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魔法科班生事紀 — 三

魔法科星期一到三上午课程都是一般必修学科,下午才有魔法科特殊课程。星期四五则为魔法理论课和选修课。

开学首周的魔法基本训练,会给学生进行魔力检测。主要是给老师们做未来教学的依据。

魔法科教学大楼为五层楼天井式结构,班级教室皆在东面三四五楼,越往上年级越高,其余教室为术科使用。

一年级第一堂魔法基本训练在二楼南面的评监(一)教室进行,教室内没有课桌椅,取而代之的拼图地板方便学生翻滚跑跳,讲台前方放置一台高科技精密仪器,几名先到的同学正围着仪器讨论用途。由於是开学第一堂术科课,大家都有些兴奋。

「测验会像入学考那样吗?」

「会不会痛?」

「不会吧。」

「这台机器是做什麽的啊?」

「我小时候好像在医院用过,会有数字。」

同学们七嘴八舌,柳河宇一如既往安静,让颜子芸和杨太君两人在他旁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杨柳顔三人本就座位相近,自然而聚在一起,确切说来是杨太君和颜子芸黏在柳身边,他们也不介意柳河宇冷淡的反应,甚至觉得他很好玩。

「真不知道他在嚣张什麽。」林秉豪的他指的是柳河宇。

「你干嘛那麽不爽他?」林庆安不解。

「看起来就很难搞。」

「你以为在把妹啊,什麽难不难搞的。」

「什麽鬼!」

李焰翔时不时瞄向柳河宇,没想到柳也会有身旁围绕朋友的一天,回想起来,他从未看过柳河宇跟李家之外的人相处。

上课钟响,老师进到教室。

「各位,我是魔法基本训练的老师,接下来三年你们都会遇到我。」这位老师叫做叶绍丞,三十二岁,正是魔法师的全盛时期。身高一百七十八公分,长相阳光帅气,很受学生欢迎。

「我这边有你们所有人一月入学考的资料,这份资料对接下来的课程,完全没用。」叶说完手中的资料瞬间消失。

「现在已经九月了,谁知道你们这八个月有怎样的改变?你们的年纪是魔法成长最快,也最不稳定的阶段,在开阳魔法科,老师们会教你们认识自己的力量,用这股力量成为对社会有用的人!现在,是重新认识你们自身力量的时候!」

叶绍丞说话中气十足,令人精神为之振奋。

「这台是气息量化判定仪,用来判定气息释放量的极限,只要将双手放在面板上,拿出吃奶的力气释放气息,基测就会自动测出你目前气息威力有多少。」

叶将机器的开关打开,并在黑板上写板书。

「就各位所知,魔法是气息意念化的结果。」叶绍丞边说便在黑板上画关系图。「意念化,也可称具象化,气息越多具象化结果越强,气息多寡除了天生体质,还包含修行时间。具象化需要高超技术,两者都不能荒废。」

「老师!所以气息就是魔力吗?」班上最矮的小柔问到。

「目前看来是的。」

气息量化判定仪的面板显示热机完毕,叶绍丞走下讲台。

「各位放心,这台机器耐热耐冷耐摔耐电击,坏了不会叫你们赔!等下叫到的上来,一号,刘冠文。」

戴着黑色方框眼镜,散发文弱书生气息的刘冠文同学走到判定仪前,双手放在黑色面板上,神色紧张。

「慢慢来,准备好就开始,撑十秒。」

刘冠文深吸一口气,开始释出气息,在他掌下隐约可见蓝绿色光芒。判定仪发出哔哔哔的提示音,萤幕显示大大的罗马数字,数字不段浮动,台下同学纷纷围上前观看,叶老师在板子上纪录。

数字大约在5100至5310间浮动。十秒过後,刘冠文放下双手,呼吸有点喘。

「这只是大概结果,数字会依当天状况有所变动。谢谢冠文,来下一位,王大伟。」

「太赤裸了吧⋯⋯」气息强弱直白地以数字呈现,就像健康检查量体重一样令人难为情,有些同学忍不住抱怨。

「没自信啊?」

「才不会!」

「用这种方式激起大家的比较心态嘛⋯⋯不知是好是坏。」颜子芸感叹到。

「满有效的啊。」见到身边同学一改先前轻松的态度,杨太君比较乐观。

「四号,李焰翔。」

前面三人的数值大约都在五六千点左右,一般受过魔法训练的高中科班男生也大约在这个数值。李焰翔,外号李家的希望,全班同学包含老师心中不免暗自好奇他的数值会是多少。

李焰翔在众人的目光中把双手放上判定仪,才刚放上便传来同学们的惊呼。

「九⋯⋯九千!」

「太高了吧!」

李焰翔的数值大约在九千四至九千五浮动,远高出前三人。

「怎麽突然有点热⋯⋯」确实,教室内温度正缓缓上升。

「抱歉啊⋯⋯」李手掌下隐约泛着火光,李焰翔已经尽量克制气息不外散,但判定仪上的热散到空气中并非他能控制的。

「李家啊⋯⋯不错嘛⋯⋯」远高出前三位同学的结果,杨太君称赞道。

「很好。」十秒过後,李将双手拿开,叶老师随口说道。李焰翔刚才最高的数字是9576,高於平均值一大截。

少爷的话,这种程度是理所当然。见全班同学对李发出的赞叹,柳河宇心想。

感觉到一股视线,柳转过头,发现杨太君正看着他。

「⋯⋯」

「⋯⋯」

「⋯⋯看我干嘛?」

「你看起来有点得意。」杨太君道。

蛤,得意?柳本能地反驳杨太君:「有什麽好得意的。」

「是吗?可能我看错了。」虽然柳始终面无表情,不过杨太君确实从柳身上感受出一丝丝高兴的情绪,而柳的目光刚才一直停留在李身上。

想到这点,杨心情莫名不悦。

柳河宇五号,接在李焰翔後面。

「白色?」

「你有看过白色的气息吗?」

白色气息实属罕见,叶老师难得把目光从萤幕和记分板之间移到柳河宇身上,观察到底是怎样的人才会有白色气息。

他的数值其实也不低,大约七千二左右。七千二在同龄男生中算高标接近顶标的程度,但排在李焰翔後测试依旧相形失色。

「不错喔。」柳河宇回到位上,颜子芸和杨太君上前鼓励他。

「我第一次见到白色的气耶。」

「怎麽弄的?」其他同学也对柳感兴趣。

「天生。」

「才七千二而已,也算不错。」林秉豪死性不改,抓到机会就对柳开嘲讽。

杨太君和颜子芸正打算回呛,林庆安赶忙来救场。

「抱歉他没吃药,治嘴贱的。」林庆安边说边拉着林秉豪离开。

李焰翔身边两位跟班林庆安和林秉豪座号紧接在柳後头,数值分别落在七千四和七千五左右,小胜柳河宇,分别是目前为止仅次於李焰翔的成绩。

「十一号,杨太君。」

周围对杨的期待不下於李,果不其然,杨太君没让大家失望。杨双手放上面板,掌下散发金黄色光芒,萤幕上的阿拉伯数字大约在九千六至九千七左右来回,四周同学情绪激昂。

「加油!加油!」

「再冲一波!给他破万!」

大家的鼓励似乎真的有用,数值在一瞬间来到九千八,同学们更兴奋了。

「太君不错嘛⋯⋯」颜子芸用阿嬷看孙子上台领奖的态度赞叹。

陇川衍派杨氏,武学世家。

气息即使未经意念化亦是一股过人之力,善於使用「气」修身护体,拥有超乎他人体魄者称习武之人,其心法为「道」,古时中原魔法即为「道术」。在十四年前魔法公诸於世後,许多岌岌可危的武学门派瞬间变得炽手可热。

陇川杨氏约在三百年前自中原来到台湾,世代习武,十四年前开始,许多好武之人求上门修习杨家道法,近一步得道,然而「武」、「道」之事,先天因素占五成,杨太君年仅十五就拥有几乎破万的气息量,凡人终其一生苦练也达不到他的十分之一。然而杨太君和李焰翔的程度,在修道之人中也实属难得。

天才中的天才嘛⋯⋯思及此,柳河宇笑了。

柳河宇这一笑,令杨太君突然收手。杨太君灌输气息同时,一方面也在观察柳李二人。开学不到两天,同学们总是有意无意拿他和李焰翔作比较,原本他视若无睹,却在刚才见柳河宇对李焰翔成绩若有似无的满意,激起他的竞争意识。

喂喂,你不是我朋友吗,怎麽可以替他开心!

抱着这样的心情,杨太君努力冲破五位数,不巧在测验第八秒时,眼角余光撇到柳河宇细微的笑,他愣住了。

随然不知柳笑容背後的含义,依然足以造成一瞬间的心神⋯⋯不宁?

这一愣,数字从9893一瞬间归零,众人一阵哀号。

「破历年纪录了喔李焰翔。」叶老师鼓励他道。

「喔,好喔。」杨太君对结果满不在乎,径直走回颜柳二人所在位置。

「杨少主,很厉害喔。」颜子芸调侃道。

杨太君站在柳面前,柳河宇早已恢复冷淡的面孔,柳抬头,见杨太君盯着他不放,疑惑道:「干嘛?」

两人眼神交会,下一秒,杨太君激动的捏了捏柳的脸,抓住他肩膀拼命摇晃:「你刚刚有笑对不对,你笑了对吧!觉得我厉害就说嘛!来!我给你六十秒称赞我,开始!开始!」

「你滚啦。」

「别害羞嘛~」杨太君开心的捉弄柳,颜子芸也在旁边帮腔。

「北七喔,不过是个小考,我练一练也可以到九千!」

「那时候我就破万啦!」

「嚣张个屁!」

这一幕全被李焰翔看在眼里,说实话,他从没想过柳河宇脱离随侍身分後会是什麽模样,如今看到他与杨太君和颜子芸的相处模式,心里有股异样感触。

十二号开始是女生,女生平均低於男生一千点左右,最高分是气息带有电的孙雨妃,八千五至八千六分;颜子芸第二,六千九至七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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