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煜总是微笑待人,扬起的嘴角透着浅浅淡淡的笑意,这抹笑意彷佛一层透明的薄膜,隔绝他与所有人。
唯独面对施济沂的时候,他连这抹笑意也不愿给予。
对此,施济沂胸口一阵堵。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喜欢游煜,但在意这点已经是无庸置疑。
「你要看到什麽时候啊?游煜要被你看出洞了。」午餐时间,何霖坐在丁兰的座位上嗑着鸡腿便当。
游煜十二点一到就趴在桌上,没吃午餐。
施济沂看着老妈帮自己准备的丰盛午餐,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臂用食指戳戳游煜的後背,对方缓缓抬起头,眯起眼睛。
「呃……你忘了带午餐?要不要吃?我分一些给你。」
「不用了。」游煜起身,头也不回离开教室。
何霖看看游煜的背影又看看施济沂。「你俩吵架啦,如果是因为早上那件事,好好跟他解释是受小屁孩陷害就好啦。」
「早上哪件事……等等。」施济沂赶紧摀住自己差点大叫的嘴。「该不会我早上摸到的是游煜的……」
「你没发现?太扯了。」
施济沂自己也觉得很荒谬。
何霖啃着鸡腿,含糊不清说:「嗯嗯好吃……我失忆只是喊好玩的,你用不着这麽配合我吧,话说还真看不出你这麽迟钝。」
施济沂夹起一口白饭,放进嘴里,吞下後脱口而出连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我该不会其实在昨天出车祸,结果失忆了吧?」他原以为何霖会狠狠嘲笑自己一番,结果何霖竟然放下筷子,一脸正经八百,他不禁怀疑自己死党的便当里是不是掺有什麽脏东西。
「别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靠,每个人都说我在开玩笑,你他妈才在开玩笑。」他用力把筷子砸在桌上,巨大声响吓得周围的同学都转向他们。
「发什麽神经,冷静点。」何霖压低音量。「那件事的後遗症该不会现在才出现吧……你最近有没有头晕想吐的症状,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
「那件事是哪件事?」
「天……你真的该去看医生……」
「快、点、说。」施济沂咬牙切齿,用筷子的尖端指着死党的咽喉。
「国中毕业典礼那天,有人掳走你和游煜,你被凶手砸破脑袋,胸口也被刺了一刀,医生说你能痊癒简直奇蹟。」
「蛤?我都不知道你这麽会编故事。」施济沂笑了,却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胸口,如果他的胸口真的被刀刺过,绝对会留疤,但每天洗澡他并没有看到什麽疤痕。
「是真的。」何霖拿出手机按了按,找出一年多前的校园掳人新闻。
施济沂盯着手机新闻,说不出话。
「失忆,去医院吧,哥陪你。」
「去你的医院,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