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淡定的从布兰的口中拉回自己的衣角,在前面引路。
陆言在前面不急不徐的带路,而後面的布兰已经焦躁的不行,布兰突然一个冲刺,钻到陆言跨下,把他顶到自己背上,让他在背上指路。
不一会,布兰便到了明德的办公室,他不敲门直接撞开门闯了进去。
眼前的中年男子和蔼的看着布兰,可布兰知道他不像表面那麽温柔,他只是把实验体们都当成收藏,而他跟羽毛就是他最得意的收藏。
突然背上的陆言从口袋拿出了一罐喷雾,朝布兰的鼻子喷了过去。
鼻子一吸入喷雾瞬间布兰的四肢瘫软,眼前一片黑暗,昏了过去。
双眼再次睁开,环境已经完全不同了,这里是一间全透明的玻璃隔间。
而陆言在玻璃的另一边观察着他,见他醒了,陆言转身离去,不久,陆言带着明德回来了。
布兰一见到明德便开始低吼,龇牙裂嘴。
「你想救明羽吧?那就当我的收藏吧,这样明羽就可以不受到任何伤害,而且还可以获得他想要的自由。」明德站在玻璃的另一边,轻声说道。
听到这个话,布兰的低吼声慢慢停止,缓缓的坐了下来,眼神渐渐变得空洞。留在这当个没有灵魂的收藏,就可以保护羽毛了。
『布兰,下次不要在为我这样做了,失去你的後果我承担不起。』
『布兰,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知道後果。』
『最後一次不顾结果的梦,让我好好做完吧。』
突然明羽的声音在脑海中想起,羽毛知道事情会怎麽发生,尽管每件事都在往最坏的方向发展。自己不应该打断、改变他的梦,也不该在他梦醒时不在他身边。
羽毛会这样欺骗自己,是因为不想相信,而他需要一个很彻底的绝望来打醒他,自己不应该改变,那怕绝望後羽毛可能会一蹶不振,也不该改变。
得到了结论,布兰的眼神逐渐有了光芒,他站起来抖一抖毛,打量一下环境。
这里只是明德收藏的玻璃柜,所以玻璃的厚度并没有想实验室的一般厚重,只是薄薄的一层而已。
布兰身体压低,瞬间如箭一般射出去,碰的一声,玻璃化作碎片四散在空中,锐利的碎片划破布兰的皮,血珠渗出来滴落在地面,墨色的毛飞散在空中。
冲出去的布兰并没有攻击外面的两人,只是迅速的冲向门口,逃离这里。
看着冲出去的布兰,明德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轻笑。
「老爷,要把他抓回来吗?」陆言疑惑的问到。
「不用,下次他再来,会更加的完美。」明德摆了摆手,愉悦的漫步回办公室。
布兰一路跑回木屋,坐在木屋门口,舔舐着伤口。
一片寂静的黑暗中传出了一声微弱的咕噜声。
明羽伸出舌头舔了乾裂的嘴唇,为了测试供水的稳定,他已经两天没喝水了。
「噗滋。」上方传来了气体泄漏的声音。
带血的气体飘散在空中,只是嗅一点,明羽的血液就开始奔流,身体开始躁动,体温逐渐上升。
明羽轻叹了一声,捧起水喝,以减缓体温的上升,喝完水,他靠着墙放松,闭上眼深呼吸,来抑制躁动的身体。
明羽来到这七天了,水流从没停止过,每个二到三天就释放一次气体,藉此唤醒他体内的嗜血因子,除此之外所有的事物跟他刚来的时侯一样。
木屋内,自从布兰从明德那里逃出来後,就没踏出木屋一步,也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这里是明羽在这个实验室的家,也是避风港,作为他的家人,布兰有责任也有义务要保护这,毕竟明羽拥有的不多了。
不知道被关在这多久了,这几天气体的释放都没停止,浓度一天高於一天,而水源在昨天就停止供应,身体越来越躁动,怎麽都抑制不了。
突然眼前的墙面升起,光线从另一边照了进来,与此同时气体的释放停止了。看着那道细缝,饥饿的明羽连去查看的力气都没有,他现在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抑制躁动了。
突然另一边传来了动物痛苦的哀号,同时一股新鲜且浓厚的血腥味飘了过来,明羽身体的躁动越来越大,兽性逐渐战胜理智,体内涌出了源源不绝的力量,他紧盯着缝隙等待着它变大。
血腥味挑逗着他的大脑,明羽闭上眼,跳动的血管清晰的出现在眼前,疯狂的想咬破血管,等待着血液流过喉咙,浸润乾渴的喉咙。
突然墙面升高到了一个人高,强烈的光照进来,使明羽反射性的闭上眼,但身体却受到血腥味的影响冲了出去,凭藉着热感应和嗅觉明羽迅速的抓出了那受伤的兔子。
明羽准确的咬着兔子的咽喉,血液灌进了他的喉咙,滋润着每一处乾土,他吞噬着兔子,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再次睁眼时,兔子已经只剩下皮囊跟骨架了。
可明羽的双眼还是充血,兽性并没有得到释放,外面的人似乎感受到了,不断的投入受伤的动物。
血液四溅、毛发飞散,一场漫长的杀戮迈开第一步。
最後投入的动物是一只後脚受伤的小鹿——小艾,小艾一见到明羽就迅速的朝他冲过去,好不容易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小艾想寻求保护。
可现在的明羽是没有理智的,从他的视角只是一个猎物自己投入他的怀里。
明羽沾满血的双手放在了小艾的脖子上,迅速且熟练的扭断了他的脖子,血液瞬间喷射出来。
小艾到最後的还不明白,为什麽只直这麽爱护他的人,会在这里杀了他。
鲜血喷了明羽满身,这对现在的他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这血液有股熟悉的气味,令他皱了皱眉。
看着他熟悉的身躯,闻着熟悉的气味,惺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正常,理智逐渐回笼。
满地的屍体,满屋的鲜血,自己手上还捧着小艾的皮囊,任谁看了都知道发生了什麽。
「呵,最终还是变成了这样。」明羽苦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