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其他人的打扰、我也对这类的社交场合没有兴趣,所以我心安理得的坐在长椅上吹着风。顺带思考有关韩凛那家伙的事。
我到底在什麽时候认识他的?为什麽他感觉像是认识我很久了?
百思不得其解後,我的大脑自动自发的停止运作,乾脆的向後一躺,舒舒服服的闭上眼睛。
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没有人来烦我、不冷不热的温度、加上这长椅还铺着椅垫,我不知不觉的小睡了片刻……
「小夏,醒醒。」
软嚅的童音在我耳边响起,我不甘愿地睁开眼睛,却对上一个长的很好看的小男孩。
「咦?」我迷迷糊糊的左右张望,四周一片翠绿,我躺在一片绿的不可思议的大草原上。
没有任何人,只剩下我和眼前奇怪的男孩。
「你还好吗?你是不是该回房间了?」
男孩没头没脑的开口问道,我皱起眉头。
什麽啊,他在说些什麽?「我……」
我才刚开口,准备要像之前那般跳起身,却突然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阵闷痛,「唔……」
他好看的眉眼出现一抹慌张,「你还好吗?你不能跳起来啊……」
为什麽?为什麽?这是怎麽回事?
原先的闷痛开始变成一抽一抽的钻心刺痛,我忍不住轻叫了一声,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
我……我想起来了。
这是我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心脏病发的痛楚。
「你别……」
我忍痛抬头望了男孩一眼,他的嘴开开合合,说了些什麽我已经听不清了。
意识逐渐模糊,所有的声音全部淡去,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我不想死。
「呼……呼……」
我从长椅上弹跳起来,满身冷汗,「呼呼……」
等我冷静下来,我才发现我仍然还在晚宴的庭园里,还在那张长椅上。
「原来是做梦啊……」我轻喃,心中松一口气。
余悸犹存的摸了摸胸口,确定心脏很好没问题後,我终於完全放松下来。
很好,我还活着。
「你怎麽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从我身後传来,我又再度吓的一跳,回过头看见韩凛坐在长椅另一端,挑眉询问的看着我後,差点没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祖宗十八代,「你怎麽在这里?」
我拍了拍胸口,没好气的坐回舒适的长椅,他视线淡淡的扫过我的脸:「你的脸色很差,做恶梦?」
面对他一脸探究的神色,我只是作了个鬼脸,「关你什麽事。」
脑袋还没从糨糊状态回神,我只想到一个从刚才就很诡异的问题——
「你怎麽进来的?」
他一脸『你是笨蛋吗』的表情,看的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我穿着服务生的制服。」
经他这麽一提醒,我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这一件事,「你来……打工?」
他没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我,接着默默地从口袋中拿出一颗巧克力,「吃下去。」
他罔顾我的意愿,强行将巧克力塞进我手里,我闷闷的看着摊在掌心的甜食,「……我不想吃。」
「……」
顶着他不容质疑的眼神,我还是乖乖的将巧克力含在口中,尝到那股特有的苦味後,我的心情跟着放松了不少,头脑思维也变得清晰。
「不错嘛,这巧克力不甜。」
我一向不爱过甜的甜点,这巧克力竟恰到好处,「服务生可以偷懒坐在这里?」
「当然不行。」他回的自然。
「那你还不走?」
「谁叫我看到某大小姐睡的像是准备被捡屍。」
他瞥了我一眼,「基於同学情谊,我决定在这等他醒来。」
很好,那某大小姐说的绝对不会是我。
「……那还真是谢了。」我难得不自在的咕哝。
「不用谢。」
他从长椅上起身,居高临下地瞥我一眼,「我走了。」
我没出声,应该说出了声也不知道能说什麽。
等他走远,我整个人放松下来,「呼……」
恶梦带给我的脆弱还没全部褪去,想起那种感觉,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太痛了。
夜风变的寒冷,我搓了搓手臂,「好冷……」
还是回室内吧,比较温暖。
边走我边愣神,没有韩凛後,我又再度沉回那个梦境。
梦里那个小男孩怎麽感觉似曾相识?
一直到我踏入厅内时,我才猛然想起——
小时候住院时,那名男孩是我的朋友。
他叫做小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