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四点半,关掉手机闹铃,已经穿戴好衣物的宋天晴替正沉沉於梦乡中的妻子拉高被子,掩去颈脖下的点点爱痕,俯身在睡美人额心烙下怜爱的离别之吻,才不舍地背起包,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下楼走出玄关。等在家门外的休旅车是早早将女儿行李搬上车的宋鑫刚,满是耐心地等着接送自家小公主。
而拐了女儿老婆的某妈妈似乎不想面对女儿怨念而没有现身,只在车子远去後才敢开门偷偷看一眼渐远的车影,再回房间睡回笼觉。
八点多,江蓳妍从回笼觉起床,吃了宋鑫刚回家晨跑完顺路为她与白雨乐买的小米粥早餐,夫妻俩如往常偕同出门散步,开明地让媳妇能好好补眠,也心知肚明昨晚的深宫怨妇不知会如何折腾媳妇。
说起这个,做为父母的两人也不明白,他们见过女儿的男友少说也四、五个,从来都是女儿像公主一样高高在上,对男友们颐指气使,毫不放在眼里,然而自从宋天晴与白雨乐在一起後,那股黏劲、占有欲一日多过一日,简直跟初嚐恋情滋味的女孩没两样,只不过让白雨乐在台湾多待几天宋天晴就哀号几天,夺命连环扣更是每天没停过,让他们夫妻俩惊讶之余也没脸看。
不过白雨乐的确也是值得人疼爱的孩子,不论是对宋天晴的照顾抑或是他们都钜细靡遗、体贴入微,他们也安心放任两孩子去美国发展,儿孙自有儿孙福。
另一边,虽然昨晚在宋天晴软硬兼施下,终於磨得白雨乐受不了妥协求饶,哼哼唧唧地将归期从一个礼拜缩短为三天,还是用肉偿为代价辛苦了整夜换来的。补眠中的白雨乐被昨天事先设定的第二段铃声唤醒,恍惚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在婆家,连忙清醒过来,但当她坐起身,一股酸麻顿时传导至全身,蚕丝被滑落,露出被下赤裸白晰的身子,点点瑰色红痕不规则散布於各处,甚至连腿根……
白雨乐瞬间全身红的发烫,撑着酸软不适起身下床,匆忙穿好衣服进浴室梳洗,迅速整理好自己仪表才下楼去。
此时宋鑫刚夫妻俩也刚好散步回来,招呼着她吃早餐,并讨论待会儿的行程。今天,她们打算带宋丞曦去买齐必要的日用品以及上学用具,还想为她多买几件衣服,为此,宋鑫刚还特意请假当她们的司机。
十点半,一行三人开着车从家里出发,跨过两个行政区才到达宋俊棋家,在他家大楼前绕了一会儿才找到停车位。进到楼里。他们来之前已事先联络过宋俊棋,白雨乐顺利用证件向保全换了磁卡,领着两人搭了电梯上楼。
这幢大楼不新也不旧,外观与内部维护的还不错,管理费必然不低。一夥人停在六楼之五号门前,白雨乐正要按下门铃,却听里头传来谈话声,略带怒意而高扬激烈,似在争论着什麽。
白雨乐与江蓳妍、宋鑫刚对看了一眼,不自觉停下动作,凝神聆听里头对话。虽然最外层防盗铁门紧闭,但第二层内门却是开着的,声音不算大,却清楚地传进正在门口的他们耳里。
「……现在还要拿她的钱,你们到底有没有良心!」
「你们说那什麽话!阿棋每个月都有拿五千给那个女人养孩子,现在她死了,我们拿那笔钱来养孩子有错吗!?」
「放屁!我妹到处兼差工作才会过劳死,就是因为阿棋一毛钱都没给她们母女俩!」
里头瞬间静默了好一会儿,一道不算陌生的男声才呐呐打破沉默。
「我……我看她们好像……也不缺这个……所以我……我就……」
而後,先是一道尖锐愤怒的女声怒骂着男人,接着一阵混乱吵杂声比适才更激烈。
江蓳妍终於听不下去,猛按了两下门铃,里头终於安静,其中一道人影音马起身往他们走来,打开门。
「堂叔、堂婶,你们来啦……」宋俊棋一见是三人,忙将三人迎进,「请进、请进。」
率先踏进门里的江蓳妍向来温和的面容此时也难掩愠色,领着宋鑫刚与白雨乐进门後,这才看清客厅里泾渭分明面对面而坐的人马。一边是宋俊棋的老婆与他母亲,另一道则是在殡仪馆见过几面的宋丞曦的阿姨与舅舅,众人视线落在刚来的三人身上,烟硝味弥漫。
因为是亲戚,宋俊棋母亲也起身向宋鑫刚夫妻打招呼,但江蓳妍只是淡淡回应,明显不愿多交流,向宋俊棋直奔主题。
「小曦呢?」
「在房间,还在睡呢。」
闻言,白雨乐下意识看了眼婆婆,也收到对方同样惊讶疑惑的回应。江蓳妍只点点头,留下宋鑫刚与他们一家周旋,自己则与白雨乐走到宋丞曦房门前,伸手敲门。
「小曦,我是婶婆,你起床了吗?」
里头没有丝毫动静,安静的让人有些心慌。
不安油然而生,白雨乐接手又敲了一次门,这次隔着木门听到一声极其细微的呻吟,稍緃即逝,她心里喀了声,得到江蓳妍示意後,便作主打开房门。里头摆设仍是维持昨日他们一起收舍的样子,关於宋丞曦的东西少的可怜,一张单人床刚好占满剩余的空间,床上棉被鼓成一团,似是房屋小主人无力而沉默的抗议。
「小曦,该起床了哦!睡那麽久肚子会饿扁扁的,我们去吃好吃的东西好不好?」
白雨乐靠近床边,轻轻拉下棉被,露出一张红润小脸,半睁开惺忪迷茫的红肿双眼,懵懵地看着眼前两人。
「姑姑……婶……婆……」
察觉小人儿脸蛋异常通红而且说话有气无力,白雨乐忙去摸小脑袋的额面,掌心回传烫人的温度在在都昭示着小孩子正在发着高烧,吓的她赶紧将人从床上抱起,「小曦,你发烧了!我们带你去医院!」
闻言,江蓳妍也眼明手快的立马脱下外套包住孩子背部,火急火撩地跟着儿媳妇往外冲。
「怎麽回事?发生什麽事了?」
急促脚步声与碰撞声引起外面人注意,只见白雨乐抱着孩子冲出来,江蓳妍也紧跟在她身後,匆忙往玄关而去。
「孩子在发烧,你们都不知道吗!?你们到底在搞什麽!」匆匆穿好鞋,一向笑脸迎人且温和的江蓳妍难得失了教养,回头向众人爆吼,而後又急切向宋鑫刚招手离开,「我们先送小曦去医院!」
被吼愣在原地,大夥儿尴尬又莫名地面面相觑,尤其是身为父亲的宋俊棋,更是心虚低下头,不敢直视宋鑫刚猛然散发出来的威压气势。
「你如果没有心,那我们照顾她。」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大步跟在妻子身後,走进电梯。
屋里又是一片沉默,却谁也没有追上他们脚步,各自打算着继续刚才的话题,除了一直没有抬起头的宋俊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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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把某人送走了ww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