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颇有些无奈地走在路上,跟你一起同行的还有幸村精市,抬头望了望已经暗下来的天空,心里想着你要怎麽摆脱身旁这位少年,毕竟你等等是要去做任务的。
「呐,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放任一个女孩子在夜晚回家可不是好事,况且我也答应叔叔阿姨要送你到车站了。」幸村精市笑着说道。
你微微叹气,这样的对话从真田家出来已经不晓得有几次了,这个少年依旧很执着,嘛,会变成这样有一部份也是你自己的原因,在道场,跟真田贤一郎打完後,你坐在一旁活动着自己的双手,由於包着纱布的原因,一直盯着你看的幸村精市便问了你,而这疑问也引来了真田一家的关注,当时你给出的理由是「没什麽,跌倒罢了。」
这理由一出,真田一家马上说着「怎麽这麽不小心。」、「下次小心一点。」之类的话,除了老爷子以外,毕竟他可是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的身分-黑袍,不过他也没有要解救你的意思,甚至到最後要离开真田家的时候,真田阿姨让幸村精市送你到车站的时候,他也没说甚麽,只是缓缓地点头,於是你跟幸村精市就这样一直走着,还进行了很多次无聊的对话。
直到到达车站,你们俩都是沉默的,除了那不停重复的无聊对话以外,完全没有聊其他话题。
「呐,车站到了。」
你站在车站入口前,看着幸村精市,期待对方懂得自己的言下之意:你可以走了。
「看来御影同学不欢迎我呢。」笑的如沐春风,幸村精市异常温柔的说:「回去记得发个讯息报平安。」
看到这样的幸村精市,你不禁觉得对方很有当紫袍的潜力,腹黑的潜力。
「会的。」只是是不是真的到家就不知道了,任务处理完都很晚了,怎麽可能会在任务处理完的时间报平安呢。
你一边回答一边不动声色的点点头,也收到令你满意的回答。
「那下周再见。」幸村精市点点头就转身走掉了,看到对方这麽的相信你,你没有愧疚,反倒觉得自己的演技一如往常。
现下,在幸村精市走掉後解决两三个任务再来到最後一个任务地点的你非常……不,是异常的兴奋,忍了一天的嗜血因子终於可以爆发了,而发泄对象就是眼前这只因原世界的污染而受到影响而不听话的卷之兽。
你不停地拿着双刀攻击对方,嘴里吐出怪异的笑声还有非常中二的话语:「桀桀桀,被本判折磨很开心吧!看招!双流星!别躲了,你躲不过的,哈哈哈,本判是最强的!来吧!在给本判多一点的血!」
病态白的脸上大多都沾了血,喊出招式的你也只是使出普通的斩击而已,你没有用任何法术,只是用着爆符做出来的双刀做普通的物理攻击而已,刀法非常的乱,整个就是初心者的乱砍法,就这样整整持续了三十分钟,当卷之兽倒下时,你停下攻击并且慢慢冷静下来,舔了舔手臂上和嘴巴周围的血,因任务的关系而变的墨色双瞳闪过一丝的红光。你做了一次的深呼吸,理智恢复的你开启安息之地的门,把卷之兽丢了进去,草草的把任务给完成了,不想去管身後的巡司的想法,发狂过後爆炸累的你开启传送阵回到自己房间,倒在榻榻米上,还记得要报平安的你,拿出手机,努力的提起一丝精神,发了两个字「到家」後就陷入沉睡,不去管身上的伤口跟对方的回讯,你现在只想睡觉。
另一边,正在自己房间安静地看书的幸村精市,听到手机的震动声便放下手中的书,拿起手机打开,是那强大却略微迷糊的女孩所发过来的,内容只有两个字,他无奈的笑了笑,看样子真的只是为了报平安而发的讯息,而且感觉为方特别的不情不愿,不过……这时间点是不是有些不对?幸村精市抬头看了看时钟,晚上十点,按理来说,傍晚离开神奈川的女孩不该这麽晚才到家,这大晚上的又是去哪里晃了?
幸村精市皱起好看的眉头,打了个电话给女孩,可惜女孩没接,他只好把这件事搁着,下次见面再好好地问问她。
隔天,你是在优美的钢琴声闹铃下醒来,刚醒来的你迷迷糊糊的,但不到一秒钟你瞬间清醒,只因身上那大大小小没处理的伤口,皱着眉头艰难的坐起,身上还是那一身的黑袍,榻榻米因为伤口流血而染上了血色,你伸手关掉闹钟,一边扯到伤口一边起身去浴室清理自己,脑袋想着今天要不要请假。
过了一会,你面对着穿衣镜,镜中的少女大腿小腿都有着绷带,手臂可以用校服遮着倒还好,而病态白的肤色已经有些微的转青了。扶额,不论是请假还是就这样去学校,忍足堂哥一定会追问的,你是有想过用幻术挡着,可你的力量因昨晚的狂暴而稍稍不稳定,不可能维持一天。叹了口气,你还是动手把上学的东西准备好,然後出门。
「……」
冰帝的正选们非常安静的低着头吃着午餐,连平常很活泼的芥川慈郎跟向日岳人也异常的安静,迹部景吾看向造成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慢条斯理吃饭的你,再看向因为你而发火的忍足侑士,迹部景吾叹了口气:「不华丽的女人,今天来网球部。」说完,立刻就收到两道眼神,一道不解,一道……好像是平静的。
听到迹部景吾的话,你不解地望过去,你很清楚自己只有跟幸村精市打过网球,并没有在他面前打过,照理说他不会知道自己会打网球的,你疑惑地开口:「理由?」
另一道平静眼神的主人-忍足侑士不打算发表任何感想,虽然疑惑自家部长的作为,不过,能把自家堂妹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是最好的,尤其她现在的状况是很令自己生气。
「本大爷邀请你来不感谢?幸村精市,认识吧?」
「认识。」看来自己的情报是从这里传出的。
「那本大爷就不必多说了。」
「你确定我现在的状况可以?」
「你有更好的方法?本大爷不是很想插手。」
「……好。」可你已经插手了。
你与迹部景吾的对话令在场的人都摸不着头绪,连忍足侑士也转成疑惑的眼神,自家妹妹甚麽时候认识幸村君了?还有这两人在打甚麽谜哑?
结束令人有些不开心的午餐,下午上课时,你撑着头看向外面发呆,不管台上的老师是不是正在讲课。窗外风景宜人,几只小鸟欢乐的啾啾叫,你叹了口气,想到上午的事情跟接下来的事情,你真心的觉得这世界依旧的麻烦。
上午,你慢悠悠的走进教室,由於比平常晚,因此教室里已经一堆人了,就连要早晨训练的迹部景吾也已经到教室了,默默地对着同学点点头当作打招呼,走到自己的座位,拉开椅子坐下,不知是因为心虚还是其他甚麽的,你今天特别不想和你的同桌对上眼,不去管那因好奇因担心而看向自己的各种视线,拿出厚厚的虫文字书,悠然自得的看了起来,而後就是上课下课上课的重复……不,中间发生了一点事,也不知道迹部景吾对自家堂哥说了甚麽,第二节下课就来到你的面前。
「樱,怎麽回事?」皱着眉头,忍足侑士难得的使出哥哥威严。
你给出的答案是:「打架了,原因不能说。」
你看到眼前自家堂哥做了好多次的深呼吸,声音比平常来的更低沉,压着怒气:「樱。」
你平静地看向对方,和他对视,知道自己的身分不能爆露,能的话想一直隐瞒到死亡,但若是隐瞒不了,也不是现在就让他知道。
忍足侑士看着自己那甚麽都不说只是沉默的妹妹,心里有着一股怒火,不过也知道这里不是好说话的场合,叹了口气,压下怒火,一语不发的回到自己的教室了。
将时间拉回现在,你知道自己把堂哥给惹毛了,还是不小的怒火,你皱了皱眉头,早已陷入黑暗的你觉得这世界有着许多令人觉得麻烦的感情和事物,你之所以会跟现在有关联的人相处到现在只是因为你觉得这是责任,只能这样处理罢了,至於心虚神马的感情,你下意识地忽略了。
社团时间,你依照约定来到了网球部,正要接近网球场的门进去时,不意外地看到後援团的人,你静静的听着他们那一成不变的话语,中途还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他们要念多久,你想了想,很乾脆地转向,一脚踏上网球场周围的铁网墙,快速地爬上并且翻墙而过,进到网球场内,你不管那在你做这一系列动作时而发出的惊呼声,直直走向那非常突出的华丽大爷。
「真是不华丽的进入方式。」
迹部景吾早已察觉到场外的动静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去阻止,这女人就这样翻墙进来了。
「没有更好的方式。」你随意地说着并耸肩,将书包丢在一旁,做起了热身运动。
「你就穿制服打?」
「不然?我没带运动服,这样也可以打,话说我没有球拍。」
迹部景吾嘴角微微抽了抽,便叫忍足侑士过来。
「迹部?樱?」
被部长叫来的忍足侑士看到堂妹正在做热身运动,而且也不管会不会扯到伤口,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堂哥,打一场。」停下热身,你指着网球场,静静的看着忍足侑士,等待回答。
忍足侑士愣了会才回神,他很确定堂妹没打过网球,但刚刚她却说要和自己来一场,到底是自己气到耳朵坏了,还是堂妹她伤到头了?
看到忍足侑士眼里透露出的疑惑,於是你往前走到他的面前,踮起脚尖,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很认真地说着:「没事,伤口不碍事,我打过网球,只有一次,这次,想和堂哥打,输了,会跟你说所有的事情,包括不能说的,赢了,只会说可以说的部分,所以,你要打吗?」
忍足侑士看了自家堂妹几秒,她的语气跟眼神都非常的认真,那麽自己还顾虑甚麽?她的伤口吗?但是当事人已经不介意了,那麽……「好,打一场吧。」
「本大爷已经和监督说好了,你们就放心地打。」迹部景吾看到兄妹俩已经谈好了,便这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