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若珝回到宫中和云梦帝覆命时,殿试已经结束了,云梦帝和楚明言正在闲聊。
「父皇、太傅。」云若珝轻声道:「儿臣已和皇姐将东宁使团送去驿馆了。」
「做的不错。」云梦帝赞许的点点头,问道:「东宁那个临安王,怎麽样?」
「张扬跋扈且对云梦抱有敌意,另外,就儿臣看来,他似乎……跟此次副使,东宁丞相霍秧关系有些不合。」云若珝想起刚才霍秧每次想开口都被临安王打断的模样,说道:「依儿臣看,东宁帝此次派遣丞相作为副使,怕是为了约束临安王,但临安王似乎对霍丞相极为厌恶,两人之间的争执恐怕不会少。」
云梦帝有些兴趣的挑起眉毛:「明言,朕记得,东宁那位年纪已经不小了吧?」
「正是。」对於云梦帝话中的意思,楚明言心领神会:「看来皇长子已经被放弃了。」
「是啊,」云梦帝笑了笑:「不然这次就不该是次子来会盟了,不过照清河的说法,这个次子似乎也难当大任。」
楚明言微微颌首:「想来应该是无人能用了吧,否则何须将丞相也派来?」
说起东宁皇室,就不得不为东宁帝掬一把同情泪。
东宁先帝在位时有不少子嗣,原本也立了太子,但因为太子能力并不出众,於是在皇储的问题上曾经引起不少分歧,当时角逐皇储之位的除了当时的太子以外,还有皇五子和皇七子。
朝中也跟着分成了四派,除了中立派以外,三个皇子们各有各自的支持者,当时的太子被皇七子用计陷害被废後,被东宁先帝封为梁王,随後就被扔去封地梁州,梁州是东宁和云梦交界的地方,不仅土地荒芜而且盗匪横行,废太子在当地过了不到两年就过世了,只留下一子。
而原本众望所归应该被册封为太子的皇七子,最後却在皇五子发起的政变中,死於皇五子刀下。
由於其他子嗣都不堪重用,再加上忌惮皇五子手中的兵力,迫於无奈,东宁先帝只好册封皇五子为皇储。
听说当时年事已高的东宁先帝听闻此事被气的昏厥,从此缠绵病榻,半年後就撒手人寰了。
而後就是皇五子登基为帝,也就是如今的东宁帝。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早年造的杀孽太多,东宁帝虽然坐拥後宫三千佳丽,却子嗣稀薄,仅育有两子,但长子生下来就极为虚弱,长年卧病在床,而次子也就是此次前来的临安王则不学无术,时常跟着一群纨絝子弟胡闹,对於政事一窍不通。
而废太子留下的儿子在父亲逝世後继承了王位,成为了新一任梁王,由於从小生长在边关军营,而立之年就能带兵上阵,和云梦边关的守军交战几乎是败少胜多,被誉为东宁战神,也成了东宁帝的心头大患。
但是……
「父皇、太傅,清河听说……东宁的皇长孙颇得东宁帝欢心。」云若珝迟疑了一下,才向两人说道。
「殿下说的不错,但是皇长孙如今方才十三四岁,东宁帝虽然年迈,但今年依然在往後宫纳嫔妃,因此东宁未来……实在是不好说。」楚明言摸着长须说道。
云梦帝拿着茶杯,叹道:「行了,先别想那些了,朕算了算路程,北越太子不日也该到达京城了吧?」
「回父皇,应该就是这几日了。」云若珝凝眉,对於这个素未谋面却久闻其名的北越太子,心中颇为忌惮。
「清河,到时候接待时注意点,别被人套话了。」云梦帝想起北越太子的名声,不放心的叮咛女儿。
「是,儿臣明白,会小心应对的。」云若珝微笑道。
「殿下,算算路程,今日应该能进沁州,约莫两三日便能抵达云梦京城了。」黑衣侍卫恭敬的朝马上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说道。
「总算是要到了啊?」一旁一身青衣的青年男子慵懒的抬手打了个哈欠:「这都赶路多久了,真是累死本公子了。」
「东宁的使团已经到达京城了吧?」银色面具的男子问道。
「是,今日刚刚进京,听说和接待的安乐公主起了不小的冲突,後来还是清河公主赶到,才顺利把人送回驿馆。」黑衣侍卫详细的禀告。
「又是清河公主?」男子露在面具外的半边脸庞模样俊逸,他挑起剑眉:「然後呢?」
「听说……清河公主言语间,有些贬低东宁临安王,抬高丞相身分的意思,临安王气的不轻。」
「挑拨离间?挺有意思。」这可真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直攻人要害。
东宁临安王是出了名的纨絝,此次被派来参与会盟,却还要被丞相束手绑脚的,肯定对丞相极为不满,这清河公主才刚见这两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嫌隙,还对此进行挑拨,果然是不简单。
「本殿真是越来越想知道,清河公主到底是什麽样的人了呢。」男子低笑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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