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戀花塚 — 花啟之卷 章之二十六 逃避

搞什麽嘛?心情恶劣!

踏着满腹怨怼,一声声频率相同的愤恨,好在木叶道路设施质料实在,否则铁定随着井野的脚步沿途铸下脚形大的凹痕。

不怎麽听话的金色发尾,随高绑马尾的发型,更增剧了摆荡角度的大小;一身紫色忍衣,是出门前心不甘情不愿换上的,她本打算在没有任务的今天,好好躲在自家偷闲,甚至早已做好抵死不出门的打算,可谁料,那该死的卡卡西老师,就爱做对地偏偏挑上今天召开紧集集会。

就不信能有什麽天大的要事非得召集全村的忍者到场!

心情本来就为三角习题搞得一蹋糊涂,现在连赖在家里的渺小心愿都被破坏,分明是雪上加霜。

卡卡西老师,你最好保证是让我心服口服的重大事件,否则有你好受的!

井野暗自发誓,步伐的劲力并无因此减轻,反倒加了速度,转秒便来到集合地点,媲美蓝天的灵魂之窗,环视了集合会场所一圈,全村的忍者几乎到场,似乎已经等待多时而不停传出抱怨的接头交耳。

八成是那位没什麽时间观念的笨老师又迟到了吧!好在自己也没多准时~

这番得意甫流过,灵眸便瞧见几道熟悉的身影,先是最靠近的好夥伴──奈良鹿丸及秋道丁次,以及距离三个人远的丰湘馨,而後是更远些的日向雏田还有她的夥伴们,顺着这些人影延伸,紧接着的是叫人不注意都难、吵死人不偿命的漩涡鸣人,那麽再过去的话会是……

宇智波佐助的名字尚在脑中释出,光速之快便将幽黑的身影映於她的眼,心呯然地跳了声,脚步跟着退,谁知是光影晃动引起对方的好奇还是运气真那麽狗屎地,佐助偏偏就选在这时回过头来……

深幽的魅眸直定於她那双浅蓝,即使只有短短不到一秒,她都确信自己的灵魂几乎被震慑地出窍,那张黄金比例的白晳面庞,不时散发俊逸出众的气质,悠然中总夹杂凄怆的孤傲,无不是她日思夜念的男子所坐拥的特色。

可是她却不被允许……

咬唇,闪避地敛下眸子,结束他们短暂相交的视线,另一道叫她更不想瞧见的身影同时贴近佐助身边。

春野樱一声唤语,明显为阻挠佐助朝自身方位前行的举动,并狠狠抽离佐助投向的视线,距离加上嘈杂,井野听不清两人的对话,也无心去听,她只知道趁佐助分神的时机,得赶快找个躲避物才是!

也许逃避不是最好的方法,但在还没想出最理想的办法之前,也只能先这麽做了。於是一旋身,秋道丁次较常人「壮硕」的身材,便成了井野最有利的避风港。

得救了!念头浮出,井野瞬秒躲於丁次身後,压低身,不时由颈项和下巴之间的缝隙,偷偷探头观察佐助同小樱的情形,也许是方才四目相交的尴尬尚在作弄,井野总感觉佐助的目光不时扫向自己,她只好一次又一次将身子蹲低,还好丁次是名副其实一级棒的好屏障。

丁次大口嚼着随身必备的洋芋片,完全没注意到身後鬼鬼祟祟的井野,然而一旁号称智商两百的奈良鹿丸可就没那麽神经大条了。

以莫名其妙的表情斜睨那探头探脑的女孩,他大概知道井野在偷窥,但更深层的原由便全然摸不着头绪,又其实他根本懒得去想。

「喂~井野,你在干嘛?」语出,井野跟着一愣,颈部以一格推动一格的方式僵硬旋转,还伴着一张完全不会说谎的笑脸。

「没、没有呀!」落语,方才明明不太自然的颈子,现在却好似添了润滑油般,迅即别过头。

算了!反正铁定是麻烦事。

鹿丸不以为意将视线回到前方哗然声不断的中心点,看样子是那名传说中的迟到大王终於千呼万唤「死」出来。

一缕轻烟於集会中央化出,烟雾褪去同时,顶着银白发丝,蒙上面罩,独露单眼的男性,悠然地现身,甚至对早充斥怒气的现场,仍无谓的眯起笑眼。

「不好意思~」我今天迷失在人生的路途上了。本打算将後段补上的卡卡西,却因现在面对的是全村精税的忍者,使他自知也许不是开玩笑的好时机。

身畔的烟雾完全消散,不等即将爆发的众怒,也许是为了活命,又也许是想早点摆脱这份苦差事,卡卡西难得迅速收起笑脸,转眼化为一本正经。

「我就长话短说好了,今天召集各位於此,是因为顶级会馆的火烧事件後,在下与火影大人及诸位木叶高层干部多次协议,我们对於木叶的维安保全有了新的决策。」

原本满是无奈及愤恨的气氛因卡卡西的话题而平息,现在大夥们仅是屏息以待他接下来的发表。

「我们决定从今而後不再只是警备队进行巡逻的工作,而是动员全村的忍者以轮值的方式,两人一组,在规划出的巡逻路线进行巡视的工作。」

唏嘘及哗然声同时四起,相歧的意见漫天冲突,无视於这些异议,卡卡西加大音量喝令:

「从现在开始请找到组员的忍者们到我右手边登记路线及轮班的时间,如果组员有任务在身,我们会自行帮忙安排递补的人员,以上!」

搞什麽呀?莫名其妙的就突然要我们分组?井野扯了扯眉,怎麽想都觉得诡异,虽说是为木叶的保全着想,但也未免太劳师动众了些,难道袭击会馆的敌人真强大到连火影都感到畏惧?

疑惑先是在人群之间翻腾,待时间再过了些便开始听到寻伴的问语四喊。

「鹿丸,我们一组吧!」吞下最後一片洋芋片的丁次终於发语,鹿丸只是点了点头,便将视线落到落单的井野。

那麽她该跟谁一组?对上鹿丸几乎可以说是同情的视线,井野故作大方的笑起:「放心啦!我的朋友那麽多!」

想不到说话的同时她最有力的屏障竟开始移动,前方忽然一阵辽阔,好死不死的,远方如点缀暗夜星辰的黑色眸子正投以灼烫的热度扫向自己。

绝不允许自己僵硬的定在原地!这个念头闪过,井野快步旋身,猛然破坏了与佐助再一次连线的眼眸,逞强的个性促使她跟着冲动,在人群杂乱的会场之中,水灵的蓝眸闪着求救的希冀,一名正好符合救世主的女性就这样天降地入了她的眼。

「馨!我们一组吧!」两掌紧攫丰湘馨的手腕,分贝之大连井野自己都不可置信。

「呃……好呀……可是……」井野很了解向来不懂得拒绝人的馨,绝对是以点头回应,但话又说回来,就算她想摇头,井野也绝不允许。

「没什麽可是的啦!走吧!走吧!快去登记了!」刻意压过馨细柔的音嗓,井野便拉动尚一脸狐疑的馨朝登记处迈进。

顺着迅即闪避的金色身影,佐助的心底流过一抹失落,连日来他们之间一点近距离的接触皆无,可为何总感觉这一切并非偶然?他蹙眉不解,甚至将分组一事抛诸脑後,决心上前一问究竟,然则步伐尚未踏出,又被身畔的同一人再一次止住。

「佐助,我们一组吧!」望着攀上自己臂膀的细指,佐助的面容已不单是针对井野的疑惑,更对眼前闪着爱幕的碧绿瞳眸不可思议。

小樱……?她不是应该和鸣人一组?再一个疑惑地转向漩涡鸣人,却见鸣人早已与远方的日向雏田有说有笑走向登记处。

这是怎麽回事?惊愕浮泛,他感觉眼前的一切都与上一秒认识的世界全然不同,到底自己错过了什麽?又有谁可以告诉他解答?

疑云在心中吹之不去,佐助的心脏一如缚上大石般,沈重……

「井野……」

「嗯?」

「你为什麽不跟佐助一组呢?」

咦?

天色渐暗,照卡卡西的指示,全体木叶忍者从今日起便需自行依登记的班表开始巡逻,井野与馨这一组的轮值时间就是从今天开始,所以在登记完不久,她们便准备动身。

灰暗的夜空将原就阴暗的木叶树林更笼上一层诡谲,在一片静寂之中,馨突如的问语,一度让井野哑口无言。

「为、为什麽我非得和他一组不可?」她反问馨,祈求能由这名旁观者来帮她解铃。

「因为你们不是在交往吗?」

「啊?」这声大到几乎造成回音,井野以惊愕到变形的表情疑惑地望着一脸天真的馨。

「你听谁说的啊?」

「大家都在传呀……」

大家是谁?就不要让她抓到是哪个混帐到处乱造谣!

「才没!我们没在交往好吗?」无奈的驳斥,馨倒是一脸失落。

「可是……常看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呀……」

「这样就算在交往了吗?你想太多了啦!」轻拍了馨的额头,井野甩甩肩而後假装无谓地前行。

「可是……为什麽不呢?」面对馨莫名的死缠烂打,井野开始感到不耐烦,这小妮子何时变得如此死脑筋啦?她旋过首,准备好好训话一番,却因馨眼神中的凝重,肝火顿失了一半。

「……那你说,为什麽我们非得交往不可?」吞下教训的字句,井野反问,星光渐渐淡出,照耀着馨明媚的黑眸反烁一道井野不明白的晶莹。

「因为你们很登对呀!」笑语流过井野心扉,她愕然地守视眼前的女孩,为耳闻的见解,首次感受她强撑持的立足点,竟薄弱地不堪一击……

物换星移,天空几乎洒满墨黑,连灰云都望不着的深黑,佐助直守前方踏着轻盈步履的春野樱,他们同样是自卫巡逻组的第一批,因此於新策略上路的第一天就被迫在木叶村内巡视。

小樱应该知道些什麽吧?至少在她和鸣人不自然地各自分组的异状下,眼前精明的女人绝不可能混沌无知地和自己漫步於此。

他该开口问吗?又该如何开口?压抑着满腹的疑惑,佐助几乎快喘不过气,他很想探询任一丝能改变现况的消息,然则询问的动作又不符他向来孤傲的别扭个性。

「那个……小樱……」不知是否因求知欲望强烈,未经大脑的佐助便惊觉自己已经开口。

「什麽?」小樱回过头,嘴角伴着可人的浅笑,同驻足的佐助跟着止步。

「没、没事……」硬是压下即将脱口的好奇,佐助撇过头,正想重新起步,却为仍是立定不动的小樱再一次落下目光。

星光浅浅纷落,於小樱白晳的面庞点上淡淡晶亮,她微妙的笑容没有消逝过,只是更坚定地望着佐助。

「佐助,我跟鸣人分手了。」

什、什麽?!惊异地望着目中的女人,她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

「因为,我一直都还是……很喜欢佐助。」

看着那双碧绿荡漾自久远以来就熟悉的思慕,佐助一瞬间全都明白了,包括小樱同鸣人注定分手的命运,更包括了井野的逃避……

墓往之年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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