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鳯凰山上顶紮了一个紫色和蓝色的帐篷,雷小敏正在切着马铃薯,不时抬头举目张望。
「怎麽去了那麽久也不回来?」她放下瑞士刀,无心再切马铃薯。
她望着那颗血橙的圆球,越来越靠近地平线,开始焦急起来,说好了一起看夕阳,一起吃着晚餐的,现在火也没有,怎麽煮面?
玲玲不会出了什麽事吧?映山说去找她,也找不着吗?她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走了两步,就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走过来。
小敏跑到两人跟前,道:「你俩去了哪啊?差点我也要去找你们了。」
「就是捡柴枝啊。」玲玲捧着几一札乾枯的树枝道。
「送给你。」映山从身後递了一束红白黄交错的小野花给小敏。
「刚才我就回来了,是映山要摘花给你才耽误了。」玲玲笑道。
「谢谢。」小敏甜笑道,吻了一下映山的面颊。
映山笑搂着小敏,两人并肩而行,玲玲缀在後面。
本来这露营是小敏和玲玲两个来的,但是映山听到後,觉得两个女孩来露营太危险,非要跟过来,於是就三人行了。
小敏甜甜的望着映山,他们一起一年了,他还是一如往昔的好。
由於他们忘了带气油,所以就拾了些柴枝生火,幸好映山野外露营的经验丰富,不久他们就生了火,春天的晚上,还是有点寒呢。
吃了热呼呼的方便面,玩了一会儿桌游,然後三人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小敏躺在中间,满天星斗,让她觉得自己来了另一个世界。
这真是一次开心的露营。
「我们下次再来吧。」小敏说。
「好。」玲玲说。
「下次我也要来,我带你们去万庆山,那里沿途的风景与这里截然不同。」
「好。」小敏伸手去握映山的手,映山温热的手掌总是让她觉得很有安全感。
映山也用力的回握她,侧头对她露出温暖的微笑。
不久,玲玲先回帐营睡觉。
她和映山在回帐中再聊了一会儿,不知何时她也睡着了。
半夜,小敏忽然醒了,她猛然睁开眼,发现身旁的睡袋没有人,里面已经凉透,是走了很久,映山半夜去哪里了?不会是遇到意外吧?
她急急爬出睡袋,穿上红黑色的夹棉风衣与运动鞋,要去找映山,可是外面一面漆黑,她又找不到电筒,想到玲玲的帐内有电筒,便悄悄的掀开帘子进去,想着不要吵醒玲玲,但是,玲玲竟也不在帐内。
小敏呆了呆,两个人都不见了,这让她更加惊惶失惜,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她拿着电筒,走向山林道,边走边叫着两人的名字,夜里她的声音特别响亮,突然一个脚滑,她滑了下山坡,重重的跌了在地上,全身都传来阵阵如被搥打後的痛楚,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山上传来电筒的光,还有一男一女的对话声。
「刚才听到听音吗?」
小敏一听就知道是玲玲皊声音,她叫着玲玲,却发现自己气弱柔丝,玲玲根本听不到。
「哪里有声音?」
躺在地上的小敏又一个激灵,是映山。
「会不会是小敏来找你了?」
「不会,她晚上睡觉像猪一样,从来都是一觉睡天光。」
「哼,还好意思说,明明我是约了你来露营的,你不是说没空吗?怎麽现在又有空了?」
「所以你就约小敏来气我?」
「你到底何时与她分手?」
「再等一会,只要他父亲那合约到手了,我就分手。」
「我看你是不想分吧,有个有钱又好骗的女友,不知少奋斗几多年。」
「那女人又蠢又无趣,样子又不及你,身材又⋯⋯」
接着,再没有说话声,她只听到淫秽的喘息与呻吟声,她双手摀着耳朵,满面是泪,原来她只是个有钱又好骗的人,映山只是为了拿到父亲的代理才接近她。
她再受不了这些声浪,咬紧牙根忍着全身的痛楚,慢慢的爬起来,可是却发现脚扭到了,她一拐一拐的漫无目的走着,突然又踩了个空,再度滚下了山坡,失去了片刻意识。
朦胧中张开眼,她看到一个浑身是灰蓝色毛的怪物,嗯,她在作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