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我手边现有的任务都被排开了?」犀利的眼眸,内轮标记的族徽,傲视群众的绝美气息,在在都显示了宇智波头衔应有的罢气。
「是的。」坐於自己专属的办公桌,对於眼前气势凌人的小鬼头,人生经验丰富的火影大人,丝毫不为所动。
「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
浑厚的男音落定,纲手禁不住上下打量,依他聪慧的才智,心中多少有个谱了,还是直接切入重点吧!
「因为我即将要给你一个任务,时间上还未定,所以我要你有随时可以出发的心理准备。」
「任务的内容是?」
「到水之国带一样东西回来。」
「这件事有第三人知道吗?」
「没有。」
果然……不能泄露的机密任务吗?黑眸微敛,看着似乎已猜透所有问题的火影大人,佐助於是纵情发问:
「这件事和那个良野城主有关?」大派人力到木叶树林守护,总不可能仅为了提亲一事,不是这个城主行事过於鲁莽,就是他当真太爱那名女子……
那个自骨子里都散发非凡气宇的男人,鲁莽二字是不太可能在他身上作用,但如果原因是出自於後者……
蒹野良实透悉一切的浅色灰目总是寻着那身紫衣而移的模样,挥之不去地浮於脑海,为逃避那跌落的心情,他的霸气更是直逼纲手的坚定。
「……这件事我先暂时保密,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说。」
佐助的明眸透着不满,倚於墙面,双手交叉抱胸,室内的气氛直升冰点。
「为何是我?」语毕,原不打算继续理会眼前人的纲手,竟回以一道望穿一切的透视,自信而理所当然的眼神,莫名腐蚀佐助的傲气。
「因为你有绝对必须替我保密的理由。」
她果然知道?!
心紧紧一颤,这也许是回到木叶後他就已经猜测到的事实,但直到此刻才体悟把柄一直握在他人手中的感受,直叫佐助仅有的锐气遭挫地荡然无存。
二年前的那一刻,当纲手对木叶宣称大蛇丸已死一事,也许她就明了了自己对子民们撒下的瞒天大谎,可她还是选择这麽做,为了什麽?是因为那正是全木叶村所希冀的结局吧!
大蛇丸也许没死……当年佐助的确给了他致命一击,却一点也没有实在的死亡,因为那久远就缠绕其身的印记,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肩上……
步出火影办公室,佐助伸手抚上肩後的印痕,心,隐隐作痛……
❉
昏黄的天空如晕开的水彩般朦胧一片,带着不同色彩的云层拼凑在一块,似乎影射被照耀其下的万物,同样多变而复杂地群居在一起。
井野望着天边,在点缀着微暖的春末里,感到一丝惆怅,就好比重峦叠嶂的云层,叫人怎麽样也看不透它掩埋的景观。
『我相信井野,因为……你已经有佐助了嘛!』
昨日同一时间,馨的一席话令井野卷入迷思的漩涡中,她有佐助了?曾经闪着自信大胆认定对佐助心意的山中井野去了哪里?她不是向来以自我了解引以为傲吗?为何现在却对这份迷惘,而失去自我?
在旁人的眼里,原来她是那般死守着佐助呀!
可是自从二年前他们在这座坡地欣赏波斯菊的那一刻起,她似乎就放弃了对佐助的执着,没有特别原因,只是自然地忘了送上怀抱。
也许是佐助的离开,让她认知了这份爱的遥不可及,打退堂鼓才是聪明的选择,看似精明的山中井野,怎麽可能还傻傻的跌进去?也许相对於自己的怯懦,同窗挚友小樱都来得坚强许多,只是她又是为了什麽轻言放弃对佐助的追求呢?
「井野,你找我?」立於一旁,甫来到坡地的小樱,为急寻自己的井野感到不解,碧绿的瞳眸中透出些许忧心。
「嗯,是呀……抱歉,你应该忙着和鸣人约会才对。」望向好友,井野乾笑着。
「鸣人出任务去了。」
「这样啊……」顺着这句,小樱在井野身旁坐下,二人坐於从他们发现这里开始就一直存在的木制围栏上,专属他们的秘密基地,还未到秋季,满山满谷的波斯菊花宴尚沈睡於此刻的草地中。
「怎麽了?无精打采的,是因为那个城主吗?」一语命中,井野苦笑地回望小樱,而後在一片沉默之中,井野忽地对天咆哮。
「啊!烦死了啦!怎麽这麽棘手呀?!」抱头,她无奈地大喊,看入小樱眼中除了惊吓之外,仅剩莫名其妙。
「没那麽夸张吧?被城主爱上是全天下少女的梦想耶!」小樱答的不以为意,井野却猛力摇首。
「才不要咧!那又不是我的梦想!难不成你也想被城主爱上吗?」
「怎麽可能,我已经有鸣人了。」冷冷道语,面对小樱不带一丝情感的回答,倒让井野冷静下来,满心的烦闷反被长久以来的疑惑取代。
「小樱……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麽?」
微风在耳梢吹过,金色浏海飘逸,望着此刻的小樱,井野犹移着该不该道出心中疑惑,黄昏更是淡下,染上了小樱双目,看着她眼中担忧渐扩,井野於是点出……
「小樱,你真的喜欢鸣人吗?」
字句流出,惊异刹刻撼动小樱的心,她惊愕地紧望井野,并试着努力掩盖一切。
「……为、为什麽要问这个?」
「也没什麽……只是觉得有点突然,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佐助的吗?为什麽一夜之间就和鸣人交往了?」如果人心真如此轻易骤变?又要她如何相信那十年多来不变的爱?
「什、什麽呀?你别老是想这些怪问题好吗?先想想你的城主吧!」
「……说的也是。」结果她还是什麽也没说……为什麽呢?喜欢一个人的心情真叫人难以分辨?就连与鸣人交往两年的小樱都无法轻易承认这份感情,那自己的心意又该如何拨云见日?井野不再发语,只是望着渐渐透出的星空,流泄无尽的苦涩。
守着这模样的井野,绿眸子似是逃避,面对那犀利的一句,心底的答案再清楚不过,却不打算对任何人道出事实。
其实她只是在赌气吧!
二年前的那一场盛宴,她看到了,当时大夥都在为佐助的归来准备庆祝,却独缺同为佐助的爱幕者──山中井野,她於是到专属二人的秘密基地,找寻那百分之百存在的身影。
没料,她却看到了,盛开着波斯菊的花宴中,再自然不过的二人,彼此凝望的笑靥,还有佐助移不开那席金身的目光……她全都看到了……
他的眼神之於井野,就好比自己之於佐助……一瞬间,明了了一切,却仍不死心地在佐助的身後紧随,直到认清这座秘密基地不再专属她和井野二人,那一天,只能笑着答应同样紧随在自己之後的男子……
她只是在赌气吧!她和井野的敌对关系,在佐助的双眼里看到了胜负,但她不愿认输,只好选择逃避,可当选择逃避的那一刻,不正代表自己全盘皆输了吗?
蹙眉掩面,漫步於回途的路程,夜衣为她换上寂寥,告别了什麽也不明白的井野,她为自己的赌气同样感到矛盾……
知道被利用的事实後,鸣人会有什麽反应?就为了心底最後的自尊,她的逞强又伤害了多少人?
对不起……鸣人……
耳边在此刻隐约响起步伐,放下掩盖的双手,望清眼前的身影,小樱双眸放大,禁不住惊吓地倒退两步……
「鸣、鸣人?!」
「嘿嘿~我回来了。」没注意到小樱的不对劲,鸣人傻气地笑着。
「你……任务结束啦?」
「是呀……」他原打算来一个搔头的招牌动作,却在手臂举起後,好似为掩饰什麽,不自然地将手臂迅速缩回身後。
向来直觉性超强的春野樱,当然不可能放过这明显的笨拙动作。
「鸣人,你的手怎麽了?」
「呃……」眼神左右飘动,就为了闪躲来自小樱的逼问。
「快给我看!」
终於在这声令下,鸣人无奈大举白旗,伸出包上白色绷带的掌心,在暗夜中尤为显眼。
「你受伤了?」所以是害怕自己担心,而躲躲藏藏?但看着微微点首的鸣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绿眸定睛一瞧,掌心上包紮整齐甚至可以用精美形容的用心,一看便知出於专业人士之手。
「这是谁包的?」
「呃……是雏田。」鸣人猛吞口水,深怕小樱接下来的大嗓门,谁料……
「什麽嘛?没想到世上除了我春野樱,还会有别的女生愿意帮你包紮呀?」她笑的一脸奸邪,尚带着一丝瞧不起的难以置信。
「鸣人,你也挺不赖的嘛~」以手肘推了推鸣人,却引得他晶亮的蓝眸中晃动着莫名的情绪……
「小樱……你的反应好奇怪哦……」
「什麽?」收起嘲笑的嘴脸,小樱不得其解。
「一般情侣在这种情形下应该会吃醋吧?」他无奈地带起苦笑,看得小樱心头猛跳一拍。
「小樱……我们真的是情侣吗?」
最後的问句流入耳际,望着鸣人疑惑的面容,她哑口无言,星光照耀於小樱无可辩驳的双唇,紧紧抿着,思绪伴着内疚的洪流,下沈再下沈……
墓往之年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