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法科班生事紀 — 四

後面的测验不如第一项具有绝对比较性,纯粹让学生展现自身魔法特质,例如气息量仅五千四的小柔就以大面积寒冰魔法让中庭的榕树差点坏死,被叶老师骂了一顿,最後用李焰翔的火来让冰融解。林庆安林秉豪两个同年生的堂兄弟师出同门,和杨李两人一样来自武学大家,在障碍突破项目中合作无间,大显身手。

并非所有人都有发挥的余地,一系列下来,柳河宇的表现顶多中规中矩,只有第一项测试排第六。在所有气息数值突破七千的人中不甚显眼。

这就是现行魔法考试制度的弊病,对於现象干预力大的学生有绝对优势,挤兑掉其他领域魔法人才。

「真不知道学艺是靠什麽进来的。」

下课解散後,林秉豪抓到机会酸言酸语一番,柳河宇照样使出「无感」回避言语攻击,柳对言语侮辱丝毫不在乎,顶多觉得他很吵,又想起李焰翔的命令,决定装没听见,避免交谈。柳河宇没料想到这样更气人。

柳河宇没差,顔子芸和杨太君倒是不开心了,两人和林秉豪吵了起来,引发众人围观,甚至还有二三年级趴在女儿墙上看戏。

融冰未乾的中庭榕树下,三对三局面。

「你到底有什麽病?」颜子芸呛道,语气满是不悦。

「看他不爽啊。」

「不爽就放心里,没必要一直叫。」

「我有表达意见的自由。」林秉豪耍嘴皮道。

「你表达意见的自由伤害到我朋友。」杨太君正色说。

朋友?柳河宇头一次听到有人说自己是他朋友。

「哦,是吗?」

此话一岀,林秉豪兴致更浓,林庆安见两人对峙也绷紧了神经,以防两人打起来。

李焰翔在林庆安旁,一言不发,心里却摇摆不定,林秉豪对柳河宇的言语攻击他都听在耳里。李焰翔不喜欢柳河宇淡漠的个性,他的不喜欢来自长年相处累积的被忽视感,有来有据;林秉豪认识柳不到两天,没道理如此讨厌他。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霸凌?那我该出手吗,出手帮谁?不行,我都下定决心不跟他扯上关系⋯⋯

「不准你这样说他。」杨太君继续说道。

「哪句?是说他表现跟废物一样那句,还是他根本就是作弊进来的那句,还是⋯⋯」

林秉豪华还没说完,杨太君已冲上前去揍人,林秉豪反应不及,李焰翔注意力全放在柳河宇上,没关注身旁,只有林庆安察觉,硬生生接下杨太君的拳头。

杨太君的这拳纯粹出於愤怒,没控制力道,林庆安接下时不免心惊,连忙运气抵挡,杨太君也察觉眼前之人并非攻击目标,两人各往後一退。

「喂,这拳不得了啊。」林庆安笑道,倒也不生气。

誓约赋予柳河宇保护李彦翔的使命,使他对李焰翔以外的事物漠不关心,不过柳河宇并非无情无义之人,甚至相反。

杨太君说我是他朋友,那麽我有必要做些事才对,何况他是为了我。

为了我⋯⋯

柳河宇心中燃起一股怒意。

「讲不过就出手伤人啊,杨·少·主。」林秉豪心有余悸,嘴炮功力依然稳定发挥。

「你够了没!」杨太君个性耿直,不擅长言语针锋相对。

「太君,别跟他吵了。」柳河宇阻止杨太君继续说下去。虽不爽林秉豪,擅长压抑情绪的他依然能冷静思考。

就算林庆安挡下太君的拳头,以後林秉豪还是有机会用那拳当把柄,太君是因为我动手的,我不能让他被惩罚。

目前把柄在他们那⋯⋯

「没必要理他。」柳河宇说。

「河宇,我知道你不在乎,但他以後会越来越夸张。」

「对啊,我们听了也不好受。」顔子芸附和。

「为什麽?」听顔子芸这麽说,柳好奇的问道,一时忘了林秉豪的事。

「因为他用言语攻击你!」

蛤?

柳河宇脑中一片空白。

「⋯⋯我没被攻击啊。」柳河宇愣了一下说道。

林秉豪洋洋得意的脸色,听柳河宇这麽一说瞬间冷下。

「就算这样⋯⋯他也没资格⋯⋯」顔子芸不知自己为何得解释,被骂要反击不是大家都懂的道理吗?

柳河宇的确不懂,他向来只关心针对李焰翔而来的恶意,别人对自己怎麽想不重要。

「谢⋯⋯谢谢你们。」今天见到杨太君和颜子芸替自己出声,没想到两人替自己感到愤怒,一时之间,心中有些感动。

「蛤?」杨颜二人对突如其来的道谢不解。

柳河宇忽略掉解释继续说道:「不过不用理他。」

「不行,得让他闭嘴!」颜子芸道。

「真的没关系,他不重要。」

「⋯⋯」

「不用在意。」

「⋯⋯真的?」颜子芸好像开始懂了。

「嗯。」柳河宇点点头:「若攻击的人换成你或杨太君,我还有可能生气。他的话不至於。」

柳河宇说完,引来一片安静。

下一秒,杨太君大笑,他的笑声感染围观同学,气氛顿时欢乐。起初柳河宇的性格让不少同学觉得他很自以爲是,但他没做什麽糟糕的行为,反倒是出言不逊的林秉豪显得过分,於是同学们私下给他人格负评,同情柳河宇。

「柳河宇,跟你比起来,我简直心胸狭窄!」说完,杨太君看见林秉豪难堪的脸,笑的更大声。

就在大家以为争吵差不多结束时,林秉豪冲上去直接给柳河宇一拳,围观的人倒吸一口气。

「喂!」林庆安憋笑都来不及,何况阻止。

柳不躲不闪,林秉豪一拳揍在他左脸上。

林秉豪自己也吓到,他没出全力,竟然直接打到人。

柳河宇心中暗喜,他要的就是林秉豪出手扯平杨太君被挡下的那拳。柳正在想之後如何激怒他,林秉豪就直接打过来,省去一番心思。

「怎麽打人⋯⋯」

「过分⋯⋯」班上同学小声议论,四五楼传来嘘声。

「没事吧。」杨太君上前关心道,手轻轻碰触柳河宇红肿的左脸。

「普通拳头而已。」杨太君粗厚长茧的手指传来一阵异样的酥麻触感,柳眼神闪了闪说道,远远看见两人互动的李焰翔神色一暗。

「非常抱歉。」林庆安走到杨柳二人面前道歉。「抱歉,把你打成这样,林秉豪他⋯⋯」

林庆安话还没说完,颜子芸指着林秉豪打断道:「该道歉的是他!不要每次都你弟帮你善後!林秉豪!」

林秉豪还愣在原地,想不透事情何以至此,顿时众人看向他。

「道歉!」颜子芸命令。

林庆安完全傻眼。

「呃⋯⋯对不起。」林秉豪没反应过来,本能的脱口而出。

「没关系。」柳满不在乎地答道,事情解决就好。

「你再护着他以後他会长不大!」颜子芸对林庆安训斥。

「是的⋯⋯」林庆安回答。

「走吧,吃晚餐。」颜子芸轻巧地转过身,拉着杨柳二人离开,事情落幕,围观众人纷纷散去。

「喂!我是他哥!」林庆安回过神,朝颜子芸大吼,三人似乎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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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全班同意颜子芸担任班长,林庆安担任风纪股长,魔力检测表现最好的李焰翔担任副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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