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提医药箱,面对所有人惹眼的视线,“少夫人,您伤在哪里?”
白子衿徐徐折起袖子,右手暴露一条细长的伤口暴露出来。
陆墨琛见了伤口,拧眉,“谁伤的?”
在消毒伤口时,白子衿漆黑透亮如宝石的眸子看着陆墨琛若有所思,她有一瞬间的彷佛迷失了方向,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关心起她。
她从来都能看出人们说出来的话是否真心,是否是谎言。
“白若水。”
“嗯,那你想要怎麽处理?”
沉默了一下,白子衿淡淡道:“合离吧,你们这里称为离婚,我跟你不可能你对我也不上心,我查过我的年纪在你们这里是未成年,是无法成婚的。”
随着声音淡下来,每个人先是尴尬的表情随即是恐惧。
唯一奇怪的是陆墨琛眯起眼来,有些不解她的用词字句:
合离吧,你们这里称为离婚?
什麽叫做你的这里是未成年无法成婚的?
“你确定?”陆墨琛笑了,兴致是被挑起。
白子衿在陆淮打最後一个结时拒绝,自己缠着纱布的最後一圈快速打出一个死结,她的视线很平静,再次看向陆墨琛。
陆家人在这一天确确实实见证到了,白子衿真的变了。
没有痴傻,没有畏畏缩缩,没有阴沉的模样,反而是给人感觉到冷的尖锐。
浑身上下给人陌生到不能再陌生。
他看过很多种人,豪门权势下的产物。
攀附权贵要得荣华富贵後的虚伪,和丧失自我之人,然而独独无往不利,豪门子女争夺家产争宠比比皆是,司空见惯了。
处於弱势的被打压,这种人说的就是白子衿。
可是人要遇到了什麽事,才会变成她这般,完完全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确定,按我印象中,你并没有下聘礼到白家明媒正娶把我娶进门。”白子衿面无表情放下袖子,平复上头的褶皱,“说起来你也不能对我休妻,法定年龄未到的我,你也无法拿我怎麽办。”
她说话意外的认真,小脸上是严肃。
陆墨琛越来越好奇,自己前几次见的白子衿是不是被假冒的。
他帮白子衿收烂尾不少次,就是从来不和白子衿说话,他认为家族塘塞进来的东西只要不冒犯,他向来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刹那间,他无法再忽视眼前灼灼其华的少女。
“你是因为白若水才想离开陆家?”
谁知本是坐的挺直的少女噗哧的笑出来,潋灩的眸子荡漾出笑意,那是发自内心的笑,毫无心机乾净的不可任人玷污。
“天啊,少夫人又笑了?她又笑了!”刘婶是激动的与陆家人们闹腾搓着手。
许是这一次无意的笑容,令陆墨琛起了要保护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