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一次,好嗎? — 第七章 同學會

教室里此起彼落的人声,是许久未见到的画面。班长老张环顾四周,看见大家难得趁校庆齐聚在一块,感到特别的开心。他看见大夥儿闹烘烘的在讨论着什麽连忙凑上前去听,而余珒默和杨瑾桦则是站在窗边,杨瑾桦斜倚在窗前的扶手上,他看着班长老张不停地忙前忙後,顿时让他觉得好像又回到大学时期了,他不禁想着老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像以前一样爱凑热闹,也像以前一样十分热心肠。

他摇摇头感叹地向一旁的余珒默说道:「都毕业多少年了,老张还是跟大学时一样,特别喜欢帮忙别人,难怪大学四年班上都只推他做班长。」

余珒默从窗户往楼下看,人潮来来往往地,偶尔经过几台汽车,微微的风轻轻地吹向余珒默的脸庞,浏海轻轻摇曳。

「也就只有老张甘愿做这些事了。」他的嘴角微微仰起,笑着淡淡地回答。

「是啊,别说你了,如果要我做这些事,我估计都要疯了!也不看看当初咱们班上有多少人,你再看看收班费这件事,老张每次都要催多久全班才肯都交齐,哪一次不是超过期限?要是我肯定不会给那些迟迟不肯交的好脸色看,亏得老张竟然每次都能笑呵呵地提醒人家。而且班上总有固定那几人经常翘课,经常看不到人影,他还不嫌麻烦的上人家寝室敲门让他交班费呢!我是真的对他感到甘拜下风。」说到老张,杨瑾桦不停的啧啧称奇。

「他的耐心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之前那几次班游多亏有他,不然也不可能举办的如此顺利。」听见杨瑾桦说起老张,余珒默也想起大学时老张的模样。

当时大一时也不知道是谁一时兴起竟然鼓动大家去跟老师说要举办班游,大夥儿兴高彩烈的列举了好几项游玩的地点及餐厅,粗略估计的参加人数还挺多的,但就是迟迟盼不到有人站出来负责组织活动,那时候的老张看了看全班,无奈地叹了口气,从位置上站起来走向讲台去。

正当他执起白色粉笔,打算写下更清楚的事项时,就听见大家那声的极有默契的欢呼,他回过头有些气愤难耐地看着大家低吼道:「你们成心把我吃得死死的是不是!」语毕,又听见全班的哄堂大笑,他皱着眉头瞪着全班同学却又感到无可奈何。一想到这儿,余珒默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这时,班长老张走看见他们俩站在窗边聊天,便向他们走了过来。大学时期的班长老张就是身材圆润,走起路来有点缓慢,但是他每次都是满脸笑意地与人打招呼,让人觉得他十分亲切,久而久之大家都笑称他是弥勒佛,他听到之後一点儿也不在乎,依然笑呵呵地跟同学们打招呼。现如今,时光匆匆奔去了六年,而老张依然如初,人家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可在老张身上除了那圆润的肚子有点发福以外,这样看来岁月似乎对他还挺留情的。

老张走过来之後笑呵呵地说:「珒默,听说你现在当了大老板开了间公司呀!现在的市场不算太好啊,真是想不到毕业之後你竟然开公司了,我们都还以为你会出国继续念个硕士的。」

「未来的事一切都难说,我当初也想出国来着,都已经规划的差不多了,结果就因为珒默那时候的一句话,我才留在国内跟着他工作,到现在也好几年了。」听见老张这麽一说,杨瑾桦忆起当时的计画,因为余珒默当时的拜托,他才临时决定不出国,留在国内跟他一起闯事业,虽然当时决定的有点草率,但是真要杨瑾桦说句实话,他只想表示并不後悔。

「你跟着珒默混肯定能过上好日子,我还听说上一季你们签下几个还不错的歌手啊,他们选上你们这间经纪公司可以说的上眼光真精准!就是没有想到你也没出国继续深造啊!」老张笃定地拍了拍杨瑾桦的肩,那肯定的语气让余珒默感到失笑。

「就是几个新人而已,倒不是全部都是歌手,有的也是走演戏的。」余珒默笑着回答,他很喜欢老张的个性,不矫情也不拘泥,虽然说不是那种义气相挺的兄弟类型,却也算得上是有难会相助的朋友。

他觉得跟老张说话轻松又自在﹐而老张也算得上是他那小型朋友圈里的其中一名吧。虽然不是很常连络,但偶尔也会约出来喝上两杯。

「哎呀,老张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生分?我们之间还需要这麽互相吹捧吗?你不也找到一份还不错的工作,待遇应该很好吧?」杨瑾桦打趣的轻轻撞了一下老张的肩膀,轻笑着说道。

「哎呀!这其实不算什麽,还都是多亏了有朋友的帮忙才得以成功啊!」老张微微地摆了摆手说着。

早在去年时,班上就有意办一场聚会,但是不知怎麽地无法到场的人数有点多,愿意到的就那麽几个人,於是老张在群组就放话今年校庆无论如何都得回母校来叙旧。

在这件事之前,除了群组上的斗图及嬉闹,杨瑾桦鲜少与老张私下对谈过,杨瑾桦极其好奇老张今年怎麽就非得让大家都出席聚会,就从群组名单里找到老张与他展开私聊,才知道召集者其实不是老张,而是一直以来都跟余珒默势不两立的那位。

在系上的同学们看来他们会形成势不两立的原因有很多,好比如成绩、奖学金、或者是干部选拔谁输了,谁又赢了,再不济就是能力问题。

学校里不时举办着辩论比赛,小型大型的的场都有,而无论是举办在学期中的校内争霸赛,还是与其他所学校一起组成辩论队打友谊赛的场,这位势不两立男都败给余珒默,次次攻坚,次次失败。

每输一次,他的脸色就更沉了一点,俩小眼神就特别愤恨地直勾勾瞪着被教授和许多崇拜者包围着的余珒默。

当时,杨瑾桦和老张站在会议厅後的大门前,他激动地拍着一旁的老张厚实的肩,几分认真中带点玩笑成分地说道:「老张,你快看赵观曜的表情!真的跟抹到狗屎一样臭!唉,恐怕在场有多少为珒默尖叫或者狂热,他心里的仇恨就有多深、多阴暗!呵,搞不好他现在还想着下次肯定要赢回来,也不想想这句话在这四年里我们已经听过多少次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我。」说完还故意挠了挠耳朵,而赵观曜正好朝杨瑾桦这边看了过来。

在他看来,杨瑾桦这挠耳朵的模样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原本已经够难看的脸瞬间拉的老长,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迳自走人,离开的速度充分体现出了当下的他有多难堪。

眼睁睁看着他就这麽走了,老张歪着头疑惑的问他:「你就这麽说赵观曜,也不怕他找你麻烦啊?」

「嗤,他找珒默的麻烦还不够多吗?哪一次不是我给怼回去。欸,你说他是不是太闲,时不时就想找人训他话,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说完两手插着口袋斜倚在,嘴角挑了一边的轻笑。

当初杨瑾桦说出这句话时,的确是不懂赵观曜为什麽如此讨厌余珒默,俩人见面时他总是摆出了一副自傲又深沉的脸,对比上余珒默神色自若的神态,这轩轾明眼人自然能轻易辨出。

他原本觉得随着时间奔流,他们俩之间的较量会慢慢地随之而去,一笑泯恩仇是不可能的,但倘若他俩人碰上了打个招呼应该不为过,过去的那些冲突姑且当成少不更事时的莽撞,经过这几年在社会上的历练,现在哪还会对大学时的竞争者还保有竞争的念想?

可是杨瑾桦不了解赵观曜的为人,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过了四年,赵观曜本人对於输给余珒默这件事情有多麽地在意,余珒默对赵观曜而言,就像是一股陈年老痰卡在咽喉般,吞下不去也吐不出来,搞得浑身不舒爽,要是不赢他一次,赵观曜永远不会感到快活。

当初大四时楚教授在课堂上说了校方今年愿意出一年的学费协助学生出国当交换生,但是名额只有一个。想当然尔这种大好机会赵观曜怎麽会让它从眼前就这麽溜去呢?他当然趁下课时拦住楚教授向他表明他很愿意代表学校出国当交换生。

当时楚教授只是让他填份资料後就让他回去等消息,殊不知其实楚教授心里是想让余珒默去的,从成绩上看来选择系上成绩最高的本来就不为过,其次是他个人也比较看好余珒默,但是校方非得搞公开申请这招,他只好趁课堂告一段落时告诉全班有这麽一件事情。

在平常上课期间,楚教授早就发现他们俩人之间诡异的相处气氛,像学生打听了之後才了解了缘由。

在楚教授看来,一个是少话却诚恳,一个是自信又带点嚣张,不用细想当然也知道前者比较讨人喜欢,虽然说余珒默这个学生一向冷冷淡淡地,问他话得到的结果总是不超过十个字,但这正好凸显出了余珒默沉稳的性子,楚教授心里认为他们法律系要的人才不见得口才要非常好,但个性稳重的余珒默可比处处都要和同侪争锋相对的赵观曜来得适合多了,而余珒默的处事态度也让人感到更加安心。

他思来想去,决定还是找个时间问问余珒默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意愿。

在这之後,余珒默也找楚教授填了报名表,学校那方其实也通过了,不过到最後出国的人却是赵观曜。

对此,旁人都感到惊讶不已。

其实赵观曜之所以让老张务必要把大家找回来的原因无他,就是又想要进行一番比较。他觉得先前在大学时都是人生上的小事,那时候余珒默赢了他算不上什麽,这不值得让那小子嚣张一辈子,在那时候赢了他并不能说明以後的人生道路上,余珒默依旧会是领先他的成功者。

不是有那麽一句话吗?谁笑到最後,谁才是赢家。

他今天就是要在来雪耻,他要在这场聚会上做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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