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走失在我的想念 — 第十五瓶 -3

倪宇棠听到了。

闷在被子里没多久,她已冷静许多,虽说确实暂时不知道该怎麽办,可总不能因此影响自己的作息,於是她探出脑袋翻身起来拿起手机,然而刚要下床便听到门铃声。

她带着困惑前去应门,稍稍垫脚往猫眼一看,居然是苏恺。

楼道间的光影在他的脸上蒙上薄影,却丝毫不干扰他清俊英挺的颜。只见他眉头紧蹙,眼神歛着,静静地等她开门。

她的呼吸一滞,提起的镇定全数挥发殆尽。

他看见那篇贴文了吗?

那……他会是什麽意思?

门铃又响了一次,她手覆着门把,脚趾微微缩着,并未回应。

然後,她便听见苏恺隔着门板略哑的声音。

年尾的夜里气温低探,她赤足踩在地板上,眼眶倏地发酸,洗去脚底的所有凉意。

她紧绷的身子软了下来,倚着门无力地往下滑,片刻,对面传来门锁扣上的声音,可充盈耳畔与心坎的仍是苏恺那短短的八个字,驱散她所有的不安与委屈。

网路上,当事人迟迟没有发声,学生们依旧吵得不可开交,不过随着舆论发酵,风向渐渐有了转变。

某个同学说道:「那个,在逆风口小声说句话,其实苏恺本来就不是那堂课的助教啊……」

起初这行文字埋在大串留言之中并不起眼,可也缓慢地得到零星几个人附和。

「终於有人说了,我也是国文课的学生,我们课一直是没助教的,所以看大家吵成这样我真的有一点点尴尬。」

「嗯嗯嗯,我有修那堂课,陈教授亲口说苏恺只是助理的,研究助理,跟课堂无关,苏恺一大半个学期根本也没来过班上,我都快忘记他有多帅了,现在还要看到这种捕风捉影的文章,知道我的眼球有多空虚了吗!」

马上有人反驳:「就算是助理,也不代表教授就没让他动成绩的事吧。」

「就是啊,那不然教授的助理到底是干麽的?」

不过随後,有位研究所的学姐出面表示自己曾是陈正渊教授的助理,说明陈教授德高望重,除了教书,校内外行政会议也不少,助理平日的工作多半是公文影印、整理研究资料、收发信件讯息等等。而且陈教授为人严谨,期中考卷是亲自密封至课堂上才公开发卷的,申论题及学期报告还一向是老师自己批改,过程中不会经过助教之手,更何况是苏恺这样的研究助理。

与此同时,何牧申转发了贴文并作出澄清,表明苏恺大二起就是他的房客,而他对门原本是位研究生,上学期毕业退租,倪宇棠才接着租的房,两份租赁契约清清楚楚,绝对没有同居一事。文末,还开玩笑说:「跟苏恺同居的明明是我!为什麽都没人拍到!生气!!」一些熟识的朋友连忙嘻笑安抚表示支持,何大少爷平常没事发的废文里的确常出现苏恺家的照片。

舆论两大重点的证明一出,加之何牧申本身的关注度也高,陆续有更多课堂上的学生出来作证。

「陈教授期中考当天真的是到教室才拆开牛皮纸袋的,我当时还觉得老师很古板的呢,一堂通识课而已还搞得这麽严肃。考卷也真的是老师自己改的,一大题问答跟四题申论,像改作文那样一个标点符号一个红点,还给评语了!好老师万年推!」

「上梁不正下梁歪,陈教授配苏恺就是绝对的正。」

「谁都别想给我恺泼脏水!我家苏恺光风霁月学富五车第一男神才不屑跟你搞小动作!!你才不正当你全家都不正当,这个标题太垃圾了!!」

「搞了半天我最羡慕的其实是何牧申。」

「楼上默默说出我的心里话,实名高富帅(虽然帅差苏恺一点),有车有房还能躺苏恺的床!我真的好羡慕。」

「楼上你怎麽知道何牧申躺苏恺的床:)」

「是说那个女生我也知道,上课很认真,之前坐她隔壁,笔掉了她还主动帮我捡,是个小仙女,今天被说成这样好可怜,别看她可爱就黑她。」

「别堂课同班路过,这女生真的满好的,反正我颜值狗,她长得好看。」

「好啦,先不管两个人什麽关系,就针对助教学生这个点,每堂课的助教工作不一样,有的老师会让助教批改作业或带小组讨论议题给分,这种情况不管是伴侣还是一般朋友的确应该避嫌一下比较好,不过大部分助教能直接影响的分数都很少,真当教授们有这麽笨?师生恋的伦理问题主要是权力不对等,所以我觉得啦,今天这事情看起来,两个人只是单纯的同校学生,硬要扯不正当关系满牵强的。」

「帮楼上总结:楼主标题下太烂,带风向失败。」

「其实吧,关於学霸带你飞这种事,除非是泄题或报告代写这种明显的作弊,要不然如果只是单纯请教大神,根本就没什麽关系吧?谁没问过学长姐几个学习问题。」

「原PO管太多,也许是当初没选上课心生忌妒,得不到就毁掉,呕呕呕呕呕。」

「楼上推测有理,+1。」

「树大就是招风,苏恺:总有刁民想害朕。」

这头,苏恺回覆完研究所学姐的讯息表示感谢,接着扫了一眼论坛,眉眼平静无澜,直到看见其中一则留言。

那人转发一则去年的贴文,说:「有人记得很久以前的这篇文吗?当时的女生跟现在这妹子感觉是同一个人,当时没牵手,现在还是没牵手,这要有什麽的话进度也太慢了吧!可见贴文那什麽不正当关系一点也不属实,完全就是抹黑,两个人清清白白,得证,大家都散了,不用怀疑了。」

他的脸一黑,直接检举了留言。

恺:你确定你讲的话是有经过大脑思考的吗?

棠:……你的意思是我们不清不白?

恺:毕竟躺我床的是你。

如果您喜欢,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