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冠蓋如雪 — 13 善意的警告

经过了震撼教育,晚膳过後,我去书斋翻箱倒柜,上至湘朝开国史、下至地方志杂谈通通挖出来。

我森森……抱歉,台湾国语了一下,深深觉得有必要好好把这陌生的朝代好好研究一番,否则怎麽被卖掉的都不知道。

『男子得三妻四妾,女子亦得三夫五郎。

以男为主者,正曰妻,偏曰妾;以女为主者,正曰夫,偏曰郎。

为人妻妾、或为人夫郎者,只得专侍奉其主,不得有贰心。』

──摘录自《湘朝律法》

我懵了,彻底地懵了。

男人三妻四妾司空见惯,这里的女人也能眷养男後宫是怎麽回事?还三夫五郎咧!

快!谁快来摇醒我,然後告诉我这一切不是真的啊啊啊啊啊啊──(抱头尖叫ing)

姊心地纯朴善良,对这开放过度的风俗接受不能!

──唐小雪《穿越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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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头垢面、却难掩天生清丽之姿的女子伏跪在小雪面前。

她是素兰,从主子坠楼那夜,老方认她护主不力,便命人将她关入阴湿阒暗的柴房里面壁思过。今儿个放她出来,本是喜出望外,不料一听闻要将她许配给曲朗风,面色顿时凄然。

「素兰,你不愿麽?」

「奴婢……没有不愿的权利。」素兰一惊,哑着嗓战战兢兢地答。

「这样吧,我换句话问。素兰,你的心底有中意的郎君?」话一出,素兰脸色惨白,她不回答小雪也了然於心。小雪想了想,不禁打趣道:「那人是谁?你不妨说说我好替你牵线啊!」

「小姐,别!千万请别!」

可怜的孩子,当真吓得不轻。小雪又问:「为何别?对方是难以高攀的富贵人家、王孙贵族?」若是,也顶多只能当个……通房丫头吧。

「小姐,像奴婢这样卑鄙无能的人……对方、对方是看不上的。」喑哑的嗓音近乎哀求,「求求您,别再问了。奴婢愿意跟曲公子走。」

於是,曲朗风之事很快地尘埃落定。在老方主婚下,他们简单地拜了天地,再过三日,新婚夫妇便会启程前往风光明媚的江南。

呼!把美男之一扫地出门,小雪也暗自松了口气。

曲朗风临行前一晚,他趁小雪沐浴毕,踩着月色独自前往书斋的小径上拦住她。

「官姑娘,有些事,恕曲某不得不说。」

「但说无妨。」小雪负着手,静静凝视他,揣测他的来意。

「这些话也许突兀,但小人还是必须告诉您。」曲朗风一顿,缓缓说:「您必须小心您身边的那个人。」

小雪心底一突,不动声色地问:「曲公子,你是指……?」

「若曲某记忆无误,冉崎同小人一般,曾是南方的大户人家。」

「後来呢?」小雪眉心拢起。

「他不是个简单人物,您必须小心。」曲朗风没再详述,只是点到为止。「曲某言尽於此,不能再多言了。」

小雪眯着眼,独目他离去的清瘦背影,无声自问:

我该信你麽?我该信个相识不深之人麽?又,若真如他所言,冉崎本是南方望族,为何会在积弱不振的官氏做事?

心底疑惑如雪球越滚越大。

内忧外患一起来,小雪忽然觉得头痛似乎有加剧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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