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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後,手机传来了切岛的讯息,但却没有被点开。待在自己房间念了念书,又锻链了下体能,爆豪还是觉得很烦躁,最後才打开了切岛的讯息。
讯息里头,大抵都是说在冷名家玩得很愉快,雪糕很好吃,他没来真可惜一类的话。不过爆豪注意到的是下面附上的照片。
那是一张大家的合照。照片里,确实每个人都拿着雪糕,笑得很开怀。其中,冷名站在绿谷身旁,双手抱着胸,表情别扭的不得了。
看着他们俩的脸,爆豪扯了扯嘴角,「两个死黏着我不放的站在一起倒是绝配啊……」他就这麽直接把讯息给关了。
他觉得思考有些阻塞了,便扭了扭脖子,索性站起身来,走向窗台,打算稍微吹个风。
双手以手肘抵着窗台,爆豪没什麽心情去仰望天空,反正也不过是黑压压一片,就跟他的烦躁感长得是如出一辙。
都幽暗不清的简直让他抓狂。
他还在想,想着当时期末考的情景。宁愿输掉也不想跟绿谷合作,这是出自那想站上第一的自己的口中。
他想赢,而且赢得轻松,赢得漂亮,并且每一次都要赢。这一次虽然赢了,但却是透过跟绿谷合作才赢的。
那个他厌烦至极的绿谷。
他从来没弄懂绿谷,那个被自己成天殴打的绿谷,那个即使如此还是像跟班一样成天紧紧跟随他的绿谷……
却一路跟着他进了雄英,在第一场室内对战打赢了他,体育祭第一场用了策略将他甩在後头获得了第一。而就在期末考试的时候,他竟在关键时刻猛力揍了他一拳打醒他,告诉他「别说你会输」。
过去那个不敢反抗的废久现在就好像要跟他齐肩一样,站在平等的位子,甚至还要被他提醒初衷,这让爆豪的自尊又一次受到冲击,不悦的情绪在全身蔓延。
他真的搞不懂啊,关於绿谷出久的一切,於情於理难以理解的令他时时刻刻都对绿谷感到烦躁不已。
当爆豪一个人在窗台沉着脸陷入紊乱的思绪里,脸色极其难看时,他忽地瞧见了有人走近了他家的门口。
冷名捧着一盒东西,快步的走向了爆豪家屋子前的路边,并在那里停了下来。她隔着一小段距离确认了下门牌後,低下了头,直往手中的东西瞧,接着又看向了连着屋子的门,一时之间不知是要往前踏,还是要往後退。
前前後後好几分钟过去,最终冷名别说是电铃了,就连外边的门都没能踏进来,就这麽转过身去,打算不让任何人知道她有来过的快步离去了。
当然,在楼上的爆豪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用手撑着脸,爆豪望着冷名离去的背影,他眯起了眼睛,可脸上却没有愤怒的迹象。
「呿……」咬着牙发出了闷哼,直到冷名的身影完全消失後,他便转身进了房去。
搞什麽,不是想做就会去做吗?既然来了就给我按下门铃啊……
拧着眉,他走回了房内,把通往窗台的门给甩上了。
暑假期间,绿谷偶尔会接到冷名的简讯,甚至是电话。
虽然简短,但内容通通都是同一类型的问话——关於爆豪的事。
自从爆豪对冷名说,他确信绿谷绝对不会变得跟夏季一样,不管怎样都会抓着他不放,这让冷名很想再去跟绿谷对话,确认看看爆豪所言是真是假。
而就接触的结果来说,果真是如此。
绿谷对上爆豪时虽然总是畏畏缩缩的,可实际上憧憬着他,这点冷名从字字句句中能感觉得出来。
他对於爆豪的实力以及胜利的姿态是向往的。不过就是只向往这部分而已,他同时也矛盾的不认为他做的是对的,譬如施暴和凶悍的态度。
绿谷虽然说了些他们以前的事,还有他认知上爆豪的喜好或是想法,但在冷名看来,他们明明是儿时玩伴,从小一起长大,却十分不理解对方。真的跟她对夏季挺像的,尽管常常在一起,她却从来没能了解夏季的想法。
「前……前辈……冰室前辈?」
「啊……抱歉,你刚才说什麽?」
因为想起了夏季与爆豪,冷名稍微发了愣,因为绿谷的叫唤,她才又回过神来。
「虽然说可能不关我的事,但是我很好奇为什麽前辈那麽想知道小胜的事?」电话那头,传来绿谷疑惑的语气。
「我想多理解他一点。」冷名想都不想的这麽回答。
「这样啊……」举着哑铃的绿谷停顿了下,「如果说是想跟小胜关系变好的话,我可能帮不上忙就是了,所以前辈……」
「什麽关系变好?」拧了下眉,冷名满脸写着困惑,「我跟他?」
我想跟爆豪关系变好?
在脑袋里浮现出的是爆豪的面孔,以及他说的那句话。
「一直看着那些失败的事情有意义吗?给我好好冷静想想然後往前走啊——!」
心底顿时浮现出奇怪而熟悉的感觉,冷名重重的用鼻子吐息,试图压抑住那股感受。自从卖场回来以後,爆豪的脸偶尔会浮现,她觉得,那番话对她而言实在别具意义。
我不过是好奇而已,对这个敢对我说教的人感到好奇……
垂下了眼帘,冷名缓缓伸出手来,抚了下自己耳上那雪花状的发饰。
「啊啊不!我不是那个意思!」一听到她吐息的重音,绿谷觉得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连忙否认,急得不小心把哑铃摔到了地上。他紧张兮兮的转了下脑袋後立刻开口,「我想说前辈想理解小胜,就自然而然的这麽想了……真的很抱歉……」
「……你闹哪样,不要一直跟我道歉。」
「啊!对不……不对!我是说……」
「算了。」
冷名瞥向了窗外,「你说,他对胜利很执着,所以对弱者没兴趣,但就会注意强者,没错吧?」
「嗯……我想是的,小胜总是那样。」一面拿着电话,一面将哑铃捡了起来,绿谷肯定的说。
「我知道了。」托起了下巴,冷名认真的想了下时间,「我找一天跟他打一架吧。」
「还是不要那麽做了吧,前辈?」
「说笑呢,你太认真了。」
电话那头,是因为气氛和缓下来而松了口气的声音。冷名听着他是没那麽紧绷了,便接着打算再问一个问题。
不知怎的,这反而让冷名有些紧张了。
「对了,那个……」抿了下唇,冷名拧起了眉,表情不大自然,「你有没有……电话……」
「什麽?」
「我是说……」
果然这麽含糊的说,就算是绿谷也不会明白。吞了下口水,冷名吐了口气後才开了口。
「爆豪的……电话。」
「小胜的电话?关於那个啊……」
结束了与绿谷的通话,冷名坐在床上,将背靠在墙壁。在暑假期间不断的联络,冷名透过绿谷知道了些爆豪的事情。其实她本以为这会是难以启齿的,可绿谷却大方的跟她说了他的所见所闻。
这大概是她与夏季、爆豪跟绿谷两组人间的不同之处吧。
这也是为什麽,绿谷还努力着要追上爆豪,而夏季却已被遗落在时间的洪流里了。
「一直看着那些失败的事情有意义吗?给我好好冷静想想然後往前走啊——!」
忽地,爆豪的脸孔又在这个时候浮现,让夏季的身影模糊。
冷名想起了方才,绿谷误以为她要跟爆豪关系变好的事情。
倒在了床上,冷名抱着手机,盯着上头的通讯录不放。通讯录上头,写着五个字——「切岛锐儿郎」。
绿谷告诉她,他觉得也许中间透过与爆豪最友好、能平起平坐的切岛,才能在他愿意而不生气的情况下拿到他的电话。
当冷名打算就这麽传点什麽讯息问问切岛能不能促成这件事的时候,脑中突然浮现了绿谷的话。
「我很好奇为什麽前辈那麽想知道小胜的事?」
想到这句话,冷名的手指便在邮件的按钮处停了下来。
刚才她的回答,是谎言,也不是谎言。因为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会想去接近爆豪。
一向想做什麽便会我行我素去做的冷名,此刻将手机关了起来,放到了一旁。
每天抽空去1-A、和爆豪谈过去的事、送他雪糕当谢礼……这些都是她想做,所以索性就做了,也没管什麽其他原因,就是想到就做了而已。
可她为什麽要他的电话?正当性在哪?理由又在哪?在想这些的同时,她什麽时候做事还要特地去想理由了?
想不透,冷名也不去想了,觉得自己胸口有些烦闷。她只感觉,那兴许是想不通事情的烦躁感罢了。
她一定只是想试着跟爆豪好好说话看看而已。就像跟其他1-A的学生一样轻松自在的对话,这促使她觉得自己有办法跟任何人尝试进行友好的交际。
毕竟对她而言,爆豪就只是个後辈,一个极其自信的想成为第一的後辈,至今仍暗自保持实力至上主义的她才会注意到他的。
一定是这样。
将包包头与发辫卸了下来,长发披在肩上,冷名也把耳上的发饰给拆了下来。
那是夏季在疏远她的那一年送给她的。他告诉她,这个发饰里头可以装些水,当她无意间想使用脑部的水时,这个冰冰凉凉的发饰就会提醒她不可以这麽做,以免又进了医院。
每次想到夏季,她的心都像是被人狠狠的揪着,难以喘息,简直像是要被破坏似的痛苦。
她只得锁住那些回忆,把一切都像夏季的过世那般通通留在原地,如同结冻一般再不让它们流出,也不让它将心给瓦解。
「一直看着那些失败的事情有意义吗?给我好好冷静想想然後往前走啊——!」
又一次,爆豪的话语在身体里回响着。
埋进了被窝,冷名闭上了眼睛。好像因为他的那些话正在发酵着,覆盖了全身上下,夏季的事,就没有让她那麽难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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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想
这对的CP名要叫什麽
然後蹦出来的名字不是爆冷就是爆冰XDD
那就爆冰吧
最随便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