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Pripara】與死同行 — 黃衣之夢(五)

【「【黄衣修道士】原本是教徒们的自称,後来信奉着黄衣之王的组织合并,其中最中心的教团取名便是【黄衣修道士】,其余组织皆为分支。」

一切的源头都是那场【惨剧】,那场荒诞却真实无比,令人哀恸哭号之时也引人深思。

本该无忧无虑,只需要反覆活在自己创造的矛盾与挣扎的她,被卷入了这深不可测,也许是近年来最大宗的邪教盛宴,名为屠杀的祭祀。

四处作乱的教团所到之处,皆会发生人民大量失踪事件。】

萤幕上的花无荒荆夜面不改色的讲述道,随後补充的是少女不被其他三人所知的内心话。

纵使花无荒荆夜在此之前已经解释过自己的身分,可她所道出的一切听上去却不可思议,不像是只是一位当事人这麽简单。

森鸥外思索了一会儿,他所深爱的这个城市自他当上黑手党首领以来,从未有黄衣修道士的消息:「这个组织我从未听说过呢。」深紫色的眼眸似乎倒映着他所爱的城市的景象。

「顶多四年前听过一个邪教盛宴,被一群凭空出现的人带走。」身为整个组织的顶端,也是整个组织的奴隶,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保护这个他所深爱的城市。

游走在各个商业龙头与政要之间,才总算得知事情最终的结果。

「他们像是人间蒸发似,此後再也无他们的消息,连张照片都没有。」空白,只有一片空白,没有任何人见证事情的始末,像是被彻底抹去存在似。

推算出的事发现场什麽痕迹都没留下,乾净整洁,一丝瑕疵都没有。

「啊,那件事,名侦探曾经办过案。」没有任何徵兆,江户川乱步突然发声。

闻言,武装侦探社的各位眼睛亮起,纷纷回头:「乱步先生,结果如何?」在他们的心中,身为武装侦探社顶梁柱的江户川乱步是无所不能的。

港口黑手党的各位也好奇地旁听着。

在众人的想像中,侦探先生会直接骂了一声笨蛋,然後直接指出凶手。

「很不甘心,完全空白。」江户川乱步的回答使众人陷入无解的沉默。

「真的吗?乱步先生?」「笨蛋!完全没有线索你是要名侦探怎麽分析啊?凭空捏造啊?」纵使他的智慧无人能比,可以骄傲地指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但没线索真的就不行了。

但是⋯⋯江户川乱步的翠绿眼眸闪过短暂的光芒,而後再度回覆平静。

那个【惨剧】,似乎就是整件事情的起源兼突破点。

身为拷问部负责人的尾崎红叶皱了皱眉头,仔细回想以往那些从俘虏口中整理过的的资讯。

港口黑手党闹如此大的动静她自然会知道,可这个世界的她却从未听说如此诡谲的事情。

太宰治显现出有兴趣的模样,自认为才智比不上江户川乱步的他当然也无从得知全貌,乱步先生都认为无解的离奇事件,到底为何呢?

福泽谕吉沧桑的面容因为此事,变得更加凝重严肃。

自己已经去世的外甥女,还存活的另外一个世界似乎比他想的还要复杂。

尤其是当事人这个敏感词汇,被卷入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之中,再加上本就紮根於内心的自杀冲动,他有点担忧她的状况。

【「那个教团传言会用活生生的人类绑在柱子上,割开皮肉引出血液来画召唤阵。」太宰治开始述说他听过的传闻与情报。】

在脑海中想像出一片血腥与凄厉惨叫的樋口一叶,瞬间脸色苍白。

这到底是多麽可怕的信仰啊。

「那些教徒们通常是阅读过一本名为【黄衣之王】的诡异复制版剧本,便出现精神感染,思想与梦境的扭曲,价值观产生改变,并因此追求超自然力量。」

「而【黄衣之王】这本收到诅咒的剧本,目前以大量复制版出现於教徒们的手中。」太宰治露出略为苦恼的神色:「不过他们目前也只透露出这些。」

「他们始终没有说出造成这一系列事情的因素,黄衣之王的真面目,还有真正的【黄衣之王】剧本的所在地。」身为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没有一个俘虏能在他的拷问下不说出情报。

唯一的例外,便是精神收到扭曲的【黄衣修道士】教徒们。

虽然超出预料的事情很有趣,可以使向往死亡的他对事情略为上心,可这一系列的事情给他一种没完没了的感觉。

不,更准确的说法是,那是只要踏出,便会被一连串的事件所牵扯。

这是後来他的想法。】

「怎麽可能!没有人能在太宰先生的拷问下不说出情报!!」身为太宰治第一粉头,芥川龙之介闻言立刻激动的反驳道:「那些人肯定暗自动了手脚!」

「我也觉得。」中岛敦难得认同死对头芥川龙之介的说法。

「是的,没有人能经过太宰先生的拷问而不老实吐出情报,从未有例外。」身为港口黑手党元老级的广津柳浪也附议,见证过那段腥风血雨的他能作证。

港口黑手党彼时的利益一半都都归功那位最年轻的干部先生,那些巨额的获利为此践踏多少条人命,经历过多少冲突与枪林弹雨,一般的无名小卒是无法想像的。

原本想向神奇空间要根香菸解解闷的广津柳浪,猛地意识到此为密闭空间,只好放弃。

彼时还是港口黑手党干部的太宰治在组织中的地位远比他这位百人长还高,他不经意的一言一语都能影响整个组织。

能与那位鼎鼎大名的最年轻干部当地位同等的朋友,花无荒荆夜肯定不是无名小卒之类的人物。

「那些教徒是笨蛋吧!」信奉科学至上的梶井基次郎不满的叫喊道:「虽然我同意死是极致的美,究极的科学!可他们居然违背科学,去相信超自然力量!」

【「最近那些教徒有出现在横滨的消息,我想这也是花无荒小姐来到横滨的理由吧。」提起装有冰球与番茄汁的剔透酒杯喝了一口,坂口安吾的眼神飘向花无荒荆夜。

在他的认知中,平时时刻的花无荒荆夜十分懒惰,连出门都不愿意的程度。

可向来懒散,对一切都几乎不放在眼中的她却对此事件异常执着。

纵使此状态能被合理行为解释,可已经在他心中种下过意不去的种子。

「嗯,我确实是来进行剿灭的。」花无荒荆夜那墨黑的眼眸染上昏黄的色泽,那画面犹如缩小版的熠熠星火点燃黑夜。】

或许是灯光昏黄而影响了整体画面,花无荒荆夜漆黑的瞳仁被温和的暖色覆盖,最深邃之处留有一个璀璨的星光燃烧着。

影片的观看视角再度切换,当萤幕再度亮起之刻,便是在此之前的回忆。

背景是毁於一旦的巴黎,印象中繁华热闹,万人空巷,走在的流行时尚尖端的浪漫城市,却在回忆里变成废墟。

四周环境满目疮痍,千疮百孔,明显经历过无数惨烈厮杀。

萤幕上的人依旧有花无荒荆夜,而她的身旁却换成了中原中也。

「啊?我也有出现?」中原中也记忆中的四年前为他外派镇压国外的时间点。

以为自己从未参与,也不认识花无荒荆夜的他有点惊愕。

【「话说回来,你们港口黑手党有【黄衣修道士】的消息了吗?」花无荒荆夜收起和颜悦色,墨黑的眼眸显露出认真严肃之色。

【黄衣修道士】是一个信奉着高级旧日支配者,风属性的哈斯塔的邪教组织,他们以心狠手辣、令人发指的恶行与祭祀手段而臭名昭着。】

一听见重点,国木田独步立刻拿出笔记本纪录资讯。

众人的注意了全集中在画面中的两人身上。

【信奉哈斯塔的教徒们纷纷自称自己为黄衣修道士,有些高级的祭司甚至拥有可以呼唤哈斯塔分身、还有其眷属们的黄衣之印,那不祥的印记被教徒认为是崇高而伟大的象徵。】

「各位有听说过哈斯塔吗?」「没有。」「在下也是。」从未听闻这些的众人,纷纷表示这是第一次听说过。

那些听上去奇异的称呼,莫名令人感到恐惧。

江户川乱步停止咀嚼口中的零食,他撇过头看向福泽谕吉。

「社长。」简单的一句问候使本就闷闷不乐的福泽谕吉,心情更加沈重。

自听见邪教徒所作所为的当下,他马上变与之前的当事人作联想。

为什麽她会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资讯,并对黄衣修道士如此执着,不正是因为她是幸存者吗?

她所经历过的事情,究竟为何?

【「啧⋯⋯要不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我早就打爆那些家伙们的脑袋了。」中原中也露出厌烦与憎恨的表情,蔚蓝的眼眸逐渐黯淡:「我们这里只有一些模糊的资讯。」

负责稳定横滨夜晚秩序的港口黑手党,一般都不需要去介入这种宗教集会,可是【黄衣修道士】这个邪恶教团捣乱了横滨的秩序,引起众多民众和港口黑手党的人员失踪。

不容许心爱的城市陷入混乱的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下达了指令,帮忙政府与其他组织追捕剿灭【黄衣修道士】教团和其分支机构。】

静静听完这一番话,森鸥外对另一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更有兴趣。

【「哪怕太宰那家伙怎麽拷问折磨那些俘虏,他们就是死都不说出口,还忽然召唤出一些诡异的物体吞噬掉自己。」中原中也叙述着其他人所纪录下来的资料。

不论他们使出怎样的手段,那些可恨的教徒们总是吟唱着亵渎不敬的诗歌。

疯癫而无道德的他们,几乎无法预知他们的行程与走向。

「这次的冲突,恐怕也是有他们从中作梗。」持有艳丽橘发的少年推测道:「平常武器被夺走都不会闹这麽大的,肯定又是他们。」

「下次再遇上他们,我绝对会让他们全都下地狱去!」「嗯,我也是。」

即使花无荒荆夜与其他人怎麽围剿,那些教徒就是能在各地展开惨无人道的祭祀过程。

「我明白了。」花无荒荆夜点点头,神色复杂的望着远方的景色。】

场景再次转换,等景色逐渐清晰,从朦胧中脱逃时,场景又变回那间酒吧。

【「真希望这些事情赶快解决掉,我还想要自杀呢!对吧,花无荒?」太宰治笑眯眯的问道。

花无荒荆夜点点头,在令人沈醉的灯光下,她的眼神越发黯淡。

不能让他们越限越深,必须尽快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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