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倒忙，倒是很会。
关无则无奈盘点完在大型冷冻库里原本要制作酱汁用高汤鲜货及肉品，现在其他人都下班去；在他们帮忙之下收尾吊高汤只有自己，调整酱汁只剩自己，专门收烂尾啊⋯⋯。
站在商业锅子前顾着高汤，不时捞取浮沫，原本要在上班时间一并完成，被拉去做临时加入工作，难怪奥客会让炼野臻火大要拿酒瓶砸人脑袋。
他现在一股冲劲蓄养一身爆发力，抄起酒瓶敲击在猪队友的猪头上。
今天过几小时後的晚上还有自己的班，关无则腹诽一群猪队友，不该帮时倒帮忙，该帮忙时跑得跟飞的一样，整间厨房要在熬汤3至5小时，回到床上能睡个三小时算不错了。
酱汁基底用酒入味这做法欧式很常见不难，就是成本太高，偏偏这夜店有本事吃得起高成本，手边滑着手机连上大学生社群的版面，点上屁孩矢子仑三个字，感叹还是当学生好，好想回法国读餐饮课程去二星米其林餐厅实习，赚钱好累欧。
心有灵心一点通，屁孩矢子仑传来私讯说上午课结束开车接他回家，关无则当下答应让矢子仑过来接自己，全身无力只想昏睡状态。
关无则想想自己和矢子仑年纪落差，脑袋好有靠势就是不一样。
关无则约定好时间，眼看手边吊汤使用的鲜货原料，正常发挥制作简单伙食，等等给这贴心孩子当作午餐吃。
关无则设定好夜店後门保全，再过几小时轮班的人会开启这扇门，根本没有好好休息喘息机会，要是大型饭店设置复数厨房可以轮流休息使用保养。手上提着一盒外带纸盒。
「不错，省油的日系车，听你说会路上塞车猜想你可能有车，大学生不是都骑机车吗！」
「臻姨提议我买车代步背车贷学会自我负责，做事不要太冲动，这车还是我妈的上一台工作车车龄很老，但保养不错拿来代步不会太招摇。」矢子仑打开车门边说道，将放在副驾驶座的背包往後放。
「我真搞不懂为什麽要将自己搞得这麽累？」关无则将餐盒给矢子仑，身体坐进副驾驶座位上显然空间调整过，在拉上安全带手贱打开前方副驾驶座的置物箱翻看。
「我妈工作大包小包骑机车或是搭大众交通就是拉着行李箱走，包括接我上下课等等，我成年考驾照帮忙开车，其他没有太大改变，还是要上课打工还债，当然找有钱途越快将债务换掉。」矢子仑将餐盒挂在後座的提把，谨慎地让车子起步，没有高科技的辅佐系统，一切凭双眼。
「有钱人家的小孩没有你这麽会想？」关无则还是要感谢矢子仑送上的便利商店组合餐，工作之余塞几口进胃里。现在来接自己顺路回家，累得骨头快要散开挤捷运很不舒服。
「我在你眼里是有钱人？！」矢子仑语调里隐藏低沈受伤说道。
关无则这下开错话题，连忙解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现在的我不是，未来的我一定是。」矢子仑有自信说道，眼神看向前方路况，单手握在键盘上。「臻姨说当我手握在方向盘，车子哪里都能带我去，去哪里却是我的脑决定，没有脑的人哪里都去不了，够狠的说法。」
「怎麽会想要来找我？」关无则将话题扯开，炼野臻的狂热信徒，这话是有道理，只是很伤人。
「社群里说，你被留下来备料⋯⋯他们很够帮忙吧！为什麽总以为用苦肉计引起女生的母爱就有效，想喝奶找乳牛啊！」矢子仑不认同这种把妹招数，转动方向盘让车子进入社区管制车道内。
关无则被说的相当无言，轻叹出声。
我就是那个想用苦肉计却被猪队友帮倒忙，全身上下苦苦苦得说不出口。
「当人好累。」一句千言。
「我也这麽觉得跟下半身思考说话的人更累，这车位是我家的，看见另一台超级粉红凯蒂猫就是我妈回来，虽然机会不大。」矢子仑将车子停妥介绍旁边的空位，车主人的爱好就不好说评。
关无则嘴角上扬解开安全带说道：「还好是耐用省油的日系老车是吧⋯⋯。」
一台粉红凯蒂猫里面走出来是矢子仑，这样开车去上学一定很出锋头。
「你说呢！滚回床上睡觉。」矢子仑将人安全送进大楼里，难不成要帮人帮上天开门！
矢子仑将背包及餐盒拎在手里，单手关上车门後，打开後车厢抱起影印纸的纸箱，眼看关无则一脸好奇模样，没什麽的样貌回应纸箱内的文件：「教科书，案件及小组报告所需资料，又不是羊用吃得就能进入身体里。」
「多少好奇为什麽要读法律系，除了有钱途还有什麽原因？」关无则空出手按下电梯钮闲聊说道，社会人士及学生的差距分垒。
对比之下矢子仑正在吃进专业知识，自己活用专业知识。
狭小空间电梯内，白天上班关系出入人简化，矢子仑和关无则沾满电梯密室闲聊。
「义务律师，尤其是未成年犯罪这一部份。」矢子仑思索後开口说道，沈重的纸箱放在脚边。「跟我背景有关，几年後想法又改就在说，现在被压得半死。」
矢子仑家楼层到了，当电梯门打开脸上好心情带出笑容。转身见电梯门快要关阖上楼，不忘对里面的关无则下马威：「臻姨专程来找我。」
关无则就算听闻脸上表情真不知道是什麽模样，炼野臻前几个小时在工作上强硬态度，现在对於闺蜜孩子的关怀柔软，自己被搞得相当混乱，只知道累，一进屋子里不想去想直接倒在沙发上沈睡。
当学生好，还是当大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