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清的早晨,我披着一件红色毛毯慵懒地走向客厅。
厨房里传来了料理的声音和味道,不知怎麽我的嗅觉突然变的敏锐。我走向红色双人沙发,一屁股坐着让自己整个人都陷入沙发里。
今天的早餐肯定是培根蛋吐司,跟往常一样没有改变。
「香,今天要喝什麽饮料?」哥哥在厨房里忙东忙西的问。
我哥叫林池宇,今年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在厨房问我要吃什麽的就是他,一个标准暖男。
我摆摆手,缓慢的吐出几个字:「我、要、喝、酒。」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只想喝酒。
「你在说什麽呀?我有听错吗?你说你要喝酒?你头壳冷坏啦?」
一连串斥责的疑问句冒了出来,我的脑袋瓜快要爆炸了,我不想一大清早的就听到这些无聊的疑问句,况且还带着愤怒。
我不耐烦的转过头,「林池宇,我说我要喝酒就是要喝酒,懂吗?我说我要喝酒,懂吗?要我在你耳边大喊吗?要我走到你面前或盯着你的眼睛喊吗?」
「林香,你可以在没礼貌一点,难怪你会嫁不出去。」他在厨房讽刺我。
「不是我嫁不出去,是我不想嫁!」我愤怒的回答,我非常愤怒。
自从宗介过世以後,我的感情就变得跟花花公子一样,只不过我是花花公主。
每天跑夜店或酒吧,每天都换不一样的男人,这就是我的人生,我现在的人生。
「算了,说也说不听。快点过来吃早餐,我帮你弄了杯豆浆和蜂蜜水,快点。」他卸下围裙催促着。
我从坐起身,缓慢的移动到厨房,饭桌上的菜色今天不合我胃口。
「怎麽不吃?」他咀嚼着吐司含糊地问。
「没有,只是没胃口,想吐。」我看着自己的肚皮,意识到自己的健康每况愈下,但我不以为然,因为自从经历了那一番痛苦,我什麽也没差了。
哥哥露出一脸不解的样子,尔後又露出惊恐的表情问:「林香,我准你玩夜店,但你该不会……怀了个小孩吧?」
顿时我觉得有些许道理,我把目光移到那肚皮上,不慌不忙的说:「可能吧……」
「什麽可能吧?这是大事耶!林小姐,你要是真给我怀了个孩子,你要怎麽办啊?没结婚就先生小孩?说不定你连小孩的爸爸是谁都不知道。」哥哥慌张的开始狂假设。
我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蜂蜜水喝了一口,「我有那麽不自爱吗?哥,你少乌鸦嘴了,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男友是谁,还有如果有孩子,那孩子的爸一定是他啊,你在慌张个什麽?」
「我在跟你讲认真的欸,你不要跟我说你不知道他有老婆。」
顿时我又觉得空气稀薄,就像那一年在医院那样。对,他是有老婆了,但是我又能怎样?我不就爱他吗?我有错吗?况且当年是谁抢了谁男友都还不知道喔!我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抱怨着。
「小姐,你真的要破坏别人的家庭吗?而且他老婆是你好朋友欸!」哥哥担忧的问。
我冷哼了一声,再拿起蜂蜜水喝了一口,抿着唇说:「哼,为什麽我需要管那麽多?当初是那女人厚脸皮爬上马克的床,是她当年抢了我的男友。」
是啊,就是当年他们俩上了床,所以我才被迫要退出的不是吗?
那天那个夜晚,我们在最常去的酒吧约见面,那是庆祝马克升迁的庆祝会。
马克待人很好,而且也很有女人缘,但我独占了他。
那天芬娜也跟我一同去庆祝会,谁知道他们各个都喝得烂醉,只有我还是清醒的。
我扶着马克的肩膀,一拐一拐地走到附近的旅馆,开了个房间好让他休息,尔後门铃响起,我一打开门就看见芬娜拎着包一脸醉样。我扶着芬娜,把她扶到另一张床上,幸好我开的房间有两张床,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我今天会花多少钱。
「喝,我还要喝!」芬娜醉醺醺的胡言乱语。
「好了,好了!都喝成这样了,还想要喝?我看你八成不要命也不要身了。」我不耐烦的帮她盖上被子、脱下鞋子。
躺在另一张床的马克早已醉到不省人事,一碰到床就呼呼大睡了。
顿时芬娜一把把我拉到床上,随後微眯着眼说:「欸,香,你男朋友真的是极品欸!哪像我连一个都没有。呵呵呵,如果他是我男朋友,我一定会想尽办法跟他上床,好让他离不开我,呵。香呢?你跟马克上过床了吗?」
我尴尬的看着芬娜,她真的醉到不行在醉了。
「哈哈哈,还没对不对?唉唷,趁他现在睡得不省人事,你赶快跟他好好激战一番啊,我这就滚回家睡去,不妨碍你们喔!」芬娜话一说完,便想起身离开房间,但被我阻止了。
「芬娜!芬娜!你要去哪里呀?你醉成这样一个人回家很不安全欸,你就先在这里待一晚啊!」我拉着她的手担心的说。
芬娜大力的甩开我的手,抬起头露出猥亵的笑容,「唉唷,少来了。你明明希望我不要在这里,少装了啦!我要回家了喔!」
「芬娜,你给我停下来!」我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拉住芬娜,谁知道下一秒她一个作呕,全都吐在我身上了。
我怒瞪着芬娜.她则一脸笑嘻嘻地想帮我拍掉我身上的呕吐物,「对不起嘛,香。」
我拨开她的手,再次把她移驾到床上,幸好她沉沉的睡去,要不然我肯定会被她烦到死在旅管里面。
清理掉呕吐物後,我拿着毛巾擦拭芬娜的嘴和手。等一切都妥当後,我留了张纸条放在马克床旁的柜子上。
这样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反正两人都睡那麽熟了,应该不会发生什麽不该发生的事吧?嗯,一定不会!
我那时候是这麽想的。
过了一个礼拜,我发现芬娜常常与马克私下碰面,芬娜甚至还把马上的电话称谓改成「宝贝马」,我才知道原来马克和芬娜在那一天发生了关系,而且是芬娜爬上马克的床,马克误以为芬娜是我。
我真的觉得我是白痴,天大的白痴!
至於我为什麽还私下跟马克在一起,这也是另一回事。
哥哥用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且还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说你啊你,你难道就不能像那时候一样?」
「哪时候?」我不解地喝了一口蜂蜜水含糊地问。
「像……你跟宗介在一起那时候一样。」
语毕,我一动也不动的盯着手上的蜂蜜水,时钟的齿轮彷佛在提醒我人死不能复生似的作响着。
我缓慢的把蜂蜜水放回桌上,打破沉默,「我不是说……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段……过去吗?」
「香,你就是因为那件事你才会做出这麽糊涂的事。」哥哥的脸上挂着一丝不舍,看似在同情我?
「说这麽多也对我没用,反正我现在过得好就好啦,不是吗?哥,就别管这麽多了。」我口气不屑摆平这场无谓的辩论。
过了十来分钟,早餐时间终於结束了。这是第一次我想那麽快吃完早餐去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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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着红色大衣配着黑色紧身裤大剌剌地拎着包走在社区里,老实说社区里的人都不怎麽喜欢我,因为我的个性还有我说话的口气,更不用说是因为我到处勾引男人,让他们觉得我根本是花、花、公、主,是啊,我的确就是。
不过这样的称呼我早就不痛不痒了,毕竟我在夜店的称呼也是这个,所以我并没有受到什麽伤害,反而是他们要一直想称呼来让我了解我自己的种种恶行。
—「像……你跟宗介在一起那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