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新选组来我这如何?」
「桂先生!!」
「好啊。」
听到桂小五郎这样说,雾迭大哥很是意外,然後他听到了我的答覆之後更是露出傻眼的表情。以前,被我捉弄的他总是会搔搔头露出『阿阿、真是败给你了』的表情……嘛、自从离开村子之後就没有见到大哥这麽俏皮的表情了……现在想起来,彷佛这些事都像昨天才发生的一样,这样的令人怀念。
不过,我怎麽可能真的答应啊!接着我噗嗤的大笑了起来:「我说你是脑子有洞吗?难道你感觉不出来他一副要我死吗?」
我比了下站在我身後用刀锋抵着我的男人。
「咦咦!我还以为是真的耶,害我开心了一下。」桂小五郎一脸失落:「这样的话就真的不得不把你杀了呢。」
「大姊姊!!!」
知道桂小五郎准备动真格,站在一旁的秧秧按耐不住冲出来想要救我,不过马上被香奈子制止了他这种自杀式的行为。因为就算他冲过来也於事无补,他要怎麽救我?推开雾迭大哥吗?我想根本连碰都碰不到马上就被雾迭大哥的快刀砍死了吧……
而且,现在也不是我分心的时候了,感觉抵在脖子上的利刃用力一划,我身子连忙一偏,才没让那利刃划破我的咽喉,但脖子还是被划过一道血痕,温热的血也就这样流下。
但我没有半刻的停顿,一记回旋踢朝雾迭大哥的腹部狠狠踢去,而他像是算准了我的动作,一把抓住我的脚踝,然後我整个身子被抛了出去。
「啧、」
就知道没那麽容易!!我反手一撑恢复了站姿,顺手捡起地上的刀摆出备战姿势。
「凭这种三脚猫功夫也想赢过我?」
「我才想问你为什麽要帮助长州!」
为什麽不好好的待在村里过着属於鬼的生活反而要淌人类的这一滩浑水?
「要不是风间那家伙要我来我才懒的管这些事。」
「喂喂、雾迭你这样说好伤感情啊,我要哭罗。」
……风间。
听到那曾经令我着迷不已的名字,身体不自然的微微一震,但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异常,於是我趁那两个男人正互相斗嘴的同时快速的往他们砍去。在我即将砍下的时候,雾迭大哥随即挥刀抵挡,刀和刀也因互相碰撞而发出激烈声响。接着,他用力一压,整个人借力翻到我的身後,当我转身准备反击时,那尖锐的刀锋早就直指着我,使的原本重获的自由又再度的被剥夺。
「…………。」
「嘛、我说魅瑠美人你乾脆投降了啦。」
在一旁观望我们兄妹相战的桂小五郎讪讪的说。
「想的美!!」
「啊、我知道了!!」
桂小五郎像是发觉到什麽似的突然豁然开朗的对我说:「是不是你不想跟别人共享小妾的位置?如果是这样的话没问题的喔……你看。」
「什麽小妾你吃屎去我根本……──住手!!!」
还来不及制止,那锐利的刀锋从阿宁胸口穿出,一朵艳丽的血花在她左胸绽开,而那原本就没什麽血色的脸庞更加的死白,鲜红的血也从她嘴角溢出。
似乎不明白事情为什麽会变成这样,阿宁紧紧抓住桂小五郎的胳膊虚弱且不解的问道:「咳……为、为什麽?」
「因为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啊。」
桂小五郎面无表情的抽出那把贯穿阿宁胸口的刀,刹时,血花四溅,阿宁呕出了一大口血整个人瘫软在以她为中心渐渐扩散的血泊当中,而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然後越来越虚弱。
「阿宁!!!」
我抓狂的嘶吼,一把抓住那抵着我的刀锋,鬼力一使,那把被我折成了两段的利器没有任何犹豫的朝桂小五郎射去。
「──桂小五郎!!」
匡啷。
利器在射向桂小五郎前就被雾迭大哥给挡了下来,他居高临下冷眼看着跪坐在血泊当中将阿宁抱在怀里失神的我。
「你还太弱了,尤其是──心。」
「…………。」
我说不出任何一句反驳的话,因为他说的对,我的心并没有我想像中那样坚强。
「该撤了。」他对着身後的桂小五郎说:「守在外头的人差不多被新选组的人给肃清了,再不走的话会给籓里添麻烦的。」
「可是……」可是他还少了一个小妾啊……
「桂小五郎!!」
用着『再说一句话你信不信我马上打晕你』的严厉语气,雾迭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啧、知道了知道了。」
不悦的摆了摆手,桂小五郎放弃辩驳转身跟着其他护卫往後门先行离开。
「娘!!」
秧秧摇摇晃晃的来到阿宁身旁,不断的啜泣哭喊着。
「这跟一开始说的不一样!!」
香奈子怒吼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但我并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现在是发生什麽事,我只是愣愣的看着在我怀里渐渐失去生命力的阿宁。
「当然不一样。」雾迭眯起危险的眼眸:「因为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要让你们活着离开。」
香奈子先是一脸愤怒的瞪着雾迭,後来发现事情似乎没有可以转圜的余地,於是,她连忙一改前态,好声好气的说:「唉唷、别这样,好歹我们也共事了不少时间不能通融一下吗?」
「不能。」
「是吗……那只好跟你拚了!!」
我只听到断断续续的对话,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以及一个女人对我怒吼。
「喂!你还在发什麽呆!!快点带秧太郎走!!阿宁已经……她已经死了!难道你想要秧太郎也去死吗!!」
「…………。」
她是在跟我说话吗?我缓缓抬头,然後我看到的是一只握着刀的手被砍了下来。
「啊啊啊啊!!!」
「你太吵了。」
「香奈子阿姨!!!」
在雾迭要将刀刺进香奈子咽喉的那一刻,我冲上前迅速侧身切入香奈子和雾迭中间利用身体转动的力量让香奈子有惊无险的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喔、还不打算放弃是吗?」
雾迭一派轻松的旋转刀刃的方向直接反手由下往上扫回来。闪避不及的我被刀锋划过我的脸,充满铁锈味的鲜红液体沿着我的脸庞直流而下。
「啧。」
抹掉脸上的血渍,我恶狠狠的怒视雾迭。
「这样子瞪我一点杀伤力都没有。而且……」蛮不在乎的耸了耸肩,他不以为意笑说:「与其救她倒不如让她死了还比较轻松。」
也不过眨眼的瞬间,雾迭骤然从我眼前消失不见,等到我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出现在我的右後方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将我甩了出去。
「呜!!」
高速的强力撞击让我一时昏厥了过去,等再次张开眼时,我看见秧秧挡在少了一只手面容苍白的香奈子面前,而那致命的刀锋就要挥下。
双手支撑起身体,我踩着踉跄的脚步跌跌撞撞的奔向他们中间试图阻止拉住雾迭的手不让他挥下刀。
「秧秧!!!」
但那森寒的刀锋仍毫不留情决然挥下。
「所以我才说跟你扯上关系都没好下场啊。你自己看看,」他面无表情的环视屋里倒卧在血泊中失去生命的屍体:「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死。」
「……………。」
「再看看你现在这麽狼狈的样子,……果然当初还是让你死了比较乾脆。」
他打算就这样抽起那把穿过我的手同时也牢牢刺向秧秧胸口的刀:「不过,也还好在你还活着,这样的话还能看到你受尽折磨痛苦不堪的表情……」
顿了顿,雾迭对着冲进来的三个身影笑道:「唷、终於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