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那日在郡主身旁的人查得如何?」朱墨严肃地看着名单。
「都查完了,全是煜王的手下,更奇怪的是那些人都是习武之人。」
「果然。」朱墨浅浅一笑,看起来可怕极了。
「看来煜王摆明想和您挑战了。」
「本王希望他能直接一点,针对本王就够了。对玄弦身旁的人下命令,今日开始全面小心煜王。」
「是,小的明白。那郡主那边……」
「虽然郡主看不过玄弦,但是伤不了玄弦的。」
「还有一事。权司祺大概已经逃离宁国了,人还追吗?」
「暂时不需要,但是也要有所防备,让个城门的人好好守着。」
「是,那麽没事的话,小的先退下了。」
权司祺奔出南门城外十余里,换下身上那袭衣衫换上族里的服饰,蒙着红色的面纱狂奔回南方。
京城守备遇害的事传遍了京城,大街上总讨论着暗香阁头牌权司祺的事,不知此消息是何人所泄漏的,朱墨早已制止消息散布了,可最终却像失控的马车一般,搞得南北方都知道了消息。
就连街坊都出现细作这些名词相关的小说,然而这些书颇受欢迎的,人手一本啊!
「大哥这甚麽呢?为何人手一本啊?」玄弦在街上随机找了个人问问。
「姑娘您不知道京城守备家的事吗?他那个叔叔的妻子暗香阁头牌,你不知道吗?是个南方来的细作啊!都写成书了,看着看着精彩的呢!」
「这样啊!去哪可以买这书呢?」
「就在前面那间书局。」大哥指着街口。
玄弦着急地走进书局,里面买书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排到了自己,拿着书回府。
玄弦独自待在书房里将书籍看完,只能说说书人就是说书人,写的如此浮夸,真不知会有多少人相信。
此时朱墨踏进了书房,玄弦抬起头看他笑了一下。
「看甚麽呢?」朱墨走近玄弦。
「就杂坊的书籍,把我们家的事写的如此浮夸,权司祺的事看来全天下都知道了。」
「说书人嘛!写的浮夸才有人看啊!别太在意。」
「哥哥和叔叔都不在了,在天上的他们不知道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禾舀稻过得好吗?自从哥哥去世以後,他便游走天下散散心,身在何处无人而知。」
「别担心太多,你还有本王的。」
「嗯,还有殿下在。」玄弦露出一丝丝的笑容。
过了不久,朝廷上吵得一团糟。
「陛下,臣觉得此事需要调查啊!为了大宁此事必须查。」
「陛下,臣也觉得也许有这可能性,毕竟她是唯一有权却活下来的人。」
「若是继续待在闵王身边,怕是不妥啊!陛下!」
大臣们全赞成调查玄弦的,就因权司祺一事,怕玄弦和南方叛国。他们在朝上吵得不可开交,皇上的脸色事越来越难看了。
「陛下,臣认为糸玄弦需要接受调查。」一直在意旁安静看戏的锦衣卫指挥使终於发话了,各位大臣全安静了。既然锦衣卫都发话了,谁敢继续发话,谁又敢得罪锦衣卫呢?
「锦衣卫听令,立刻调查。」皇上下达了命令,退了朝。
锦衣卫立刻派人去了闵王府搜索。
「这事在做甚麽,这可是闵王府,由不得你们放肆!」陈宇挡在门口。
「皇令在此,谁敢抵抗!」锦衣卫的气势可不一般。
「让他们进来吧!」朱墨发了声。
锦衣卫带队进了门口,朱墨手里握着玄弦的手,玄弦眼里满是紧张惶恐。
「别担心,有本王在。」朱墨小声的说。这短短一句却大大的安抚的玄弦紧张的情绪。
朱墨和玄弦在院子里坐着等候,南莲到着茶给两位主子。锦衣卫翻箱倒柜的搜索闵王府,然而朱墨全看在眼里,嘬了一口茶,面容淡定。
「全给我搜!每个细节都不能放过!」马大人凶狠的训斥底下的人。
陈宇看了眼红气得想打人,竟敢在闵王府放肆,玄弦自己紧张的抠手指,就唯独朱墨态度不变的坐在那里看着。
「大人,这里盒子里有很多信,都是和南方来往的信件。」一位锦衣卫拿着小木盒从玄弦的房间走出来。
「怎麽可能?殿下!这……」玄弦焦急地站了起来看像朱墨,朱墨也抬头讶异地看着她。
「把他给我抓起来!」马大人命了吓人抓住玄弦。
「放开我!殿下您相信我绝不会被判宁国的。」玄弦着急的眼泪都流了下来。
「证据确凿!休要与我狡辩,有任何事进了大牢里慢慢说,带走!」锦衣卫将玄弦带走。
「殿下!我没有!」玄弦一直喊着,可朱墨并没有回她,只是看着她离开。
「殿下!这该怎麽办啊!」陈宇看着朱墨那异常的脸色。
「走吧!去皇宫!」
朱墨一人待在大殿门口跪着,可皇上这时并不想见他,皇上知道他是来求情的。
「高公公,请您替我留个话,孙儿会跪着等他。」
高公公进了大殿,将此话传给皇上知道。
「那就跪着!」皇上依然处里着朝事,丝毫没有想见闵王的意思。
皇上不见闵王一天,朱墨就跪一天。同时,玄弦在昭狱里也不好过的,三餐用刑逼问与南方的关系,可根本无此事,玄弦不说半句话,忍下一次次的酷刑。
三天过了,朱墨依然跪在大殿门口,没喝一滴水没吃一口食物,脸色发白的跪在那一动也不动。
这天大殿的门口打开了,高公公走进朱墨,赞在朱墨面前。
「殿下,皇上愿意见您了,快起来。」高公公面带微笑迎接朱墨,朱墨缓缓站了起来,身子有些不稳,却还是坚持自己走进大殿。
进了大殿以後,又跪了下去。
「孙儿见过皇上,孙儿有事想说……」
「不用说,朕也知道你是来为你那个王妃求情的,说吧!想说什麽?」皇上一眼也未看他,只是玩弄着桌上的石子。
「孙儿不是来求情的,孙儿想要亲自处里糸氏的事。」
「怎麽处里啊?」
「休了糸氏,将她终生囚禁北边境,不得与任何人接触。然而,孙儿愿意贬为庶人。」
「什麽?为了她贬为庶人,你是脑子进水了?」皇上惊讶地抬起头。
「不如皇上自行决定处置孙儿。」朱墨低着头,脸上不带任何情绪。
「算了!糸氏的事就按你说的处置,其他的之後再谈,朕不想听了,下去吧!」皇上按压着脑袋,一脸烦闷的坐在龙椅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糸氏意图联合南方逆贼反我大宁,今闵王亲自休妻夺走糸氏闵王妃之位,终生囚禁北边境,不得与任何人接触。将於今夜由铁甲车运送至北边境,钦此。」太监在昭狱里大声宣旨。玄弦勉强睁开双眼,用颤抖的四肢爬到栏杆前听旨。眼泪不停地流出与鲜血混合着,不知那是泪还是血。
「糸姑娘,你这不仅是皇上的意思,也是闵王的意思。」高公公留了这句话以後,转身离开昭狱。
玄弦听完,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所以还是不相信我啊!」玄弦的声音显得有些虚弱,还带着点哭腔。
就在宫里的某个高楼,朱墨虚弱的扶着墙站在那,陈宇一旁扶着闵王。两人俯瞰地面上的玄弦,玄弦正踏进铁甲车里,等会儿就要送到北边境了。
朱墨硬撑着虚弱的身体来看她最後一面。
「本王要你去查查府里是否有细作。」
「殿下您这是……」
「本王相信玄弦不会叛国的,肯定是被陷害的。」
「殿下您……您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保护王妃啊?叛国是死罪,然而您却守住王妃的命!您真是太伟大了。」
「在本王身边太多事了。只希望她好好活着。多派人手守好铁甲车,咳咳咳……」
「殿下,您还好吧!」
「没事。」
眼看铁甲车以出发离开宫门了,朱墨的眼眶不禁红了,忍住了泪水。
「所以还是不相信我吗?」玄弦失魂落魄的坐在铁甲车里,眼眶泛泪憔悴的低着头。
在一旁的陈宇其实心里很不舍朱墨和玄弦两人,他们的感情陈宇一直看在眼里。
过了不久朱墨眼前一阵模糊,朱墨整个人倒了。
陈宇派了人将闵王带回府上医治,朱墨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了。
「殿下这三天都未进食,难怪身体虚弱,这身子受不住才会倒下。陈大人不用担心,这药每日熬给殿下喝就行。」太医交代着陈宇,并将药签递给陈宇。
天色已嘿,时间已经很晚了。铁甲车一行人在一间客栈里休息一晚。
就在夜黑风高之时,铁甲车瞬间炸成碎片,一旁的客栈也遭殃,死伤无数,火光四射。
「快!灭火啊!」那人头破血流的拿着水桶带着大夥救火,可这於事无补啊!铁甲车已破烂不堪加上大火不断燃烧,想必人也早就烧得焦黑。
此事很快地传到了闵王府,陈宇知道了此事,整个人像发了疯一样,用手猛打着柱子打的见血。
「该死!殿下若是醒了一定会很痛苦的,我这太难了……」陈宇独自坐在凉亭里,静静的看着天空上的月亮。
可就在隔日早晨,朱墨醒了,他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天花板发呆。陈宇正好拿着刚熬好的药进来,看见朱墨醒来立刻将药放在桌面上。
「殿下您醒了,小的失职!」陈宇立刻跪在朱墨床前脸色凝重。
「哪里失职?这不是都端药了?」朱墨缓缓从床上坐起来。
「王妃她……」
朱墨看他脸色不对,心里有些慌张。
「说啊!王妃她怎麽了?」
「死了。」
「你说什麽?」朱墨惊讶地看着他。
「铁甲车爆炸,王妃她烧得只剩焦屍……」
「怎麽会?咳……呕……」朱墨激动的呕出鲜血。
「殿下!殿下!」
「不管,就算死了,本王也要见她!」朱墨语气激动。眼眶流出温热的泪,滴落在衣襟上。摀着嘴,崩溃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