤中参杂着绝望,恐惧伴随着孤寂,空洞地神情彷佛是没了灵魂,现在坐在那的只是名为‘周子瑜’的躯体,那种空洞无神,是令人害怕地黑洞,是连太阳光都照不透地黑暗
待回过神来时,周子瑜早已将头转回去,彷佛刚刚看见的不过是因为疲劳过度而出现地幻象─如不是太怵目惊心的话的确会这麽认为
夺回了身体的主控权,凑崎纱夏开始在这空荡地顶楼一次又一次地开始喊着周子瑜的名,不敢妄然有任何动作,就怕现在心神不稳地她会做出甚麽意想不到的举动
见她没有任何反应,呼唤变得越来越急,眼眶上也开始转着泪水,但唯一的回应却是一声声自己无助地回音,像是在一次次地嘲笑自己的无能为力
所幸,到最後周子瑜终於回过神来,见眼眸重新注入了灵魂,像只小野猫似地欢过身,从栏杆上一跃而下,这才终於没了所有危险
紧绷的神经终於得到解放,也再也顾不得些什麽只凭着下意识地反应,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过脸颊,而周子瑜也直接狠狠地将她揉进怀中
表面再成熟,终究也是个比她小三岁的孩子,亲耳听她说出地往事,自然能明白她的不安全感是有多麽浓厚,不禁加重双手的力量,想让她感到一底点地安心也好
“对不起,谢谢你。我答应做手术,不过,要等工程告段落”听见周子瑜没来由地这麽一句话,凑崎纱夏只感觉无数个问号出现在她的头顶上方,这实在太突然了,没有任何预警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竟然答应动手术了!但,这又是为何呢?
以不惊扰到她的方式,试着从她的神情中找到解答,但那紧闭的双眼,被冷汗打湿地领子,可能也只有她知道究竟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