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篱不可置信地呆坐在地,她轻轻触摸过地面,仰望着上方的木头梁柱,仔细听还有学校钟声正在响着,她居然回到了现代。在杀生丸离开後没多久,她突然觉得身体不大舒服,灵魂像是要被抽走般,当她不舒服地闭上眼後再睁开眼,就在那一瞬间便回到了这里。
阿篱母亲已经为她备好能从井底爬上去的梯子,爬上去後她望向井底,虽然刚刚有着想再穿越回去的念头,但这次一样会是降落在那个地方吗?总觉得有些不安。
「妈,我回来了。」阿篱踏进家门,来到厨房拉开椅子坐下後便疲惫地趴在餐桌上,母亲正在流理台清洗着午餐过後的碗盘。
「回来的那麽快啊?才过了两天呢。」阿篱母亲为阿篱递上一杯果汁,跟着拉开椅子坐下。
「这两天我可是被囚禁的状态啊!好累……好想泡澡……」
阿篱开始向母亲说着这两天她所遇到的事,以及详细地说着她过去穿越战国的种种,而母亲倒是像在听着有趣的旅行故事般,完全没有一点认为阿篱是在说谎的想法。
「这样的话,杀生丸不是还在等着你回去吗?」
「唔……」阿篱停下喝果汁的动作,这的确也是让她相当在意的,毕竟跟杀生丸已经约定好了啊,如果杀生丸回到房间後却没看到她,不知道会不会难过呢?
应该完全不会难过吧,甚至一点感觉也没有。阿篱在心里开始自嘲自己想太多,杀生丸怎麽可能为了一个才认识两天的观察品难过,要难过也是觉得没了人类可以观察很可惜吧。
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杀生丸那孩子。也许他的首战很完美,等不及要向她炫耀,也许最後的成绩惨烈,需要一个能让他诉苦的港湾,无论如何,她都与一个孩子做了约定了不是吗?
「妈妈,能再帮我向学校请个假吗?明天想再过去一趟。」
「好哇,我再叫爷爷帮你向学校想理由请假。」
「……希望他可以用点正常的理由。」一想到过去爷爷帮她请假时用的各种理由她就头疼,长痔疮、筋骨酸痛、肠道排气过剩……等各种怪异病症,让她在学校好难抬起头啊。
×××
阿篱背起大黄色背包,纵身一跃进入古井,闪耀着蓝色光芒的时空洪流依然在身旁围绕,她心里不断祷告着这一次请让她一样降落在杀生丸的王宫吧!她就是为了见杀生丸而回去的,若真的无法穿越成功……至少让她降落在枫之村吧,回到有犬夜叉的那个时空。
突然感到一阵刺入骨髓的寒冷,她又摔在了地上,幸好这次的地板不是硬梆梆的地面,而是软绵绵的……雪地。
「妈啊啊啊啊!冷死了!」阿篱缩起肩膀,这次又穿越到什麽怪地方!还是超级寒冷的冬天,左顾右盼也没看到杀生丸的影子,这里也不像是枫之村,她无奈垂下肩膀,看来她要在战国流浪了。
拿出背包里的大睡袋将其拆开披在身上,先找到一个可以避寒的地方比较要紧。站上较高的石头,发现不远处有座小村落,往那走应该没问题。然而才走没多久,便听到附近的森林里传来野兽的鸣叫声。
阿篱先是一惊,担心着该不会是有野兽要冲出来吃她了吧?但再仔细听听,那野兽的声音不大对劲,好像正在痛苦地喘着气,她决定还是过去看看。
当来到声音来源处,才发现是头稀奇巨兽,拥有两颗似马的头,身上布满青色鳞片,就像是美丽的龙般,只是多了四只脚和能甩动的长尾巴。等等,这似乎是杀生丸那头叫作『阿哞』的坐骑?
阿哞倒在地上,身上被织得密密麻麻的网子给缠住,左前脚因为被捕兽夹夹住的关系而不断渗着鲜血,看来是不小心闯进附近居民用来抓野兽的陷阱。
「阿哞你等等,我马上帮你处理!」费了一番功夫才终於把障碍物清除,幸好这次把背包带来,里头装着急救箱,至少还能帮阿哞简单包紮,等到处理完毕,阿哞终於停止鸣叫。
「你主人呢?怎麽没看到他踪影?直接把你丢在这里也太过份了……」阿篱摸摸阿哞的头,阿哞似乎感到很舒服,便闭上眼睛睡去,看着睡去的阿哞,阿篱也打起了哈欠,有什麽事情明早再说吧。阿篱将身体裹进睡袋里,躺在阿哞的肚子上跟着牠一同进入梦乡。
×××
气温比昨晚温暖了一些,看来早晨已经来临,阿篱慢慢睁开双眼,迷蒙中眼前依然是一片黑暗。
「原来还是晚上啊……」阿篱又闭上眼睛,接着又感觉哪里不大对劲,猛然睁开双眼,眼前所出现的人竟然是杀生丸。「杀、杀、杀生丸?」
杀生丸就这样站在她面前挡去了阳光,他睥睨了她一眼後,便走到阿哞左前脚处蹲下,解开绷带检查牠的伤口,昨天还深可见骨的伤口,今天的肉全增长回来,治癒速度相当地快。他拿出缰绳套上阿哞,拍了拍牠的头,轻声道:「走吧。」
他拉起阿哞,阿哞乖顺地跟在杀生丸旁边走着,阿篱见状赶忙东西收一收,跑到了杀生丸身边。
「杀生丸,我不是故意不等你就离开的,我……咦?」
当站到杀生丸身边时,阿篱这才发现杀生丸的身高已高出她半颗头,脸蛋也不再稚嫩,成熟了许多。回想刚刚杀生丸说话的声线,也不是孩子的声音,而是低沉的男人嗓音,她这才明白她这次居然穿越到了杀生丸的少年时期。
「天啊……这都经过多少年了?不知道有没有一百年……」
杀生丸大步走着,没想搭理阿篱的意思,当她是透明人。阿篱伸长手摆在杀生丸头上方,比对着两人的身高,「长高好多啊,再加把劲,你就能高我一颗头啦!」
「给我滚开。」
「别生气嘛,对不起,那天就这麽消失了……但我是突然凭空消失的,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麽。」
「……」
「结果再穿越到这里,你已经长这麽大了呢!明明昨天你还那麽小一只。」阿篱比划着杀生丸小时候的身高。
「……」
「出征的首战如何了呢?」
「……」
杀生丸一直没回覆她,只是迳自大步走着。阿篱停下脚步思考,虽然明白杀生丸就是这个性,但看着小时候遇过的神奇大姊姊,好歹也要嘘寒问暖一下啊?至少问问她去了哪里?左思右想,阿篱只想到一个可能。
「你不记得我了吗?」想想也是,对他来说都过了那麽多年,遇过的人事物那麽多怎麽会记得她。
「对於不重要的事物我没必要记得。」杀生丸斜睨了阿篱一眼,「尤其是一个莫名其妙消失的人类更没必要。」
「就说我不是故意的了……咦?等等,这意思不就是你还记得我吗?」
「……」
阿篱试着跟上杀生丸的脚步,果然腿变长了脚程也快了,「等等我啊杀生丸,雪地好难走……」
「烦人,别跟着我。」
「不跟着你的话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啊!」
「自己想办法。」
碰──!一个突来的声响传来。
杀生丸深吸口气,试图压低怒气,他转过头,看见了跌倒在雪地中的阿篱。
「好、好、好冷!」阿篱手撑着地,接着打了一连串喷嚏,打到眼泪都出来了。她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盯着杀生丸,道:「我好像感冒了……」
「……」果然是,脆弱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