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破已安全回归消失在陷阱内,司空见他离开便迅速的跳下陷阱。
「怎麽样?还好吗?」虽然剑刺的不深,但连羽婕伤口仍是流了不少血,不仅是背後的伤,连同腹部的伤估计也裂开了,斑斑血迹沾染在她的衣衫上。
连羽婕摇了摇头,让司空将自己抬高等着陷阱上青阳帮忙将自己救出,离开陷阱後,连羽婕能感受到其他人的眼光,那是参杂了许多不满与无奈的眼神,毕竟槐破能顺利离开魔族全是她的杰作。
司空随後跟着离开陷阱,便道:「先回万魔城处理伤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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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魔族安全回到圣天界的槐破伫立於广场前的通道处,他看着手中的匕首,这是前些日子锻造出来的新匕首,用来甚是顺手,现在这匕首的剑锋上末端,沾了不少的血迹,这是方才胁持连羽婕时留下来的。
他闭眼仰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喃喃自语:「真困扰呐……」
到底要不要把匕首上的血迹给南克斯欣赏呢?真想看看他会是什麽样的表情,可要是南克斯因此迁怒於他,乾脆取消屠城的计画呢?
真是苦恼啊!
南克斯这种一板一眼的人好不容易答应他这种条件,要是这件事情惹怒了他,或许他真的可能另想办法来营救连羽婕,到时候他就得为了今日的一时嘴爽而後悔莫及,不成,看来还是把血给擦了吧!
槐破往广场望去,寻着平日跟在南克斯身边的那几个人,而广场上竟只有几只小猫小狗,全然没见过的小人物,那些有官阶的都上哪儿去了呢?
槐破双手环於胸前,正当欲离开之际,左边名为大圣所的房间传出南克斯的声音,虽听不清对话内容,但却可以肯定里头有许多人,这可让槐破觉得奇怪了,大圣所的房间向来冷清,近三十坪的空间里仅有几位圣天界神官,空旷无趣的很。
槐破走到了门口处,头一歪探进了房间里,他微微勾起唇角:「原来全在这儿呢。」
这麽大阵仗的在圣所内讨论,不用多思考便能猜到,他们这是在规划准备屠村的行动,一样是将军,南克斯得日夜操劳军事,而他却能轻轻松松的坐享屠城之日到来。
「那今天先这样,明日我们再过来。」屋内传出斐彻将军的嗓声。
看样子已经讨论告一段落了,接着便见房内之人陆续走出,其中却未看见南克斯身边的那些人走出来,原来是南克斯私下将他们留住,槐破依然待在门外,不急不徐地倚靠着墙边,双手依旧环於胸前。
现下仍留在大圣所内的仅有南克斯、尔亦、索军、法利昂、雪竹、海艳等人,南克斯也不急着开口说话,他先是看着远处,後再看着身边的人,这才缓缓道:「在我决定要屠村的计画时,你们应该多少都能猜到我想做什麽了吧!」
连羽婕……
众人没有回应,只是沉默或低着眉,是的,他们都知晓。
「这是我个人的计画,既然你们都知道,也打算帮助我,那麽这个计画就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屠村就会变的表里不一,到时候说不定会严重影响到前线的人。」
众人依旧没有答话,但却有着认同的眼神,也轻点着头。
「那麽现在……我们得开始想想,有什麽方法能碰上连羽婕。」只有让连羽婕知道我们有这一个计画,才能让她在屠村的那几日随我们回到天族。
「现在也只有索军曾在魔族遇到她,并且能不引起魔族的注意与她对话。」尔亦看了看索军,虽然索军并非有官阶的人,但在这件事情上,尔亦不得不认命,职业的差别就在於此。
众人焦点瞬间放在索军身上,索军一时间汗毛直竖,还真是有压力,多亏了当日在贝鲁斯兰见着了连羽婕,否则今日计画中的核心人物或许便没有他了。
「连羽婕应该都在万魔城才对,她若不在贝鲁斯兰我们也没办法。」雪竹歪着头懊恼。
「我们根本不可能避开魔族单独见到连羽婕的。」海艳虽然不想讨论连羽婕的话题,可偏偏南克斯留下她。
南克斯看了看海艳,话说得不好听,但却也是事实,他也很清楚要见到连羽婕几乎是不可能,可就因为这样所以才要讨论的不是吗?
「要不这样,集结所有人全力攻打贝鲁斯兰要塞,把它打下来,连羽婕是不是就有可能……」索军还未说完,便被尔亦反驳。
「打不下来的,光是要塞外的几十个守卫就能耗掉我们半数人马,更何况你不晓得要塞内都有一位神官坐镇吗?」哪是那麽容易能打下来的,要是如此,天魔两族早就不知道把要塞占领成什麽样了。
「还有神官啊?」索军呆愣了一下,丝毫不晓得。
「你不知道吗?咱们英德尔地卡最里间也有一位神官。」雪竹讶异地望着索军。
「我还真不知道呢。」索军低着头,眼神飘向一旁,他知道他给了一个最无用的建议。
「……」果然是平时没在跟着将军们上战场,策略上的想法还有着一道很大的横沟呢。
「那神官……」
正当索军对於此事的疑惑想再提问之际,南克斯已抬手制止,索军见状立刻止了声,他见南将军的神情严肃,目光穿过了众人直到圣所门口,原来……是槐破正倚在门口的墙边,嘴角笑意明显的不得了。
「我可以进来吧!」槐破见众人已发现他,他便自顾自地说着,迳自的往众人方向走去,也不等他人同意与否。
南克斯见槐破走来,不免直盯着他,而他身上竟沾染了些许血渍,南克斯开口回应:「你有什麽事?」
「也没什麽,就是听见你们在讨论……想帮帮你们。」
南克斯等人听了此话均皱了眉,他们根本不相信槐破会这麽好心地想帮助他们,他要是别捣乱就行了,虽然心中这麽想,可却无人真的敢开口这麽说,毕竟在场的是两位将军,谁敢多插嘴一句。
南克斯沉默了一会儿後道:「你能帮什麽?」
「我已经帮完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