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默被袁景澄带到了平时翘课翻墙出去的地方。
只是这墙看起来……有点高？
「呃，」夏思默眨了眨眼，「我们要从这里出去？」
「当然，只有这里是监视器死角，」袁景澄灿笑反问：「难不成你想大摇大摆地从校门走出去？哇噢，学霸的思维果然不同於常人。」说完不忘竖起大拇指。
於是手臂遭到夏思默的粉拳伺候。
他不痛不痒地挠挠被打的地方，又听她支支吾吾问：「所以，是要爬过去吗？」
「不啊，我们穿墙。」说完，袁景澄严肃地看着她。
她也严肃地看回去。
然後，夏思默就被弹额头了。
「学霸，拜托醒醒，」他率先走上前，「当然是爬过去了。」
「可我每学期体育都低空飞过，」她在後头叨叨：「你觉得我能爬过去吗？」
「这不是有我在吗？」他面色从容地脱下制服外套，「过来。」
夏思默傻傻上前，才刚想嫌弃袁景澄那堪称全国不良少年服仪教科书的穿着，就见他弯下身、双手环过了她的腰──在她小小的惊呼声中，他用外套在她腰上围了一圈、打结。
一股热气漫上夏思默的脸，她瞪大眼……然而下一秒，袁景澄已经直起身，端详了下自己的杰作，挺满意地：「嗯，完美。」
夏思默还茫茫然：「这是干嘛？」
「就你那窄短小的制服裙，爬上墙不就让全世界看光了？」他答，回头轻轻一跳、双手攀住墙头，接着两、三下人就上去了，身段轻盈得好像这座高墙不过就是他家门口的一个矮围篱。
然後他向目瞪口呆的夏思默伸手。
「抓住，不要放，就这麽简单。」他翘着嘴角对她说：「剩下的交给我。」
唔，这话听着是很有安全感没错，但夏思默的学霸脑却运作起来……袁景澄再怎麽强壮、再怎麽练家子，也不过就是个高中生，真的能拉住她吗？
「……不管了，」最後，她牙一咬、眼一闭，踮脚伸手：「拉不动别嫌我胖。」
却就在袁景澄反手抓住她的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抓住港口钥一样飞了起来，还没意识到一切是怎麽发生的，她已经被袁景澄右手一拉、左手一接，稳稳地放到墙上。
「胖是不胖，」担心她怕，袁景澄还不敢马上松手，「但你一脸悲壮是什麽意思──不过就是翻个墙，而且才翻了一半。」
……就是说啊。
夏思默怯怯地往下看一眼，瞬间脚软得一塌糊涂。
马的，从上面看比从下面看更高啊。
她还在瑟瑟发抖，袁景澄却把她的手按在墙上，说了句「抓好别乱动」後，自己一马当先跳了下去，落地的声音轻巧得跟个猫似的。他拍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看她：「换你。」
……开什麽玩笑。
夏思默在墙上硬气地摇摇头：「老娘不干。」
袁景澄笑出来，「那你想怎样？一辈子坐在上面？」
对比了一下利弊，夏思默居然有一瞬间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
「别闹了，快下来。」他说。
然而她的牙关嘎吱作响，「……我怕。」
「跳就对了，有我，」他像刚才那样朝她伸手，「怕就闭眼睛。」
不知道为什麽，夏思默总觉得「有我」这句话，他和她说过好多次了。
浮动的心，居然瞬间安定下来。
她咬咬唇，最後终於鼓起勇气──双手一撑跳了下去。腾空的那瞬间，夏思默紧紧闭上眼，感觉凉风呼呼地吹过两颊，才正要开始害怕，双手却已经搭在厚实的肩膀上，接着後腰环过一只有力的臂膀，将向下的力量缓了缓、稳稳接住她。
「还好你够轻，」袁景澄的声音近在咫尺，「栗子蛋糕的热量都吃到哪去了？」
起初，夏思默还心有余悸地不敢睁眼也不敢动，可掌心和後腰不断传来的温度却让她大梦初醒──他俩一起长大，互相拉拉扯扯的时候很多，但是像现在这样靠得那麽近，却还是第一次。
於是她瞪大了眼，向後连退两步、一脸警戒。
那滑稽的表情却让袁景澄误以为是害怕。
「……这墙才多高，看你脸红得，」他嘲笑她，接着双手往口袋一戳、转身迈步：「走吧，胆小鬼。」
什麽胆小鬼──她正想追上去理论，却感觉双脚被什麽缚着、跨不太开，低头一看，是他绑在她腰上的外套，仔仔细细地裹着她的腰臀腿。
……
嗯，她刚才要理论什麽来着？
夏思默解下外套，摸摸鼻子跟上他的背影。