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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怀里的冷名很安静,修长的睫毛覆上了浅蓝的眸子,失了血色的肌肤看起来格外苍白。爆豪拥着她,在面上笑意顿失之际双眼圆睁。
「喂!喂!」他将头压的更低,「冰室!」
冷名那绑上他衣服的腹部,已经被鲜红染的都要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比刚才的面积都还来的广阔。爆豪在低下头之际,同时确认了她的呼吸,只见她的呼吸微弱的像是随时要中断似的,看上去竟如同濒死之人。
「喂——!」爆豪大叫着,但那张恬静的彷佛只是睡着的脸孔,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在那之後,警察和救护车都来了。敌人一个个晕了过去、被特殊装备禁锢了起来并上车带走,而其他受了伤的人则是上了救护车,一块儿被送往医院治疗和检查。恢复女郎也赶往了众人所在的医院,在她的个性帮助下,大家身上的伤很快的靠着自身的恢复力痊癒了,奋进人也准备将雄英的学生们送回雄英,唯独冷名一个人留在医院。
受了重伤的冷名昏迷不醒,加上拖延太久失血过多且伤及脏器,被留在医院动手术和修养,无法和大家一样接受恢复女郎的治疗後马上就能行动自如。
她被推进急诊室的时候,大门关上之前,爆豪望向她的脸庞,将她的面容映在眼底。待手术室的门关闭以後,他仍处在原地,看着不对外敞开的两扇门,头微微下倾,插在口袋里的手不自觉的紧抓。
从走廊尽头出现的轰,本想直接出声,却在走了几步路後打住了,安安静静的站在那儿。
「小胜……」站在爆豪後头的绿谷瞧见他这副模样,看得出他仍对冷名的事感到相当介意。
不过,在这边守着也不是办法,他们必须先回到雄英。冷名就算动了手术出来以後也必须静养,身体已经没有大碍的他们没有那麽多时间像这样悠闲的等待,即使大家都很担心冷名的状况也一样。
走向前,绿谷打算唤一下爆豪,让他跟着大家一块儿走,「前辈她,不会这麽轻易倒下的,所以……」
然而,爆豪一个转身将他给甩开了。
「还用你说,废久!」双手插在口袋里,爆豪走过了他,「她不会有事。」
她才不准有事。
踏响了仅剩三人的空荡长廊,爆豪微微低着头迳自迈开了步伐,越过了站在一旁的轰,往外头走去。
安然的回到了雄英,继续过着住宿、求学与训练的生活。每当放了学、用了膳、在大厅里听听同学们闲话家常,回到自个儿的房间以後,爆豪总会拿出手机查看那久久没有动静的信息。
手指头老是会开始向上滑动萤幕,手机里头便会映出求救、要早点睡的信息,不过看见这最後传来的讯息,平日里早睡的爆豪也没了安稳睡去的心思了。
点开了相簿,那张与其他图片排列在一起显得过於不协调的照片,一直静静地放在那里,就如同里头的构图一般恬静美好,没有一丝怒意或是烦躁感,仅有笑意呈现在画面里头。
压着萤幕的手指在萤幕上头打了几个字,爆豪垂下了眼帘,很快的按下了发送按键。
他知道,如果冷名睁开眼睛、收到了信息了,一定会马上回覆他,就像从前一样,就喜欢拿一些小事对他说的比什麽都还来劲,不过他却不觉得反感,也不会觉得罗嗦,只想着她又要和他说什麽,他要一句不漏的全数把当下的心情反馈给她,就好像赢了一样。
从她那里赢得了好心情。
在一整排尚未得到回应的讯息底下,又添上了一则最新的回覆,爆豪想起了自己总是要冷名坦率直接点,但实际上,先来找他的人是她,靠近他的也是她,把他搅得一团乱的,也是她。已经不可能回头了,他也不会让她回头。
我就主动到你求饶我也不停!所以你快点醒来然後回应我,冰室。
夜风穿过了微微敞开的窗子,将边上的白色窗帘吹得飘荡,也让散在床上的细长发丝轻轻飘起。
风大了,女人恰巧将手中刚削好的水果连着盘子一同放置在桌面上,男人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向窗边,就这麽把窗给关上。
喀哒一声,断了风的低语,却因此惊动了白皙修长的指头,彷佛因夜风捎来的信息被中断了而感到诧异。即使如此,那份细语早已说动了微弱的意念,终止了无尽的等待。
点亮湖水的夜风,让月光照进了湖面,终於,又再次见到那清澈的蓝。
广场袭击的事已经落幕了好一阵子。奈因哈特在那之後修养了一段时间,因为他的身体被奋进人烧得不轻,特别是尾巴的部分,可以说是变得光秃秃的,而且还因为这次事件断了一条尾巴。
「是死了一次啊,所以才断了一条尾巴嘛,毕竟我又不是猫,是猫妖啊喵。」想舔舔手掌,奈因哈特却意识到上头的毛变得稀疏不堪,便垂着耳朵放下了手掌。
他出生的时候就含着一块玉,可以说是他的身体一部分。刚出生的时候,他是没有尾巴的,那块玉也没什麽光泽,就像块脏兮兮的小石子。当他十岁那年,里头有了亮晶晶的紫色光芒,他的尾巴也长出来了。第二条尾巴是在二十岁那天长出来的,从一开始的时候,他便隐隐约约知道,这东西可以说是他的生命。
为了不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发生危险,他把玉放在事务所。也正因如此,当被锡克斯贯穿以後,他断了一条尾巴,不知不觉就从玉那儿醒了过来,而後立即通知了警方,并以最快速度赶往广场。
虽然下一个十年大概还会再长出一条尾巴,不过奈因哈特也是跟这第二条尾巴有感情了,他甩着那仅剩的尾巴,看上去够低落的。
「尾巴听说还能长回来的吧?死过了一次还捱了奋进人的火,这不是什麽都不用怕了吗?」被事务所的英雄找来的米尔科,因为听了这次的事件特地前来在他的病床前豪爽的笑着谈天,「就这麽被自己打到了可不行啊!」
没有平时的狂热,奈因哈特只是抖了抖猫耳,没能弯成爱心的尾巴就是光秃秃的晃了晃。
「是啊,我不努力都不行了啊喵。毕竟没能力保护自己的老百姓满街跑。」冷静地说着,他刻意侧过头不去看她,还把声音给压低了,「而且因为我是那丫头的前辈,我还是职业英雄啊。」
别过的脸掩盖的是难以止住的微笑与雀跃,奈因哈特掩住了嘴巴,却藏不住不断摇晃的尾巴。米尔科那双长长的兔耳抖了抖,像是知道了什麽般,也跟着笑了。
色调单一的审讯室里,仅有一张桌子与三张椅子。里头有三个男人,其中一位长发飘逸的男子手脚被铐上了套环,那是用来抑制个性因子的特殊装备,以防犯人利用个性逃亡。
这个叫时位瞬方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空间的压迫和警方的审讯而露出任何一丝一毫的紧张、无助,反倒是一直看上去从容不迫的,不但在被抓捕後一直都相当配合,且问话时都会好好回答,还时不时露出微笑,就好像这一切不过是说说故事,他的面上永远都带着看不穿的无死角笑容,黯淡的眸子里映照不出任何东西。
他自个儿招了许多事情,包括诱拐孩童——个性发展机构的孩子、镁光灯与锡克斯,在长期接触下以洗脑的方式来达到领导他们的作用,使他们信仰着自己的说词都是正确的。同时,他也自招自己对魅影、埃尔加农与清道夫投药,好让他们无法离开自己,必须仰赖他才能维生,因此他周遭的人都被他控制得很好。
他是这麽说的。
没有提到任何超常解放战线的事情,也没有提到「家人」这样的组织,在警方打算进一步追问下去,要掌握关於解放的线索时,从窗子外洒落的光芒照在时位的脸上,他的面上终於有了不同的表情。
「谁知道呢?」扬起极其灿烂的笑容,时位眯起了眼睛,「不过你们还是会继续在这样的世界挣扎的吧,即使这个世界充满矛盾和不公……」洁白的牙齿间是艳红的舌,时位压低了头,「我会看着的,究竟谁才是正确的,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四溅的腥红飞洒散落,染红了身後一头浅色的长发。双目随着头颅的垂落而缓缓下垂,本就不光亮的眸子现下已完全没了任何一丝生气。
「……死了,混帐!」看着飞溅的液体、地上的残缺以及他睁着的嘴里尚有发紫的口腔,警察大力地拍了桌。
时位的个性发展机构,日後被专业的医生团队给接手。里头的孩子仍不明白为何时位就这麽消失了,看着陌生的负责人来和他们打打招呼,就吵着要时位回来陪他们说说话,就好像是其他人才是坏人似的,把他们最爱最亲切的时位先生带走了。
他们依旧不知道自己曾被言语不着痕迹的洗脑一事,只知道在这里他们获得了许多关爱,还有摆脱了无法控制个性所带来的不自信与怯懦。
「但是,你能把这些孩子导正的吧。」将帽子摘了下来,蓬松的咖啡色短发显露,男子手持着帽子对着身侧的人这麽开了口,「就像那个时候一样,医生。」
一旁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撇了撇嘴,「你这死小子不知道当年害得我整天心惊胆颤的!」冷哼了一声以後,双手插在口袋里的他看着眼前的孩子们吵吵闹闹的,随後眯起了眼睛,「不过,至少你长成不错的臭小子了啊,柩。」
低下了头来,柩轻笑了下,「当年大哥被检测为无个性的时候,我拼命的拜托你多说点话,让那个男人不敢再来检查,这才没让他知道我拥有个性……」他整理了下帽子,沿着帽缘缓缓用手指轻拍而过,「真的,多亏有医生在了。」
侧眼瞄了下柩,医生见他那副满怀感恩的样子,又撇了撇嘴,「……这样提到没问题吗?你大哥不是几个月前才刚过世而已?」
将帽子扣回头顶,和医生不同,柩的表情看上去反倒很坦然,「没有什麽不好提的,过世这种事,我听得多了,而且……」转过身去,他迈开了步伐,「我不是一无所有。」
「这麽急是要去哪?」侧过身,医生看着他就这麽走离。
「没什麽特别的。」挥了挥手,柩以背影和他挥别,「我去见个人……」压低了帽子,他闭上了眼睛,「去见我弟弟。」
双手抱起胸,医生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而後一些孩子跑来拉了拉他的裤管,他便将身子转了回去,蹲了下来和他们说说话,面上展露的尽是慈祥。
监狱里,一个少年坐在椅子上,似是沉睡又像是在沉思,弯着身子用大腿的力量撑着手肘,双手手指交错的合在一起,垂在腿间。
忽地,他听见了脚步声,不偏不倚地在关押着自己之处前方停了下来。抬起头来,看见前来之人摘下了帽子,他眯起了眼睛,脸上终於有了些起伏。
「你看起来比我想的还有精神……」咖啡色的头发又因戴过帽子而有些凌乱,双眼之上的睫毛颤动着的柩轻声的说,「夏季……」
此时,被唤作夏季的少年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
「那是谁?」他审视着柩,「我的名字叫做锡克斯,无论过去、现在或是未来,都只以这个名字活着。」
理所当然的样子,让柩自觉自己说错话了。或许,自己太过自以为是了,没有必要担心那麽多,明明自己也早已是同类人了。
「这样啊,失礼了。夏季不过是我死去的弟弟,突然想到罢了。」柩郑重的说,「……初次见面,我的名字叫做柩,就只是柩而已。」
紧紧盯着他片刻以後,锡克斯忽地轻笑了起来。
「就只是柩——吗。」他的神色看上去没有语气那般警戒,「那麽,警官来找我有什麽事吗?」
尽管相似,走错了路就是走错,身为警察的柩是没办法视而不见的。
「你应该知道自己犯了什麽罪,要坐多久的牢吧?」
「罪?你是说你们这个世界的规矩吗?」
「事到如今装傻也没用了。虽然未成年,却犯下多起杀人案,加上这次的广场袭击,虽然没有造成死亡,但你……就是预谋杀害流动女王不是吗?」
听见了关键词,锡克斯的眼睛亮了起来。
「不过她没死,对吧?」神情变得很柔和,他的样子看起来丝毫不像是杀人犯的模样,「就像是什麽都有办法克服了的那样。」
本来,柩已经打算采取预防的准备了,但当他听完他所说的话後,柩再度觉得自己过於神经质了,也许是出自对工作的职责,也许……是因为自己从来没去理解过他想要的是什麽。
但是看来今天他似乎已经找到了。
「就算未来乱糟糟的,她也有办法度过困难,然後迎来美好的。我相信她……」侧过头去,锡克斯的唇勾起了好看的弧度,「我相信,也祝福她幸福快乐。」
缓缓地,将帽子给戴上,柩觉得今天这趟是来对了。他好像看见了过去,那个总是因为冷名的陪伴而笑得比什麽时後都还开心的夏季。只不过现在,夏季……锡克斯他,有办法独自展露笑颜了。
「这样啊。」毕竟还是罪犯,柩也不宜像这样和他话家常过久。觉得说了够多话的他就打算这麽离去。
然而,背後却又传来了声音。
「……光里在哪?」
「光里?啊……你指的是辉见光里——镁光灯吗?」
顿了顿,有些讶异他会这麽问起的柩思索片刻以後,也没打算隐瞒。
「虽然没有杀过人,不过仍有参与犯罪的事实,加上已经二十岁了……不用我说你也大致清楚吧?已经说了够多了呢。」
「嗯,足够了。」
见他像是心事全了结了似的,在椅子上的神色比还没对话前来得柔和许多,柩也放心了。如同久久未见的初次对话,却让柩感到十分踏实,明明对方应该是罪犯才对,他最厌恶的罪犯。
「再见,哥哥。」
迈开步伐的柩,像是为了确认般猛地回头,可锡克斯却一动也没动,像一开始那样,垂着头彷佛在沉思。
不管是不是错觉,柩只知道,自己的心事也跟着了结了。
踏出的脚步变得轻盈,他缓缓露出了笑容。此时,忽地有个急促的步伐和他擦肩而过。当柩运用平日的经验快速扫视确认对方的相貌时,却让他刹那间怔住,而後立即自然的压低了帽子,在走远了以後侧过身来,一切都像是凑巧的那样。
「夏季!夏季!」一个男人走到方才他所在的位置,对着里头的人大喊,「你这混帐东西!明明活得好好的,还有那麽棒的个性,却选择拿去犯罪?听我的话,你就能成为英雄了你知不知道?现在却成了可怜兮兮的阶下囚?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麽——?」
心跳声震耳欲聋,时隔多年听见这道声音仍然让柩感到不自觉的毛骨悚然与不对劲。但是,里头的人似乎不这麽想。
「……谁是夏季?」
「哈啊?你现在是在跟你的父亲装傻……」
「我的名字叫做锡克斯,你认错人了。不过,如果你要问我现在在想什麽的话,姑且回答你一下……」
抬起头来,那张脸上写着的尽是嘲讽的假意笑容,「真可悲啊,无个性的你。」
那男人脸上是一阵紫一阵青,气愤的说不出话来,而後又暴跳如雷的大吼大叫。愣了一会儿,看着他被人认定是闹事之徒後强行带离,柩扶着帽缘吐了口气,露出了一抹无奈的浅笑,随後便跟着离去了。
幸福不幸福,是个人感受而定的。能不能变得幸福,是个人努力而定的。至於能不能让自己与他人幸福,那就不只是个人能够达成的了。
站在雄英门口,长发在风中摇曳着,一道人影轻轻抬起了手,用指尖拨了下细长的发丝,望向朝着自己走来的另一道身影,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双脚不自觉的开始慢慢向前走,而後恢复正常不幸速度,直至快步行走,最终在一步的距离间停了下来。
「终於回来了啊……」同样在风中飘摇,一头金发的少年睁着红色的眸子,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眼前之人,「冰室……」
「嗯,我回来了。爆豪。」浅蓝的眸子因他的出现而闪动,冷名轻声的说着。
见他盯了下自己的手机,冷名意识过来以後,连忙和他解释。
「那个时候,手机被摔坏了,所以没能早点告诉你我醒来的事……」不是很满意的看着这新手机,冷名的面上满是遗憾,「之前的东西来不及备份,什麽也不剩……」
「那种小事根本没必要想那麽多!」用鼻子吐了一口气,爆豪虽然因此感到烦躁,可他根本不因此生气,就是瘪着嘴说道,「反正你从今天开始还是会传讯息给我的吧?那种东西要多少就能累积多少!」
这道理冷名当然懂,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东西,是没办法累积的。
「照片……」侧过头去,冷名的声音,变得非常小声,「文化祭的……照片……」
「你说这个?」
「你……」
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爆豪将萤幕秀给她看。只见上头跳出的正是冷名心心念念的照片,那张承载着美好回忆的照片,完完整整的躺在他的手机里,被好好的保存了起来。
冷名才刚觉得松了口气,还在想要怎麽开口要回的时候,爆豪却就这麽将手机给收了起来,走近了她一步。
「这种东西也不足挂齿吧?」
「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你该在意的不是这种事吧?」
不明白他在说什麽,冷名还觉得是自己在医院躺久了没和爆豪斗嘴,脑子都不灵光了,正在思考他究竟想干什麽的时候,爆豪先行出了下一步。
「从今天开始,要传讯息还是打电话就给我放马过来!我全都奉陪!把你给传死或是聊死好了!」跟过往一样的大声,爆豪扯着嘴角,「照片那种东西也都是小事一桩!就把你新手机的记忆体全塞满,让你看个够怎麽样?」
他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逞凶,却别扭极了,冷名眨了眨眼,忽地感觉今天的爆豪和平常都不一样,变得奇怪了……
像是要霸占她的心那样的奇怪,但却是过去没有的主动。
「爆豪……」心里分明是因为这番话而高兴,但冷名仍是小心翼翼又不失原本风格的开了口,「我不记得那场战斗里你有伤到脑袋,还是说,我不在的这段期间你撞到头了?」
「当然没撞到头,这不是废话吗?」闷哼了一声,爆豪低下了头,眯起眼来看着冷名,「我倒是记得很清楚,你在那场战斗里对我说过什麽。」
记忆在刹那间浮现於脑海,明明她对他说了那麽多话,冷名却精准的判定了爆豪到底在指什麽。因为他歪着嘴坏笑了起来,就像是抓到她的把柄似的。
「说啊!你说你想保护谁?」红眸紧紧盯着冷名不放,不打算放过她的任何反应,爆豪笑得别有意图,「快说啊,冰室!」
近距离的半胁迫式问话,冷名抿起了唇,因羞怯而颤抖的心连带让身子也跟着发颤。那个时候,她真的没有想那麽多,不管爆豪愿不愿意,她只是不想让他受伤,仅此而已,内心的想法就这麽澎湃的涌出,挡也挡不住,爱慕倾泻而出,叫她要怎样才可以忍住?
「我……我只是因为当时情况危急才……」
「少装蒜!你明知道我最讨厌别人保护我!」
见他的神情似乎开始带有怒意,冷名知道他非常认真,已经不是在和她斗嘴了。
「理由还是原因什麽的,你倒是一次说个清楚啊!」
那道吼声传入耳里,冷名只感觉内心的委屈与爱恋搅和在一起。她怯懦,她怕羞,可她更怕的,是被爆豪给讨厌。红着脸,屏着气,冷名知道现下该怎麽做比较好了。
「我……不过是想保护好最喜欢的人而已……!」
「这还差不多。」
在冷名已经决心以实话来面对爆豪的愤怒时,却见他满意的笑了的脸庞朝着自己靠近,方才的怒意就像是为了引诱她说出这番话而装出来的,此刻只剩下得意与得逞。
双眼圆睁,在片刻後彷佛如被点亮一般闪烁着光芒,被这般耀眼给夺去了心志,连呼吸都因此而终止。头发仍在风中飞扬,人却如同静止似的,安静的宛如一幅美好恬静的画。
「女王——!」
「小冷名——!」
接到了冷名回到雄英的消息,雷电和美弓带头立刻从宿那儿赶了过来,同学们一个个远远的就对着冷名大喊,挥着手和久久不见的她打招呼。
可当大家终於跑近了她以後,只见她望着远方的树林,右手覆在轻轻握起拳来的左手上,两手一并贴在胸前,两眼圆睁,不晓得在思考什麽事。
看她这副模样,同学们拍了拍她的肩,「女王!现在身体好点了吧?」
冷名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大碍,但却又缓缓的开了口,「我啊,以後不再叫女王了。」
「咦?为什麽——?」这番话着实吓坏了所有人,特别是美弓,她都大叫了起来。
当众人以为她还没从上次的事件完全恢复过来时,冷名就是侧过身子扬起头来,脸上绽放出灿烂的微笑。
「从今天起叫我皇后吧。」
「咦——?」
挑了挑眉,在同学们纷纷惊讶的以为冷名是难得的在用玩笑缓和气氛的时候,只有雷电看出了端倪,随後跟着笑了起来。
冷名不是真的想就此从第一的位置跌下来,那将会是她一生追求的目标。只不过,现在她有另外一个新目标了。
「开玩笑的,大家叫得顺口就行。」冷名侧着头,再度望向了那片树林。
女王她,甘愿只做皇后,因为她所享经历的、体验的一切,也想一并与她的国王分享,不再想着独自一人承载着无人能知的情感自己走下去了。
微风再次徐徐吹来,吹动了看似孤傲实则温和的银发,吹进了树林,吹动了看似暴躁实则柔软的金发。明亮如水的浅蓝眸子望着天空眨呀眨的,就犹如水流再次流转,感觉命运也跟着滚动了起来。
流年似水,似水流年,过往便停留在过去,通往未来的的齿轮却不会停止转动。
流年,因你而让生命再次开始流动的那一年。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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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的字数刚刚好是6666
总觉得这个结束也真的是刚刚好呢
在写战斗那部分的时候
其实我觉得冷名撑过久了
身上都被开了几个洞了
虽然伤口不大
但应该还是会痛死才对
还能断断续续使用个性甚至是开大绝
要说是意志或实力坚强
不如说女主待遇好了
我诚实XDD
恢复女郎的个性恢复标准我一直不是弄得很明白
绿谷在合宿事件住院的时候
恢复女郎也有来帮他治疗
然後他就继续在医院修养
但双手因为个性废成那样却是当场治疗一下就好
明确分隔条件的界线我不是很清楚
总之这章就以冷名因为脏器受伤的关系
没办法因为她的个性就这样快速痊癒
现在的奈因哈特光秃秃的
像是被扒皮的猫
不过能见到米尔科
他大概觉得自己再被烧一次都无所谓吧
但那个时候至少要帅气一点
时位的死因我写的比较模糊
感觉写太明显有点过於血腥
大家看得懂就行了
他的死亡是一开始就预定的
他嘲讽奋进人以死谢罪
我想这是让他谢幕的最好方式
不过他重视家人、孩子是实在的
才想把所有罪名担下来
也有能力把大部分的罪担起来
可以说是在广场袭击之前就想好失败的可能性了
是对家人们没信心吗?
我想不是
大概是因为他也想找个藉口了结了吧
柩就是夏季的哥哥
当时他出现的时候
应该很多人都知道了
所以他才不是什麽JK控XDD
他只是因为知道弟弟当初最喜欢的女孩现在以他们约定的方式活跃着
因此感到欣慰而已
就像柩只是柩
锡克斯今後也只会是锡克斯
他还是一样不受束缚
只是他察觉了更重要、更向往的事
他会一直支持冷名
即使敌人方与英雄方即将掀起大战
失去对她的信任才是他终於意识到的一个过错
虽然犯下的罪不可饶恕
不过他会开始走向新的道路吧
关於光里——镁光灯
锡克斯会让锡克斯就那麽开口问了她的事
也是一开始的安排呢
他已经不是一个人
也不是只有冷名一个人了
至於夏季爸的出现
则是比前面那些东西都还要早的构想
我没打算洗白这个男人
他自始至终都是那麽可恶
即使锡克斯是罪犯
但真正挣脱过去枷锁的是他
夏季爸仍然执迷不悟
这麽一呛心情也舒坦多了呢
至於结局发生了什麽事……
我就不多说了
大家自行体会就好(*゚∀゚)
修但几类
先不要走!
觉得这个结局不够BG不够甜吗?
那你没看错
我也这麽觉得!
前几章跟大家说要讲的事
就是我会再写几章关於这篇同人的短篇番外
但这部分怕有过度OOC嫌疑
毕竟会大肆的洒糖
对担心不合口味的朋友来说这篇同人第八十三章就完结罗
这样我就不怕恶心到人啦ʕ•̀ω•́ʔ✧
会有更多彩蛋、细节和後续故事补充在里面
基调就是甜、闹和欢乐
大致上是这麽安排的
非常感谢各位一直以来的观看与支持
就像我常在文章里所说的
我没想过会把这篇同人写这麽长
也没想过我会慢慢厨起爆豪来
我英的角色设定、塑造真的很有意思
成长的过程是我最喜欢的部分
尽管这个过程可能缓慢
原先预计从头吵到尾
没有打算让过多爱情的要素显现出来
但越写越带劲
就开始想着要怎样才能让这两个机掰人放低姿态XDD
看着冷名从各种高傲到真心爱上他人
有种女儿长大的感觉。゚(゚´Д`゚)゚。
再次感谢各位的观看
若对於短篇番外尚有兴趣
我们的缘分留待那时再说尽
若跟着这章一起毕业的各位
珍重再见
期待我们未来会再次因作品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