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薄櫻鬼★】緋夜 — 【薄櫻鬼】緋夜(二十九)

「………………。」

是有没有这麽夸张?

瞧她们一听到我要接替她们的位置,考虑都不考虑的转身以逃命的速度离去看来,那家伙似乎不是很让这些姊姊们欢迎呢。当然和那家伙比我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我也大概可以读出刚刚她们看我的复杂眼神里我就是个新进来没多久就抢光她们风采还有为了钱连命都可以赔掉的讨厌家伙吧。

呵、算了,管她们怎麽看我也好,反正我在这里也不会待太久。

缓缓推开门,我以莲步轻移之姿走到了这房间的正中央缓缓起舞,当然我也知道那双锐利鲜红的鬼之眼从我一进到这个房间之後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为了不让自己的行为举止看起来有些心虚,在下一个翩然回首的瞬间我对他投以一个微笑。

「…………。」

这一笑,让在场的其他人无不惊呼,但唯独他除外。

他丝毫没有因为我刚刚回眸一笑产生一丝动摇,反而皱紧眉头用那妖异的眼眸直直的注视我。糟糕、难道是本末倒置反而让自己先露出尾巴了吗?应该不会吧…………毕竟我脸涂的这麽白,妆又画的这麽浓,想要一眼就认出我来应该很难吧,再说了,自从我被驱逐鬼族之後,我们也许久不见了……。

尽管内心非常不知所措但我还是故做镇定的继续翩翩起舞,并且在心中不断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任何情境做沙盘推演。

至少,在东窗事发之前,我还能有逃走保命的事前准备。

在和姊姊们一同表演完立方(跳舞的舞者),我们各自穿插在几位大爷身边服伺斟酒;而我当然是在那家伙身边了。

不过他还是一样死直盯着我不放,既然这样我也豁出去了,毫不避讳的微笑对上他的眼眸,踏着优雅的步伐缓缓的走向他身旁空着的位置坐下,俐落的拿起酒壶替他斟酒也替自己的酒杯斟满:「奴家九奈,先敬大爷一杯。」

端起酒杯,我向他示意後,一饮而尽。

见我仰头而尽,他有些讶异的瞠大了眼:「…喂、别喝这麽快啊。」

虽然他话说的小声,但我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但我装作没有听到继续拿起酒壶斟酒对他卖笑。

「看大爷不是本地人的样子,大爷是打哪来呢?」

「…………。」

见他没有想要回答的意思,我连忙话锋一转:「唉呀、别误会哪,奴家没有别的意思……若、若是因此惹的大爷不高兴的话奴家只能罚一杯了。」

说着,我拿起酒杯正打算往嘴里倒去时(其实是酒瘾犯了),那双有着黝黑肤色的大手稳稳的抓住了我,微拧起了眉:「别再这样喝了,酒要慢慢的喝才会好喝,更重要的是……才不会那麽快醉啊。」

「………………。」

这家伙以前是这样子的吗?

我试着不让自己内心的纠结显现於表情上,但我实在太低估自己对於眼前这家伙过於温柔的态度所感到的震撼之威力了。

我发愣了好一阵子,一直到他出声唤了我的花名:「九奈…姑娘?」

「咦?」惊觉自己的失态,我连忙将身子向後挪俯身低下头:「大爷请恕罪,奴家失态了。」

「别、别这样,又没什麽大不了的。」

由於我的动作过於引人注目,使的所有人通通往我们这边看来。

对於突如其然集中在他身上的视线他感到有些不耐及不悦,他试着不要太粗鲁的将我拉了起来,什麽话都没说的将我拉(其实是拖)出这个房间外。

由於他的力气过大,我只能跟着他走,一直走到了後头的小院子後,他才停了下来。

然後我疑惑的看向从刚刚就一直背对着我什麽话都不说的高大身躯。姆、我完全摸不着这家伙到底在想什麽的头绪啊。

好吧,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

然後,他幽幽的说出了一句让我冷汗直流惊悚无比的话。

「你,很像我以前的一位故友呢,九奈姑娘。」

什、什麽?他说什麽?!!!我听到了什麽?!!

果然我的身分已经曝光了对不对对不对!!!(呐喊)可、可恶,接下来是要力拚还是逃跑呢?就在我因为心虚有些自乱阵脚的在内心不断纠结的同时,他接下来所说的话顿时让我觉得自己像个笨蛋一样在那边乱慌张。

「只不过,她早在六年多前,死了。」

这句话,他说的很是无奈,而我则是在这个瞬间冷静了起来……啊啊、果然对外是说我死了啊,只不过,连这家伙都被蒙在鼓里的话,这也就代表着我的身世果然藏着很大的问题。

问题大到我必须以死来解决。

「……那个人是大爷您的?」

「……青梅竹马。」

「……………。」

喂、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青梅竹马现在正站在你面前啊?表情做什麽这麽凝重啊,我还没有死唷,起码从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只不过以後我就不确定了。

「这位爷啊,您有这份心,奴家想您那位青梅竹马地下有知一定会很高兴的。只不过啊,」双手轻轻包裹着因长期握枪指间有许多硬茧的冰冷大手,我说:「您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这样奴家会心疼的。」

「………………。」

他讶异的看着我,而我则是扮演好我的角色温柔的对他微笑,突然的,一股力量将我拉了过去,等我回过神时,我整个人已经在他的胸膛里被他紧紧的抱着。

现、现在是什麽情形啊!!!这家伙在发什麽疯?

突如其来的状况让我有些措手不及,只能呆愣的被他抱在怀里。过了一会,他才发觉到自己做了什麽失礼的事情连忙将我给放开,满脸通红的结巴说:「抱、抱歉…我不是故意轻薄你……只是因为……」

「呵、所以,大爷您才会一直瞧着奴家看啊。」为了化解这尴尬的气氛,我掩嘴轻笑说:「我还以为大爷您对奴家一见锺情了呢。」

听到我这样说,他的脸比刚刚更加的涨红。

呵、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好玩;我在心里窃笑。

小时候,我和他常常玩在一起,我还记得有一次我将编好的花圈带在他的头上。

『匡匡,你好可爱。』

『别、别这样啦!!』

然後,他的脸马上涨红的跟什麽一样;就像现在一样。

「呵呵、奴家也不闹您了,外头风大咱们赶紧回去吧。」

牵着他的手,我们重新回到了宴席的房间里继续喝酒谈天。

只是呢,此时的我也深刻的了解到有些事情久了并不会什麽都不会改变的。

譬如说现在我和他的立场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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