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第一次翘课,献给了花乙岚,为了和老哥见面,我和校门口的警卫大哥谎称家里有急事必须出校门一下。
不得不说白景霆的资优生名号真的是最好的通行证,连警卫大哥都知晓的大名鼎鼎,让我很顺利的就出了校门走到学校外头。
校门对街停着花乙岚骚包的红色掀背式Volvo小房车,那是花乙岚考上台大时,爷爷送他的祝贺礼物。
此刻最重视门面仪表的花乙岚简单一件白T恤罩着牛仔外套,休闲裤加轻便懒人鞋,倚在驾驶座车门上,不知道想什麽入了神。
他今天和我从前印象中连衬衫有一丝不是熨烫过的摺痕都斤斤计较的神经质人物大相迳庭,下巴些许青绿色新冒出的胡渣让这个向来走奶油小生路线的男人画风有些微的走调。
太诡异了。
我快步穿过马路走向对街,停在花乙岚一步之遥处,「花大哥。」
「呃,你来了啊?我们进去里面坐坐?」花乙岚比了比斜後方的全家。
我顺从的跟着他走进全家,在靠近落地窗旁的座位坐下,此时花乙岚已经拿了两杯热拿铁过来。
「我不知道你喝不喝拿铁?如果不喝我可以一个人喝掉。」花乙岚在我对面坐下。
「我喝,」接过老哥手中的热拿铁,我没急着喝,只是放在两掌之间温手,随着掌心传来的热度,我刚刚急躁的情绪也被一点一点安抚了下来。
就在我一口一口啜着终於转凉的拿铁时,我听见花乙岚对我说。
「小霏昨晚被一个男同学强行做了不好的事。」花乙岚的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对我说,又更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他的声音像极了呓语,而且他的脸色看起来很痛苦,压根就没有看着我说话。
「什麽!」我先是震惊,接着咬牙切齿极了,虽然花乙岚说得很隐讳,但这不能阻止我脑补他口中所谓的「不好的事」。
这该死的郭宇扬是欺负了「花雨霏」?他是怎麽做的,强吻?还是......强暴?实在是太龌龊太恶心太过分了。
我激动的两只手都在发抖,白景霆他还好吗?下一秒我才想到那是我的身体......我的全身瞬间发冷,整个人像掉进冰窖里。
「花雨霏......他还好吗?有没有受伤?」我听见自己有点颤抖且破碎的声音,还带了点呜咽,哦,原来我哭了。
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前落泪实在是很诡异的一件事,但我此刻心里却痛得顾不得其他。
我想不透为什麽聪明机智如白景霆会着了郭宇扬的道,难道郭宇扬有比白景霆还强的武力值?还是他下药迷奸?或者他找来别的帮手......?我突然不敢再往下想。
只要一想到昨晚我在白家念书时,白景霆却代替我,一个人遭遇我想都不敢想的伤害时,我的心就好痛,好像有人拿着尖刀在戳我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锐痛让我顿时无法思考。
此刻的我像是白景霆双胞胎的手足般,他的痛苦在我的身上涌现,我彷佛能感同身受他的不安、他的痛苦、他的无助,这一刻我好想闯进学校的校长室,拥抱他,并且告诉他我就在他身边,不管发生什麽事,让我们一起共同面对。
「白同学、白同学。」花乙岚用力的摇晃我的肩。
「怎麽了?」
「你先不要太担心,小霏目前人没事,至少身上没有外伤,但她的情绪不稳,如果她暂时不愿意跟你说发生什麽事,希望你不要勉强她。」
花乙岚的这句解释让我高悬的心暂时放了一半,没有外伤、没有外伤,那至少比我不敢往下想最糟的景况好了那麽一些。
但花乙岚很明显没有要跟我详细说明事发的经过,我能体谅他想保护花雨霏的心情,所以没有再多追问什麽。
「我知道。」
「花爸爸花妈妈还好吗?」冷静过後,我突然想到最疼我的家人,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们该有多痛不欲生。花乙岚今天的状况不佳,应该也是因为太过担心及气愤的缘故吧。
「我妈超想宰了那个男同学,今天我爸的任务除了替小霏讨回公道外,一方面是为了防止我妈失控。」花乙岚阴恻恻的说。
听他说话再看看他的脸色,让我不怀疑若给他一把刀在手,他真的会冲进学校砍个郭宇扬八刀十刀泄愤。
我低下头是为了遮掩我再度泛红的眼眶,那瞬间我多想抱抱方谨花擎树和花乙岚,要他们别为我难过,我一定会勇敢坚强起来。
我站起身,倾身横过方桌,环住花乙岚的肩轻拍了他肩膀两下,但很快就又放开他退开:「花大哥你放心,我会当花雨霏除了你们之外,最坚强的倚靠。」
从前,我一直在花家人羽翼下成长,我的人生之於其他很多同年龄的人来说,是平凡却顺遂的,若非和白景霆交换了灵魂,我想我不会改变我一直的人生态度。
花乙岚被我抱了一下後,显得有点尴尬,但他没有阻止我也没有骂我,只是疲累的对我说:「我不放心,所以今天没去上课在你们学校外头守着,你喝完咖啡赶紧回学校去吧,翘课不是你这种好学生应该做的事。」
也不是你应该做的事啊!妈呀,想到一向循规蹈矩近乎变态的老哥为了我的事而翘课,我的鼻腔内充斥满满又酸又涩的气息,彷佛只要一眨眼,我的泪腺就会跟着连动起来。
我点点头站起身,为了怕自己在哥哥面前失控而吓坏了他,我还是赶紧回学校去,而且也许有那零点不知道多少的机率,白景霆现在第一个想见到的,会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