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麽!南克斯出来了?」
「是的,听说是海艳向军团长求来提早释放,现在正往军团长那去了。」
「那太好了,我们准备去迎接他吧!」语毕,斐彻抬脚便要离开之际,一旁的尔亦却依旧不动如山,好似还有话没说完。
「……」尔亦皱着眉,他本以为斐将军会察觉到这件事情,可现下看来八成是完全没注意到,或许该提醒一下较为妥当。
「怎麽?」
「我是怕南将军一出来後就要准备到魔族去了……」
「到魔族去?」刹那间,斐彻还不明白尔亦的话,但经过思考便能猜想的出来,「因为连羽婕吗?」
「是的,若南将军此刻就到魔族去找连羽婕,我怕他身体会撑不住。」
「……这麽说倒也对,问题一直搁在那儿也不像南将军的作风。」斐彻低首沉思了数秒,立即叮嘱着尔亦:「你去通知所有南将军的亲信,一概有关连羽婕的消息都不准说,一切全推给我就成了。」
「好。」尔亦闻言立刻转身离去,希望都还来得及告知,最清楚连羽婕近况的不过也就那几个人,只要南将军不遇上他们就行了。
斐彻仰着头,闭起双眸思考,接下来得好好斟酌该怎麽说才能让南将军乖乖地去休息……真是件让人脑子郁闷的苦差事呀!
「斐将军。」一道声响在尔亦离开的反方向传来。
斐彻转过头去一见来人傻了眼:「南将军……你不是去军团长那了吗?」也太快了吧!他都还来不及思考方才尔亦丢给他的问题呢!
「没见着军团长。」南克斯非常简短地回应他,并询问这些天来最让他焦心的疑问:「这几天有连羽婕的消息吗?」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你看上去有些疲累。」斐彻不回答他,直接了当的表明希望他去歇息。
「我会的,但我要先了解情况如何?」
「……」斐彻顿了吨,想想也是,牵涉到南克斯的将军位置,他当然会积极地想了解,只要让他知道目前连羽婕受重伤,根本无法帮助魔族,就暂时不会危及到他的将军之位了。
随後,他便将南将军进克拉尔牢笼的第一天说起,一直到前些天索军带回连羽婕受重伤的消息,其中也谈到了那位大有名气的槐破。
而这时候,原本陪着南克斯的海艳也上前聆听,方才她陪着南将军去寻找军团长,发现军团长不在,她便让南将军稍等一会儿,由她去找找,只不过在回来时,南将军已经不在原处了,由於军团长正在休息,她便不去打扰而出来寻找南将军。
南克斯沉默的聆听着斐彻的叙述,重点非常详细且简单扼要,可越听他的脸色就越难看,一件又一件的疑问不断的冒出来,在他的脑子里打转,等到斐彻说完後,他才提出问题,而他的第一个疑问便是:「连羽婕伤的很重?」
「根据索军的描述,确实不轻,应该无法行走。」
「……」无法行走……南克斯的目光渐渐幽暗,他低沉道:「索军……就把一个受了重伤的女人丢在雪地里?」
「这个……当时的情况我并非很了解,但好像是连羽婕让他走的。」
「连羽婕让他走他就走吗?就放着一个女人逃跑?」南克斯的声响中毫无波动,却隐约传来让人备感压迫的威严,就连一旁的海艳在这种时候也不敢吭上一声。
他无法去理解,一个受过训练的守护者竟然在遇上敌族便落荒而逃,还丢下一位受了重伤的女人,南克斯偏过头,朝着海艳下令:「去把索军给我找来。」
那伤该会有多痛,她的病不晓得好全了没,为了逃出魔族也应该费尽苦心了,只是不仅回不了天族,还受了重伤,眼睁睁的看着天族离她而去,独自在那种陌生的地方淌血。
「是。」海艳听闻连羽婕受伤虽然很高兴,但却见到南将军的关心都是来自於连羽婕,心中不免酸涩,他的这把怒火是因为连羽婕而起,想必也得确认连羽婕的平安才能消除怒火了吧!
伫立在一旁的斐彻没再多与南克斯讨论,他没料到南克斯将军会发火,直接下令让索军来见他,毕竟他也不是当事人,若是南克斯将军在问几个细节他可答不上来,还是等着索军来回答比较恰当,只不过索军应该也知道的不多,他不过就是正巧看见槐破的那刀,若真要了解情况,最好的人选应该是找槐破,这人还在圣天界,这几天还跑不掉,就让南克斯将军一步一步了解才是最妥当的。
「南将军。」索军一到,便早已准备好面对南将军的询问,尔亦才刚嘱咐完,海艳便找来了,来的路上已经有稍稍地向他说明来意,看来是没法将连羽婕的事情推给斐彻将军了。
「连羽婕的伤势如何?」
索军没料到南将军开口第一个问题便是这个,他顿了一下便又立刻回应:「短刀刺入腹部,剑身几乎看不到。」
剑身都看不见了……伤口有多深他在清楚不过了:「是什麽样的情况让你丢下伤的这麽重的连羽婕?」对他们而言,连羽婕是天族不可缺少的一个重要人物,他能在魔族隐藏了许多天,经历了许多困境与疲惫,就为了解救连羽婕,为何在那种时候丢下她?
「当时有沃安跟青阳,我判断青阳会救连羽婕,才随着槐破离开的。」索军简短的据实以报。
「为何你判断青阳一定会救她?」南克斯多少猜的到原因,青阳是司空将军的得力战将,司空将军好不容易得到连羽婕,必定不会让她死去,青阳不可能连这麽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但是……他不要可能、不要或许,他要的是决定性的证明,他要确切的知道连羽婕是生是死。
「在离开前,我见到青阳是搀扶着连羽婕,而不是来追击我们。」
很好……
悬吊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终於稍稍卸下了。
「知道槐破攻击连羽婕的原因吗?」
「不知道……」现在才问到他认为是重点的问题,他的冷汗都不晓得流到哪儿去了。
「或许你可以问一问当事人,不过他行事乖张诡局,可不一定会回答我们的问题。」斐彻将军终於抓到了可以开口的机会为南克斯将军提议。
「当事人?」南克斯皱起眉心,望向斐彻将军,难不成有槐破的下落?
「槐破,他在攻击连羽婕的同时,把短刀给留下了。」这可是一个相当有价值的讯息,起码可以缓解一下索军的紧张感。
「那个槐破……是长年待在魔族的槐破?」海艳趁着空档,轻声的问着索军。
「是的。」索军回应着海艳。
海艳惊讶的望着索军,满脸不可置信,想不到竟然有天族能见到他本人,真是太神奇了。
南克斯皱起眉头:「留下?怎麽回事?」短刀留在哪儿?
斐彻转首望向索军,意指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成功的将核心人物转为槐破。
「这个……我不知道为什麽槐破会没取出连羽婕腹部的短刀。」突然被点名的索军为难地看着斐彻将军後又望向南克斯将军回答他。
「……」没有取出?这怎麽可能?没了短刀的杀星根本不算杀星,还是那个藏在魔族多年的槐破,这不是一个错误,他大胆的假设,槐破是有心要攻击连羽婕,又或者说,他其实可以闪掉连羽婕却故意不闪。
少了一把短刀……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