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馥蓉在厨房帮忙打下手,周思语让她去外面坐着却被拒绝,因为南强辉也坐在外面看电视,要她去外面坐着忍受这麽大的沉默压力她可受不住。
「你呀还是多主动找他讲讲话吧,他那个脸皮子就是拉不下来,你也别跟着他一起呀!不然你们父女俩得冷战到什麽时候呀?」
南馥蓉将洗完的菜递给她。
「事情已经过去一年了,他现在不用烦恼公司、闲的时候打打球,过得也是悠哉呀!小墨也把公司打理的风生水起。听妈一句,事情已经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
「妈……我是心过不去,我很对不起你们,但是当时的我真的没办法……」
「我都知道,等老头想通了他也会明白的。爱就是爱了,但是蓉蓉……如果委屈了,妈还是希望你可以放手。」
「妈……如果我真的放手了……」她看向周思语,眼眶里早已挂满泪:「那当时让你们受的那些委屈……我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的!」
周思语擦乾双手,将女儿脸上的眼泪抹掉:「都说了已经放下了,我现在希望的就是你可以过得幸福,累了就回来家里,你做什麽决定我都支持你。我的好女儿多麽漂亮呀!别哭了,哭了眼睛肿不好看,赶紧擦擦。」
「妈,真的真的……谢谢你。」
「傻孩子。」
她第一次遇见北墨一是十八岁的时候,在贝乐的生日会上;第二次是十九岁,在多希里奥家族的舞会上,也是那一次对他动的心。
那次以後,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但是南馥蓉将他的样子用素描画成了一幅画,把它镶了起来放在桌上,这样即使见不到人也可以思念了。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喜欢他,她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她也不知道他是否对自己有印象,可自从他将她救起之後,那张脸在南馥蓉的脑中就成了挥之不去的画面。
这样只能看着画想念的日子,在她二十岁的生日会上有了转变。北墨一一席白西装,踏在地毯上的长腿走得那般优雅,他手捧着一把束玫瑰花缓缓来到了她的面前,在南馥蓉的眼里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不染世俗、纯洁的象徵,跨过一切只为来到她的眼前。北墨一单膝下跪,在众多人的见证下,宣示了他一生的诺言。
她吓傻了,也哭了。原来这场单相思,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原来他,还记得她。
那时的南馥蓉,没有去探讨为什麽他忽然地出现,也没有去想为何他会向她求婚,她只知道自己开心坏了连连地点头。
再後来……没有後来了,结婚不到一个月,北墨一并吞了南氏企业,并将整个公司大规模调整,短短数个月,他以新的名字将公司上市,成为了市场中的佼佼者,在商界是名声显赫的财阀,也因为这件事情,南强辉气得心脏病发住进医院动了大手术,差点就撒手人寰,周思语也因为公司跟医院两头忙不过来晕了过去,而南馥蓉以为的幸福婚姻,也在一夕之间彻底瓦解──
两老住院以後,南馥蓉只敢趁着半夜的时候去探望他们,她怕见到面不知道要说些什麽,是要解释、还是求他们原谅?他们,一定对自己很失望……为了爱北墨一、为了留在他身边,她自私了一回,却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从那之後观馨园就像是只剩她一个人的家,北墨一回来的次数寥寥可数,结婚以来,他们没有牵过手、没有拥抱过、没有亲过嘴,更别说性爱。外界将这些事情传的沸沸扬扬,说北墨一不过为了利益才娶的她,但南馥蓉不以为意。一天,她在媒体的那篇报导留下一段话,她说:
爱像宇宙一般,是无穷的,而他是流星亦是陨石,在我的心里肆意冲撞。
这句话没多久就被推上了热搜,但很快,又有另一个话题压过了它登上第一──墨总的情话对联。
在南馥蓉的那句话下,北墨一回覆了:
心能承载的重量没有人确切细数过,像宇宙般浩瀚,群星点点各有故事。
隔天负面的新闻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情话对联的话题。
她爱他,她相信他也会的,纵使现在没有她也会等,终有一天,她的付出会值得的,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