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梵平是什麽?」
低头写作业的李冉,没头没脑的丢出一个疑问。
正在详读班级老师写在联络簿上的留言的邻暄,还来不及生气,就被李冉的疑问先转移了注意力。
「梵平是个人,你爸爸的好朋友,就像你跟郭宇豪那样子的好朋友。」怕孩子听不懂,邻暄用了个最贴近孩子生活的比喻。
「你和姑姑不喜欢他吗?」李冉直白的问着。
「你这孩子怎麽跟你爸一样讲话这麽直白…我们不是不喜欢,只是梵平叔叔这个人,有点…有点…怪怪的。」一时找不到可以形容梵平这个人的字句,邻暄只能这样回应李冉。
「是什麽意思?他长得很奇怪吗?」李冉放下笔,抬头望向妈妈,试图想理解妈妈说的话。
「他长得不奇怪,不过妈妈很难跟你解释,倒是你,今天又惹老师生气了,对吧?」一时语塞,邻暄只好转移目标,把话题转到李冉身上。
「妈咪,对不起。」李冉低下头,眼眶聚满了呼之欲出的眼泪,想起老师的责备,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心里尽是满满委屈。
邻暄望着他,心疼地把他拥入怀中。
「李冉,妈妈跟你说,我们啊…讲话的时候,要学习有时候不用把心里的想法全部说出来,跟你说话的人也许不想听,或听了会不开心、会难过,那这样下次大家会不敢跟你说话,怕被你笑,知道吗?」李冉被妈妈拥进怀中,听着妈妈讲的一席话,委屈的眼泪也跟着掉下来。
邻暄没急着让孩子回应,只是轻拥住他,让他把情绪宣泄完。
「妈咪,那我是不是要跟老师道歉?」哭了好几分钟,李冉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似乎意识到自己不对的地方,他从妈妈怀中离开,真挚的看着妈妈询问。
「这样做很好,要记得,下次如果不要再这麽难过了,说话之前要想一下,好吗?」邻暄微笑,看着李冉朝自己点头,便陪着他继续完成还未写完的作业。
这时,同事Cindy轻声走进来,把邻暄唤了出去。
「怎麽了?」邻暄跟着Cindy走出来,疑惑问着。
「梵先生又送东西来了。」Cindy皱着眉回应她。
「我下楼看一下吧…」
Cindy和邻暄便走下至1楼,一名陌生男子已在柜台等候一些时间。
「邻小姐,我是梵先生的新助理,首次见面,你好,这是梵先生请我转送的东西,麻烦你收下。」陌生男子有礼的表明来意,一边将一只手提袋递上去。
梵平与邻暄,因为李冉爸爸的关系而认识,每年的今天,是李冉的生日,梵平会托人转送礼物给邻暄母子俩,一开始邻暄不收,但不收的结果就是来送的人一定会待到邻暄收下为止,後来邻暄才慢慢愿意收下梵平送来的礼物,但会在收下礼物的隔几日,将一笔与礼物相近数目的钱交给李湮,请她转交给梵平。
邻暄将礼物收下,向梵平的助理道谢後,目送对方离开。
「姊,这个新助理很帅耶!帮我介绍一下嘛...」Cindy恋恋不舍走远的背影,一边对着邻暄拜托。
「怎麽?喜欢啊?」邻暄回应她。
「是我的菜啊!姊。」Cindy一副兴致高昂的表情回答,完全藏不住自己的喜好。
「那怎麽办?我跟梵先生早就很多年没见,我也没想见他,你的爱,我没办法替你追耶…」邻暄忍不住想逗逗自己的好同事。
「姊,我一直很好奇,这个梵先生每年这时候都来送东西,为何他不是自己来,而都是托他人转送?」Cindy话锋一转,邻暄还来不及逗弄到自己的好同事,反而被这个提问将了一军。
平时一提到这个敏感问题,邻暄总是云淡风轻不多作回应,毕竟她和梵平、李冉爸爸,过去曾有一段平凡却深刻的情感回忆,虽谈不上什麽纠葛,却也是邻暄避着梵平不见面的开端。
「真的要听这个故事?」
今年的邻暄,或许是因为决定要出席李家家祭,似乎对於提及过往不再那麽抗拒,见Cindy一脸好奇,她反问确认着。
「嗯,我想知道,认识姊这麽多年,好像还没听你讲过梵先生的事。」Cindy回应,一副已经准备好要听故事的样子等待着。
邻暄看看四周,同事大多不在出公差,预约来店试礼服的客人,在刚刚邻暄服务的那一对已是今天的最後一组,内心确认好後,她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向Cindy说起尘封已久的往事,自己也陷入过往的回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