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珍一大早拎着她请饭店主厨做的早餐回到家,许谦已经着装好等着她,接过她大老远带来的外烩和提包。
「你再睡一下嘛……小静公主,早安。」
「姊姊,你昨天怎麽不见了?」许静绑着公主头,直溜溜盯着许谦手上的饭菜。
白珍不好说明大人的事,支吾其词:「说来话长。」
「小谦昨天睡在姊姊的房间,都不让我进去。」许静一早就是来告许谦的状,要白珍教训他。
许谦表情不变,食指用力戳向许静的喉咙,许静痛得呜呜叫。
「真的假的?」白珍捞过许谦脑袋,凑近嗅了嗅,还真的混着她房里薰香的气味,「你喜欢我房间,直接说就好了,我让给你睡。」
许谦轻靠在她掌心:「我不是喜欢你房间。」
白珍昨晚没睡好,又一早挂心许谦母子俩饿肚子,钝感的脑袋过了三秒才意会许谦的意思。
许谦不再说话,安静地在餐桌摆盘,白珍跟在一旁,不时戳弄他手臂,真是闷骚。
白珍应该尽地主之谊,慰问一下许公子「睡得好吗?」、「有没有拿我的内裤自慰?」、「明白什麽是女人的滋味了吧?」……想到後来,都是在想那档事,太糟糕了。
而且许谦待在这个房子里,不知为何,白珍一点也不觉得他是「客人」。
饭摆好了,白珍和许谦在小方桌对坐着,许静挟在他们之间。
白珍先挟了一块腿丁喂食自己,又戳了一块甜地瓜要许静。许静憨笑任她喂食,白珍也吃得很开心。
对面却投来不满的视线。
「你得让她自己动手,不然她会退化。」
「这样啊。」白珍尊重照护者的意思,再用汤匙捞了一勺她特别吩咐主厨煮的茄瓜,「许谦,你也吃一口。」
「姊姊,小谦不敢吃茄子。」
「这样啊,可惜了我的心意。」
白珍要收回手,许谦却起身抓住白珍的手,含住她手上的汤匙。
「许谦,你别勉强。」白珍虽然存心捉弄他,但许谦真的上勾,她又舍不得。
许谦一副快吐出来的样子,但还是把整口茄子吞进去。
白珍笑咪咪捧着双颊,许谦在她面前装腔作势,被她看穿後又显得无奈的眉眼,都让她兴味盎然。
白珍看大家吃得差不多,进入早餐会议。
「昨天你的肉体有点打乱我的计画,我把你搬来我家主要是想谈谈我们的未来。你对婚姻生活有什麽想像和憧憬,都告诉我,不用客气。」
许谦也真的直接向白珍挑明:「我不想要孩子。」
白珍眨了眨眼:「那刚好,我也不太能生了。」
白珍不知道许谦是顾忌她的年纪还是无法释怀自己的出身,要是前者还比较好处理。
「许谦,我们就一起养大小静吧,让她健康快乐地长大。」白珍像个慈爱的後母说道,摸摸许静的头。
「她是我母亲,不是我女儿。」
白珍咯咯笑着,许谦也拿她没辄。
白珍没有多留,换上洋红色套装,又风风火火出门。许谦叫住她,白珍回头望去。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白珍听得有些怀念,以前她老母总是好气又好笑地问她:你这个浪荡子会不会滚回家吃饭?
白珍不好意思拒绝母亲,没把话说死,可结果总是鬼混三更半夜才回到家,看母亲特别为她留了餐点,又重新热好汤。
母亲生病之後,就没人对她说过这些话了。
「我下班比你晚,你得等等我。」
许谦温婉笑了:「没关系,那我绕去市场买菜。」
白珍心里有股新婚的甜蜜感,飘飘然和许谦许静说了再见。
白珍使出一切手段,总算在晚间七点前赶回家。
许静看她回来,迫不及待把她拉去浴间洗手洗脸,她好饿,但每当她想先偷吃,许谦就投以冰冷的眼神:妈妈,你以为你住好穿好是承谁的恩情?
白珍听得好笑,赶紧上餐桌,接过许谦递来的碗筷。她抢食过许谦便当,知道他的手艺很搭她的胃口,不怕中年发福,连吃两碗饭。
「不知道哪家的女儿这麽好福气能嫁给你……呵呵呵,好像就是我。」
「你吃慢一点。」
「许谦,我要吃小鱼乾,啊──」
许谦拿过白珍的筷子,一手撑在筷子下,挟过一条小鱼。等白珍咀嚼过後,再挟一条,吃到许静都在餐桌边打盹,许谦还是慢条斯理给白珍喂食,筷尾碰过白珍的唇後,又细细含在自己嘴里。
白珍看着许谦专注的眼睛,所谓饱暖思淫欲,她又想起昨晚书房没做完的事。
吃饱饭後,白珍带许静去休息。许静说她好累,在白珍回来之前,许谦都叫她去健身房跑步,还说如果她九点前上床睡觉,他明天就会买巧克力回来。
白珍抿唇一笑,看样子居心不良的不只她一个人。
白珍解开两个领扣,特别过去向洗碗的许谦报告:她先去洗香香了。
白珍家里有两间浴室,方便她泡澡的习惯。她在按摩浴池里盘算着,等她洗好澡,许谦应该也洗好了,不用再脱一遍。
可是白珍没想到,许谦会来敲她浴间的门。
「白珍,我可以进来吗?」
白珍从头想到脚趾,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叫许谦过来一起洗,水温正适合。
许谦入内,规矩地从上衣脱起。浴间很亮,白珍趴在浴池边欣赏许谦的裸体,细腰窄臀,赏心悦目。
许谦淋浴洗净身子,湿漉漉站在白珍面前。
白珍拍拍她盘在坐浴池中的腿间:「别怕,到我怀里。」
许谦依她的指示进来浴池,白珍让许谦靠在她胸前,方便他整个人坐在她身上。等许谦放松下来,白珍才去碰他腿间的性器。
「昨晚没给你,今天我帮你搓出来。」
白珍把许谦的男根圈在左手,上下反覆套弄,右手姆指不时抚过前端,感觉许谦在她手中坚挺起来。
「舒服吗?」
「舒服。」
白珍爱抚的时候,许谦仍不时回头看她,眼中带着外人见不到的蜜意。
「许谦,你有自慰过吗?」
「没有。」
白珍停下动作,内心的震撼如同九二一。
「从小到现在,一次都没有?」
「没有。」
「那个,性需求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就像吃饭睡觉。」
「我知道,只是我和母亲相依为命,我不可以有欲望。有的话,我就变成和那个家伙一样的人渣。」
「可是你想要的话,该怎麽办?」
「忍耐。」
白珍两手捧着许谦的肉捧,指尖不时拨弄着,真想看它兴奋失态的模样。
「你现在也在忍耐吗?」
「嗯,我大概能控制生理反应。」
「开玩笑的吧?你难道能让它一直硬着不泄?」
许谦语带保留:「可以试试。」
白珍舔了下嘴唇,她就喜欢挑战。
白珍把许谦拱起来,跟他上下交换位置,把他的茎部挟在两腿间,仿着交合的频率,用阴部的软肉蹭弄起来,时不时碰触到湿软的洞口,白珍只是让它稍微含着,又抽离。
白珍自己喘息不止,许谦只是变得更硬而已,没有要射精的迹象。
许谦两手揉住白珍的胸乳,把她托高,白珍仰过头和他接吻。
许谦哑着声音请求:「白珍,我想进去你里面。」
白珍感到下体窜起一股热潮,她的身体诚实地发出讯息:欢迎之至,快干死我。
白珍艰难地拒绝:「不行。」
「我想射到你里面,一次就好。」
「唉,怎麽可以一次就好?」白珍拉过许谦的手,带着刚学步的他抚弄彼此,「只要跟我结婚,我上下所有的洞都给你插好插满。」
白珍等了又等,许谦还是没答应。
白珍在浴池给许谦含了好久,她的颊边都酸到发麻,许谦才出一点精水,而且感觉是给她作面子,不是真的要射,让白珍这个经验丰富的前辈老脸摆不住。
白珍唉声叹息在书房办公,到凌晨爬上床被,还在想着许谦垂眸看着她口交的眼神……白珍不知道该怎麽形容那种感觉,有点接近害怕,她都做到这个地步,却还是没能填满许谦那深不见底的欲望。
青子说,有天你被剁成人肉叉烧包就知道,那个男人不是正常人。
房门叩叩两声,打断白珍的肉包子想像。
「白珍,我能进来吗?」
「快进来,宝贝儿。」
许谦穿着白珍买给他的浅蓝色睡衣,白珍拍拍身旁的空位,要许谦过来。
许谦躺下来,白珍温柔地揽住他。
「怎麽还没睡?在等我吗?」
许谦没有回答,只是往白珍身上靠去。
白珍抚着他的背脊:「你这样好像要攒足人生最後的美好回忆,就这麽害怕跟我一起终老吗?」
「对我来说,你实在太过美好。」
「我没有那麽好啦,我会在被子里放屁喔。」
「没关系。」
「你到底有多爱我?」白珍对自己很有自信没错,但许谦对她的感情让她摸不着头緖,多的让她烦恼该怎麽对他再好一点。
「我想为了你变好,不想笑也对人笑。」
白珍摸了摸许谦半埋在被子里的脸:「不想笑就不用笑。」
许谦摇头。
「我刚到公所,很多废物还没退休,来了一个不识字的婆婆。只有我招呼她,她就来问我怎麽申请急难救助。对我来说只是简单的小事,填好表格,让她签名,她却握住我的手,再三向我道谢。」
──许先生,谢谢、谢谢你!
这些年来,其它好升迁的课室不时向许谦招手,许谦却仍是坐在整天面对老弱残穷的社会课柜台,也只是因为那声谢谢。
「原来我活在世上,还是有点用处。」
白珍了解到,许谦不把他人的辱骂放在心上,因为那都比不上他对自己的嫌恶。
「可是白珍,你不需要我。」
白珍屏住呼吸,她感觉快要能碰触到许谦的内心了,不枉费她这些日子努力不懈地告白。
「我承认我一个人也能过得很爽,不过这和结婚无关,是你误会结婚的意涵,婚姻只要你需要我就够了。许谦,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会一直爱着你,不会离开你。」
许谦伸出手,细细触摸白珍的眼尾:「真是美好的梦……」
白珍受不了地抓住许谦的手,紧扣在胸前。
「好了,快睡。」
「白珍,谢谢你。」
许谦抽回手,白珍以为他要走,他却深深地把她拥入怀中。
白珍窝在许谦温暖的怀抱,陷入深眠前心想:以前不需要,现在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