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帝不悦的想出声制止临安王的挑衅,云梦今天丢脸已经丢的够了。
云若珝已然开口,微笑道:「临安王说想见识云梦公主的才艺,皇姐这不是已经展现过了麽?难道临安王没看够?」
临安王不依不饶的道:「本王不过仰慕公主才名,公主何必顾左右而言他的推辞?怎麽,难道清河公主浪得虚名,其实什麽也不会?」
云若珝淡淡的盯着他半晌,微微挑起了秀眉,清澈灵动的明眸中,带着淡淡的、凉凉的笑意:「既然如此,清河献丑了。」
临安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什麽辅政公主,不过如此嘛。
御座上,云梦帝皱起眉头,不解的看着云若珝,不明白这个一向聪慧的女儿为何会回应这种挑衅。
而侍立在一旁的朝露和映雪却眼中都带着一丝期待的情绪,她们知道,每当公主露出那种带着凉意的笑容时,就代表有人就要倒楣了。
云若珝没有理会临安王,翩然起身,缓步走向了大殿中央,她从容自若的端坐在瑶琴前,纤长的手指轻轻一挑,悠扬空灵的琴声响起,她的指法不及云磬雪复杂,弹奏出的琴声却彷佛能一扫人心中的阴郁,众人都觉得心情像是被琴声抚平,平静而舒畅。
方才本来兴致不高的苏墨染和卫濯也安静而认真的凝神倾听,眼中是一致的欣赏。
琴音渐缓,云若珝弹过最後一个音,一曲结束,只余袅袅清音回荡在大殿中。
众人安静半晌,似乎才从方才的曲子中回过神来,顿时爆出满堂喝采,比方才云磬雪奏完时更为轰动。
殿中许多人都精通琴艺,自然分得出高低,琴为心声,琴艺一道讲究的是曲中的意境,因为这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性如何,云磬雪指法高超没错,但把一首曲子弹得太过空洞死板,努力钻研小道而忽略大道,而云若珝虽然指法不如她复杂,但胜在意境,一首琴曲清逸雅致,让人心旷神怡,由此可见为何云梦帝是让这位清河公主辅政,而不是出身更尊贵的安乐公主。
「我觉得我真是越来越欣赏这位清河公主了,世间怎麽会有这麽优秀的女子?」卫濯摇着扇子,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赞赏。
在北越,卫濯的琴艺极其出名,被尊为琴圣,但只有他知道,其实苏墨染的琴艺在他之上,他原本以为苏墨染的琴艺无人能及,没想到原来是他孤陋寡闻了,今日又见识到了一位。
苏墨染看向殿中亭亭玉立的少女,眼底掠过一丝笑意:「我觉得,她等等会做出一些更有趣的事。」
卫濯有些不解:「什麽?」
苏墨染还未回答,云若珝清越的声音已然响起:「临安王。」
临安王眉梢一挑,一张平庸的脸满是不屑:「清河公主,何事啊?」
云若珝并没有在意他的无礼,微微一笑:「既然我云梦都已经有两位公主展现才艺,东宁和北越的两位是否也该让我们见识一下两位的才艺?」
临安王一愣,没想到云若珝会说出这番话:「公主这是何意?」
云若珝淡然道:「既然临安王方才说仰慕我云梦公主之才,想必也是醉心於钻研艺术之人,清河不才,想向临安王请教一番。」说着,她伸手指向那张瑶琴:「临安王,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